- 從碧血劍開始的江湖人生
- 江湖曾是飲清波,筆染霜華秋最多。行走於武俠世界,楊錚是那顆孤獨的流星。 他一路且歌且飲,看那雲捲雲舒,他曾見證王朝的盛衰興亡,也曾參與武林爭鋒,懷中美人為他泣淚,江湖豪俠與他共飲。 他既是過客,也是主人,在這漫漫江湖中傾盡自己的生命。書中所涉及世界以金古黃粱溫的原著為主,其他小說及電影為輔,一副江湖畫卷,徐徐展開。
- 醉撼凌煙閣
“你們去海州陰崖。”
大先生曹春秋的聲音,在楚休、蘇玉衡、武皇人俑三人耳邊溫溫響起。
“陰崖…”楚休若有所思,陰崖跟青冥淵、陰陽磨等地一樣,也是這方天地十二處險地之一。
“看來你負責鎮守陰崖。”武皇人俑輕語,想通了一些事。
曹春秋嘆氣道:“準確來說,我不是在鎮守,而是被困住了。”
“大師兄,陰崖跟東海深處相連?”楚休有些納悶,據他所知,海州距離此處,隔著十萬八千里呢,再怎麼著也不可能相連。
“陰崖跟東海深處並不相連。”曹春秋輕聲道,“等你們到了陰崖,自然會明白我此刻正在何處。”
“跟蠶龜有關?”蘇玉衡忽然問道。
楚休、武皇人俑都忍不住看了眼蘇玉衡。
曹春秋輕笑道:“我倒是差點忘了,你天宗跟陰崖淵源頗深。”
蘇玉衡臉色如常,說道:“大先生所說的取巧,只怕並不簡單。”
“對於常人來說,確實不簡單。”曹春秋笑道,“但姑娘你身邊這兩人,哪個是尋常人?”
蘇玉衡一怔,忍不住笑了。
“你知道大師兄所說的路?”楚休瞧著蘇玉衡問道。
蘇玉衡搖了搖頭,“我只是看過一則關於陰崖的古籍記載,具體詳情,並不瞭解。你與其問我,還不如親自去一趟陰崖。”
話音落下。
懸浮在更上空的金烏車輦,已經調轉了金烏頭,化作一道奔雷般的火光,消失在天際。
楚休目送武皇離去,等了好一陣後,眸觀四面八方,小聲道:“大師兄,他走了,你有什麼要特別交代我的嗎?”
“以他的實力,就算是相隔萬里,也能探聽到你這邊的情況。”曹春秋輕聲道,“你無需擔心什麼,他既然是武皇,那見到我之前,是不會對你們出手的。”
“這樣啊。”楚休點點頭,猶豫一瞬,終究沒去詢問,這位大師兄如今到底有多強。
按照大師兄所言,武皇是能夠聽到這邊聲音的。
一旦大師兄說了自己的實力範圍,極有可能會引起武皇的注意。
其實,楚休的心是有些矛盾的。
他既希望能夠聯合大師兄,一起除掉這武皇人俑。
可又擔心,大師兄的實力可能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厲害,到頭來沒除掉武皇人俑,反倒是自己丟了夫人又折兵。
“……”
白雲往回飄,速度比來時要快了三倍不止。
楚休坐在軟榻上,心神沉於祖竅之靈,第一時間來到體內空間,跟七師姐端木夭夭分享‘遇到’大師兄一事。
說完,他好奇問道:“七師姐應該知道蠶龜是什麼吧?”
坐在一旁的裴伊人瞧了眼端木夭夭。
端木夭夭沉吟道:“我一直以為蠶龜是傳說中的異獸呢。
我看過一本醫家古籍,說蠶龜乃是龜蠶一體,龜上生蠶,特點是龜上之蠶吐出的蠶絲,是中空的。”
“中空?”楚休詫異。
端木夭夭微微頷首,旋即又無奈道:“我對龜蠶瞭解的並不多。”
“這天地,真的是越探索,越神秘啊。”一旁的裴伊人忍不住感慨,“久居長安城,可不會聽說蠶龜這種異獸。”
楚休看了眼裴伊人,挑眉道:“怎麼?你寂寞了?”
裴伊人看著楚休,“寂寞又能如何?”
“那就出來玩一趟吧。”楚休輕聲道.
裴伊人眼睛一亮,猶豫道:“我可以嗎?”
