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當時候我也想過要給鄧晶兒她們打電話,只是手機被搶走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事情已經發生,我不想告訴她們然後又去解釋,一次又一次地糾纏,再解釋下去,她們應該也不會再相信。
我聊天的興趣不高,最後乾脆去了畫室,好好地練習一下,不然我擔心章修前回來了,會說我的畫技毫無進步。
畫畫和音樂都可以讓人心神寧靜,我獨處了大概一個下午,直到外面天際染墨,我才收起了畫筆,然後端詳著我畫的山水畫,自然是比不上章修前,但是還可以。
晚上我爸媽回來後,我將今天在醫院檢查的結果,告訴了他們。
我爸當即就急了,立馬催促著我媽先放下手裡的一切,將身體調養好再說,恨不得讓我媽連夜去住進醫院。
我媽自然也是擔心自己的身體,可是周晏禮也說了,她主要是需要休息,不能過度勞累,只要按時吃藥,還是好控制的,所以不急著去住院,有空再說。
最後我爸生氣地去樓上了,晚飯都不吃。
“媽,你的身體要緊。”我也希望我媽把身體放在第一位,公司的事情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問題,完全可以交給信得過的人去處理。
“沒事,我慢兩天會去,這兩天有點工作需要處理好。”我媽反而是安慰我起來,“別擔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不會開玩笑的。”
她答應過兩三天就去,我稍稍放下心來,決定過兩天就督促她去醫院。
——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齊舟陽的資訊,他生怕我會失約。
我回復了一句後,便起床洗漱換衣服,然後趕往了約好的地點,這一次他選了一家高階的餐廳,人均消費上千,對我來說算是平常,但是對齊舟陽來說,和以前是完全不一樣的檔次。
我立馬就想要他取消這裡的預約,但是打電話沒有接。
等到到了餐廳後,看到了齊舟陽,他現在的頭髮長了一些,穿著也相比之前更加成熟穩重,畢竟在大公司工作,形象是需要好好注意的。
“小齊,我們換個地方吃飯吧。”我進去後,連坐都沒坐下,直接就想叫齊舟陽離開。
可是齊舟陽卻沒有動,而是挽留我,“舒姐,我都沒有請你吃過一頓好的,我這兩天發了一筆獎金,挺豐厚的,所以我想請你吃好一點的東西。”
他執意要我留下來,加上還用發了獎金的理由來誘惑我,我便坐了下來。
紅酒,鵝肝,牛排,都是一些西式的食物,齊舟陽雖然吃得不太習慣,但還是儘量露出享受的神情,我看得又好笑又感動。
吃著吃著,我主動聊起了向晴的事情,“向晴的葬禮,你去參加了嗎?”
齊舟陽放下了手裡的刀叉,臉色也凝重了起來,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沒去,但是她媽媽通知過我。”
“為什麼沒去,最後一程都不想送她?”我叉了一小塊鵝肝,放進了口中,入口即化的口感,肥潤可口。
“沒必要。”齊舟陽認真地看著我,“舒姐,她的死你可以和我說說嗎?媒體傳得那麼瘋,我很擔心。”
我抬眸,對視了幾秒鐘後,我拿起餐巾優雅地擦拭了一下嘴角,淡淡地問,“媒體說是我殺了她,是我利用家裡的背景,逃脫法律的制裁,你怎麼看?”
齊舟陽想都沒想,立馬就搖頭,“我不相信是真的,所以我想從你口中知道真相。”
我心底湧起了一絲暖意,唇角也有了笑意,“真的嗎?”
齊舟陽使勁地點點頭,“真的,我覺得你不是那種人,是向晴她慢慢地變了,從我和她分手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她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可愛的女孩子了。”
我沉默,因為他說的沒錯。
隨後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醇厚的口感刺激著我的味蕾,心情似乎也好了一點,我便和齊舟陽說起了當天發生的事情。
聽完我的講述後,齊舟陽低著頭,很長的時間沒有說話。
當他再抬頭的時候,眼眶已經有些紅了,隨後他有些緊張地開口,“舒姐,你快走吧,不要在這裡待著了。”
“什麼意思?”我皺眉,這個話題跳躍得太快了。
“向晴的爸媽就在這附近,他們這幾天其實都在跟蹤我,她媽媽跪在地上求我,讓我把你約出來一下,不然就死在我面前,我……”齊舟陽說完這些話,臉色已經十分的驚慌了。
我猛地站了起來,上一次和劉娥向重山正面衝突,是因為在雲水庭的門口,即使有什麼事,安保人員都可以第一時間趕到,而且還有靳寒在場,他能夠解決一大部分的問題。
可是在這裡,就只有我和齊舟陽,一旦劉娥和向重山想要找我麻煩,恐怕會很棘手。
我沒想到劉娥會去找齊舟陽以死相逼,看著對面已經忐忑不安的年輕男孩,我的心沉了下去,立馬就拿著包離開了餐廳,準備駕車回去。
“舒晚意,你別走!”還沒等我到車上,向重山已經衝了出來,身後還帶著兩三個四五十歲的男人。
我沒理會他,上車就想要關車門,可是被他快一步擋住了,隨後有人將我從車上拽了下來。
齊舟陽衝了出來,見狀吼了一聲,“放開舒姐!”
向重山看到了齊舟陽,半是欣慰半是生氣地說,“小齊,你可是差點成了我家的女婿,現在小晴都被她害死了,你還沒分清楚好壞嗎?不過你這次能替我約她出來,也算是你幫了小晴一個忙。”
說完就將我往另一輛車上拉著走,有人來圍觀,卻沒有人敢上前來幫忙。
齊舟陽過來想要拽開向重山的手,可是被另外兩個男人給拖開了,他一個人根本應付不了。
“報警!”我冷靜下來後,在被拉上車的時候,對著齊舟陽喊了一聲。
現在除了報警沒有其他的辦法,我沒有力氣掙開幾個男人的拉扯,只能是儘量順從一點,先上了車再說,免得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