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吃完晚餐,已經是八點多了。
齊詡打了車,說是要送黎恩彤回家。
“嗯,那你們慢走吧,路上小心一些。彤彤,你安全到家以後,記得給我發資訊哦。”
林晚晚叮囑了黎恩彤一句。
黎恩彤乖巧點頭,對著林晚晚揮揮手,就道:“晚晚,我知道的。明天早上我會回寵物醫院,你有空也記得過來了。”
說完,黎恩彤又湊到齊詡身邊,小聲地說道:“還有你!這幾天是不是曠課了?這個星期不許再過來兼職了!”
“京大的課程比賺錢更重要,你知不知道?”
齊詡有點不高興地扁了扁嘴,他本來就是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這樣的小動作,其實是很可愛的。
黎恩彤看著這樣的齊詡,稍微愣了那麼一下,但還是很快嚴肅道:“你跟我賣乖也是沒用的!”
“聽話,好好上課,以後寒暑假再多來這裡兼職就是了,知道嗎?”
“知道了。”
齊詡說著,跟一隻小奶狗似的,點了點頭,和黎恩彤走遠了。
看著他們走遠,林晚晚的嘴角閃過了一絲姨母笑。
傅思夜開車過來。
將車停在林晚晚的面前,察覺到林晚晚的眼神以後,就問道:“你之前說的什麼小奶狗,就是齊詡?”
聽見傅思夜的問題,林晚晚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嗯,就是他。他對彤彤,挺好的是不是?”
傅思夜不置可否,但心裡覺得……
他自己對林晚晚不也很好嗎,她怎麼沒發現?
心裡忽然冒出這個想法來,傅思夜都把自己驚了驚,今晚林晚晚不是都說了嗎,他們就是朋友之間的關係而已。
他還在這裡想這麼多做什麼。
想著,傅思夜就道:“先上車吧,不早了,回家去了。”
他還有些公事沒有處理完。
“好。”林晚晚答應,就跟著傅思夜一起上車去了。
車往停車場那邊駛了過去,就在過了收費閘門的時候,忽然撲出來了一個人。
!?
傅思夜緊急剎車,林晚晚的身子也前傾了一下,手機掉在了腿上,好在有安全帶,倒是不至於把頭撞到。
“怎麼忽然有個人跑出來了?”
林晚晚皺眉,往前面看了一眼,要是這個人受傷了就難辦了,這個停車場的出口,視野不是很好。
要是出了事故,還不知道要怎麼判呢。
想著,林晚晚決定下車去看看。
“我下去吧。”傅思夜在林晚晚手剛剛碰到車門的時候,已經先解開了安全帶。
“……”
林晚晚也不好說什麼,想著傅思夜人高馬大的,要是對方是來碰瓷的,的確是傅思夜出面比較好。
誰知道。
林晚晚的腦袋裡,這個念頭才剛剛閃了過去,前面的那個人,竟然朝著自己就衝了過來。
“晚晚,是我,我是你媽!”
!?
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林晚晚愣了愣。
就在林晚晚聽出來,說話的人原來是柳秀華的時候,都還來不及把窗戶關起來呢,柳秀華的手就已經扒在了車窗上。
“柳女士。”
林晚晚挪了挪身子,往後面坐了一點點,實在是不想和柳秀華接觸。
幾天不見,柳秀華進了一趟相關部門以後,現在整個人看上去是非常的憔悴,眼角的皺紋都變多了。
頭髮也很粗糙,竟然……沒化妝?
這就奇了怪了。
在林晚晚的印象裡,柳秀華一直都是一個將“貴婦形象”貫徹到底的人,哪怕是那天被有關部門帶走,她也是體體面面的樣子。
甚至……
氣勢足到,差點讓林晚晚覺得,自己是不是搞錯了,柳秀華根本就沒有偷稅漏稅和挪用公款。
現在再見到柳秀華,林晚晚差點都沒認出來。
“是我……”
柳秀華趴在林晚晚的窗戶邊上,泣不成聲,道:“晚晚。無論我們之前有什麼矛盾,我們總歸還是一家人。”
“我和你爸爸養了你二十幾年,我們之間還是有情分的,是不是?”
?
林晚晚直接就對柳秀華翻了個白眼,問道:“怎麼?你今天來找我說這些,又是想演什麼戲了?”
“或者,是林家現在的經濟情況實在是太差,你來找我,是想求我別針對林家的?”
“抱歉,我想你搞錯了。從始至終,都不是我在針對林家,你挪用公款的事情是真的,偷稅漏稅也是真的。”
“犯錯的是你自己,你受到法律的制裁,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你要是想要求情,應該跟警察、法官求情,而不是來找我,你懂嗎?我還有事,你先走吧!”
林晚晚說著,強行關上了窗戶。
她就不信了。
柳秀華這樣惜命的人,難不成還真的敢這麼一直把手放在她的窗戶上,哪怕被夾著?
果然。
林晚晚猜中了柳秀華的內心。
柳秀華拼命的想要把窗戶給按下去,可惜都是無用功,窗戶關起來以後,林晚晚直接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但顯然。
柳秀華今天能夠出現在這裡,就是有備而來的。
傅思夜那裡下了車後,直接就被剛剛衝出來差點被撞到的林振邦給拉住了,兩個人也不知道起了什麼爭執,林振邦拉著傅思夜,不肯鬆手。
“……”
林晚晚按了一下喇叭。
柳秀華也哭著走到了林振邦跟前,拉了拉林振邦。
林振邦回頭看柳秀華,傅思夜也沒再搭理這兩個人,轉身回了車上,開車走了。
這次,林振邦沒再繼續攔在車子前面,不然的話,林晚晚都要擔心,該怎麼樣把車給開出去了。
車駛出了停車場。
林晚晚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後視鏡。
忽然,有閃光燈閃了一下。
林晚晚心頭一跳,轉身的一瞬間果然看見角落裡有一個扛著攝像機的人,在拍照。
“傅思夜!”
林晚晚立即喊了一聲!
傅思夜望了過來,帶著徵詢的目光。
林晚晚臉色有點不是很,說道:“我想,剛剛柳秀華和林振邦忽然出現,是故意做的一場戲。”
“他們找來了記者在後面偷拍我們,他們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