端木夭夭斜眼瞧著楚休,不知為何,她莫名地感覺,這位小師弟,沒懷好心思。
“可以是可以,不過,此刻天宗的蘇玉衡正在我身邊呢。”楚休看著裴伊人,“如果你能過得了自己那一關,那就出來,跟我一同探險陰崖。
另外,一旦遇到任何一絲一毫的危險,我會立刻吞掉你。”
“蘇玉衡…”裴伊人冷靜下來了,盯著楚休,“她,也是你的女人。”
端木夭夭豎起耳朵。
楚休沒直接回答,而是模稜兩可地道:“她的賣身契在我這裡。”
“你喜歡她?”裴伊人仍舊盯著楚休問道。
楚休想了想,認真回答道:“如果我是皇帝,大機率會把她納入後宮當中;
如果我是某個大家族的族長,為了家族開枝散葉,大概也會納她為妾。
如果我是浪子,大概會讚美兩句她的美貌,繼續浪跡天涯。”
“你是楚休,朱雀書院十三先生,又該如何待她?”裴伊人悶聲問道。
楚休無奈道:“我是朱雀書院十三先生,未來的院長,那就只能先立業再考慮成家的事情。
至少三十歲之前,我不會考慮迎娶誰。”
這是他的心裡話,當然,他還有一句話沒說。
不娶,並不代表不撩。
“朱有容要是讓你娶她,你該如何?”裴伊人問道,她隱約明白蘇玉衡在楚休心中的位置了。
達則娶,窮則幹看。
“她不會讓要求我娶她。”楚休微笑道,“正如你也不會主動要求跟我洞房一樣。”
裴伊人俏臉一紅,嗔了楚休一眼,一時美豔不可方物,風情無限。
楚休心神微蕩,天機閣把裴伊人排在胭脂榜魁首之位,並且十五年不變,顯然是十分有道理的。
“狗男女。”一旁的端木夭夭輕飄飄地道。
裴伊人、楚休齊齊看向端木夭夭。
端木夭夭臉色如常,“不要對號入座,我正在研究醫術呢。”
“研究你妹。”楚休輕哼一聲,金色靈身剎那間湧向端木夭夭,兩人的靈身交融在一起,化作金色流光,消失在體內空間。
下一瞬間,尚有些發懵的裴伊人就感覺整個身軀不受控制地飛了起來,眨眼間已出現在白雲裡,看到了更為廣闊的天地。
真正懵逼的,是天宗大師姐蘇玉衡。
她眼睜睜地看著,楚休嘴裡吐出了身穿金色裙衫的端木夭夭和天下第一美人裴伊人。
“什麼情況?”蘇玉衡真懵了。
楚休瞧了眼此刻正坐在他右側的蘇玉衡,挑眉道:“正好四個人,能湊一桌麻將,來兩句?”
“麻將?”蘇玉衡、端木夭夭、裴伊人齊齊看向楚休。
楚休微笑,收走身前的特殊羅盤,雙手齊動,一片片白雲凝聚成麻將狀,猶如實質。
接下來,他簡單介紹了麻將的規則。
蘇玉衡、端木夭夭、裴伊人三女,都是這世間一等一的聰明女人,基本上一聽即懂。
三女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尤其是嗜賭如命的蘇玉衡,明麗的雙眸,彷彿能夠放出光芒一般。
一男三女開始了搓麻將之旅。
他們賭的並非金銀,而是在身上貼紙,若非知道武皇人俑能夠感知到這邊的情況,楚休其實是想玩一些更加激烈的賭注。
這邊四人賭的盡興,前方極遠處,武皇人俑的心情可就不怎麼美妙了。
對比,常常會造成傷害。
即便這個人,是大乾武皇,也不例外。
“長生,會失去很多?”武皇人俑冷笑,“若是連命都沒有了,豈不是失去了所有?
朕的心態雖變了,但至少,朕還活著,見證了一切,未來或許朕能找回意氣風發的少年心態。”
當初,作為大乾武皇的他,執政末年,打算追求長生,第一個找的,自然便是那位院長大人。
“長生可沒你想的那麼好,你看似獲得了一切,實則長生會讓你現在的一切,一點點的失去,包括你曾經的雄心壯志。”
這是陳長生當初說給武皇的話。
無論是當時,還是此刻,武皇的想法都沒變:
你長生了,說什麼都可以!
“你若真是朕的父皇,為何不跟朕相認,為何要阻止朕的開心?又為何不能讓朕跟你一樣,堂堂正正的長生?”
