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安全帶。”楚懷安冷冷說，不看她。
青瑤默了默，垂眼把安全帶繫上。
一路沉默無言。
青瑤往椅背靠去，疲憊地閉上眼睛。
隨後聽到楚懷安在撥打電話。
“林叔，妍芝跟你們一起走沒有？”
“好。”
“她沒事。嗯。”
“我掛了。”
楚懷安掛了電話，車裡重新陷入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青瑤感覺到車子在駛進停車場，不由睜開眼睛。
這一睜開，她整個僵住。
這不是回學校，這是回楚懷安的住處！
那晚的事情立即又湧上她的腦海，她的心臟開始狂跳，小臉發白。
這時車子停下，楚懷安下了車。
青瑤僵著不動。
楚懷安疑惑地走過來，給她拉開車門，說：“不下來嗎？”
青瑤攥緊手不看他，“為什麼帶我回來，我要去學校！”
楚懷安去拉她，“我要看過確認才能讓你走。”
忽然定住，她的手在顫抖。
青瑤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一時未察覺自己的聲音也微微帶了顫音，“為什麼要確認？你要確認什麼？”
她這個樣子只會讓楚懷安更加堅持要帶她上樓，他傾身過去解了她的安全帶，強硬將她抱下車。
她差點尖叫。
“你幹什麼？放開我！”
“我要看看他傷了你哪裡！”
前一秒還差點要暴走的青瑤定了兩秒，她還以為……
但下一秒她又開始掙扎，“誰要你看！何況他沒有對我怎樣！你放我下來，我要回學校！”
但無論她怎麼狂躁，他就是不放，反而抱得更緊。
很快上了樓，楚懷安連鞋子都沒給她脫，徑直往他的主臥走去。
被他放到床上，她差點崩起來，但他牢牢將她按住，把她的鞋子脫下。
“你別碰我！別碰！！”她尖叫。
楚懷安眸色深暗，沉沉地看著她。
“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當時會跑過去，就是因為聽到了她的哭聲和尖叫聲。
當時他的腦子嗡的一聲，只覺得整顆心都被吊了起來。
“給我看看。”他忍耐地說，聲音又沉又低。
“不要！”青瑤抓狂地衝他吼。
“我不會做什麼，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受了傷。”他說。
“就算受傷也不關你的事，你別碰我！”她語速很快地吼。
一面企圖往床的另一邊挪。
但楚懷安還抓著她。
他忽然抱住她往床上壓去，剛剛還尖叫的人驀然啞了火，就像被他點了穴。
溫軟的身子完全被他禁錮在身下，楚懷安眸色變深，有什麼想要從腦子裡跑出來。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四目相對，目光交纏。
她眼見著紅了眼，剛才還張牙舞爪，此刻卻只剩下惶恐無助。
楚懷安的目光往下移，探入她的衣領，一抹紅痕隱約從她左邊的肩頭露出來。
他的手伸過去，輕輕一拉，只見如雪的肌膚上留下觸目驚心的幾個紅色指印。
青瑤的臉以可見的速度紅到耳根，紅得幾乎能滴血。
她緊緊咬唇，眼淚早已在眼眶裡打轉。
楚懷安的臉色在某一瞬難看到了極點。
他盯著那幾個指印看了好一會，沉聲問：“除了這裡，還有別處嗎？”
青瑤搖頭。
可是眼淚卻在這時不受控地湧了出來。
她想起那晚他對她做的事，如果他是記得的，現在還這樣對待她，那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混蛋！
如果不記得，那更可惡！
他是禽獸嗎！腦子都不清醒了還知道睡女人！
見她突然淚眼婆娑梨花帶淚，楚懷安的心在收緊。
“你為什麼哭？是不是他對你還做了別的……可怕的事，你不敢跟我說？”
他的聲音低低的。
青瑤再也受不了，嗚地哭出來，“你，你就是個混蛋！”
突然被罵，楚懷安怔住。
“你憑什麼，憑什麼……這樣對我？”她哭著問。
楚懷安呆了呆。
是的，憑什麼。
他根本沒想。
這些天她看起來那麼牴觸他，只想跟他劃清界限。
可他完全忘之腦後，他無法忍受別人傷害她，何況那個人還是楚蒼翼。
青瑤忽然使勁推開他，翻身要爬向床邊。
楚懷安望著她被壓得亂糟糟的裙子，還有白玉一樣的腿，腦子就像中了邪似的，忽然胳膊就環過去，將她重新抱回來。
青瑤一滯，驀然就崩潰了，衝著他喊：“你這個混蛋，林妍芝說你們睡過！”
楚懷安的腦海裡轟的一聲，“什麼？”
青瑤手一揚，一個耳光甩到他臉上。
他整個都定住。
青瑤滿臉是淚，直直看著他，胸口劇烈起伏。
好一晌，他還是呆若木雞的模樣。
青瑤狠狠擦乾眼淚，移開視線，再也不看他一眼，下了床，穿上她的鞋子往外走。
原來林妍芝沒有說謊，他們確實睡過了。
青瑤像個傻子一樣笑了笑，走出去。
楚懷安過了很久，腦子裡還是像颶風狂卷。
他睡了林妍芝？
那晚他睡的人真是林妍芝？
臉是麻的。
因為無法接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清醒過來。
即使他睡的是林妍芝，他也不能讓青瑤在這樣的晚上自己一個人回去。
他跳下床，追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