武皇人俑目光幽幽。
…
陰崖,處於海州東部,東海的西側。
這是一處跟東海相連的巨大崖壁。
站在陰崖之上,眺望大海,別有一番壯闊之景。
歷年來,許多成名的高手,都會來一趟陰崖之巔,遙望東海。
武皇人俑駕馭著九隻三足金烏到達陰崖上空時,陰崖之巔正站著一位少年郎,渾身衣衫、髮絲都似是隨著海浪飄舞,顯得異常的瀟灑而豪邁。
金烏車輦緩緩下落。
少年郎抬眼,瞧向這輛奇異的巨大車輦,眼裡閃動著驚歎之色。
武皇人俑眸光淡漠,心裡泛起了幾分警惕。
他眼中的少年郎,平平無奇,就像是一個花費多日登上高山觀景的窮書生一般。
可在他到達陰崖之際,出現這樣一個少年郎,絕對不正常。
至少,這少年郎,不該這麼平庸。
“你是誰?”武皇人俑坐在車輦上,居高臨下地問道。
少年郎微笑道:“在下孔宣。”
“孔宣?”武皇人俑盯著孔宣,“你的孔,跟儒聖的孔,可有關聯?”
孔宣沉吟道:“我確實是儒聖後人。”
“確實?也就是,你還有別的意思?”武皇人俑道。
孔宣淡笑道:“你很敏感。”
武皇人俑淡淡道:“在朕面前,你太自信了。”
“我無意與武皇陛下為敵。”孔宣一臉認真地道,“我來這邊,純粹就是為了觀景。”
“那可真是太巧了。”武皇人俑冷笑,根本不信。
這次跟著楚休出行,他並未隱藏行蹤,甚至在途中已經擊殺了數個老傢伙。
只怕很多人,都明白他這次出行的目的是什麼。
一鳴能知道曹春秋的下落,其他一些人,自然也有可能知道。
在這種時候,眼前少年郎,出現在這裡,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孔宣聳了聳肩,說道:“是老天機那老東西,給我說,這邊能夠找到傳說中的蠶龜,我才來的,我來這邊已經有半月之久。”
“蠶龜……”武皇人俑盯著孔宣,“看來,天機閣也想找到那位大先生,是忌憚?還是拉攏?”
“那我就不知道了。”孔宣說著,進一步解釋道,“如果你瞭解天機閣,就該明白,我是他們正在拉攏的人,他們會給我提供一定的幫助,但是他們想要做什麼,根本不會告訴我。”
武皇人俑目光平淡,他確實挺了解天機閣的,也知道這叫孔宣的少年,說的話,是事實。
至少,天機閣在千年前,確實就是這般拉攏有潛力的天驕。
“你不該來。”武皇人俑說道,從見到孔宣的第一眼,他心中便已經動了殺機。
孔宣臉色收斂,無奈道:“武皇陛下乃是高高在上的天下至尊,又何必在乎我一個小小螻蟻?
至尊的眼裡,不該拘泥於螻蟻的。”
“有些螻蟻,很不識趣。”武皇人俑淡淡道,“他在至尊出現的地方出現,玷汙了這裡,本就是死罪。”
孔宣笑了。
“螻蟻若是長出了翅膀,那是有一定可能,飛的跟至尊一樣高。”孔宣悠悠說道。
武皇人俑眼裡閃過一抹譏弄,“螻蟻就是螻蟻,就算長出翅膀又如何?”
“長出翅膀的螻蟻,他不僅能夠仰望天穹,還能夠飛向天穹。”孔宣微笑道,“並且,螻蟻長出了翅膀,那他的速度,一定會很快。”
“哦?”武皇人俑臉色淡漠。
孔宣面露微笑,跟武皇人俑對峙。
“如果您願意拉攏我,我是願意跟您站在一起的。”孔宣溫聲說道。
武皇人俑譏諷道:“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
孔宣猶豫道:“如果您同意,我可以拜您為義父。”
武皇人俑一時無言,心中殺意更勝,同時也暗自警惕起來。
他警惕的,並非是這叫孔宣的少年郎攻擊他,而是防範這少年郎遁走。
“當朕的義子,你還不配。”武皇人俑淡淡道,“朕倒是可以,親自送你一程。”
“那就是沒得談了。”孔宣嘆了口氣。
武皇人俑沒再多數,拉著巨大車輦的九隻燃燒著的三足金烏,突兀間化作九道流光,環繞在孔宣四面八方。
封鎖住了孔宣的所有遁走之路。
“老天機引你來此,大概是想讓你試探一下朕的實力。”武皇人俑輕語,目光變得凌厲而深邃,“那朕就如他所願。”
話音落下,九隻燃燒著的三足金烏齊齊襲向站在陰崖之巔的孔宣。
“我真不想在這種時候跟你交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