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件事和南瑜有關係嗎?”沒想到的是,顧時嵩竟然直接就懷疑到了南瑜的身上。
我能夠理解,要不是我親耳聽到了那人叫了一聲“靳總”,我也會懷疑是南瑜。
剛才靳寒在我面前沒有否認,就相當於是預設了他做的,所以排除了南瑜,就是不知道南瑜知不知情。
“這一次,應該不是南瑜做的吧。”我搖搖頭,但是由於躺著,我一直都要努力往上看,很不舒服,很快就放棄了去看顧時嵩,而是很自然地放鬆視線,直接看著天花板。
這一次我不僅僅是手臂受傷,應該在那幾個流氓的拉扯中,腰也受了一點傷,所以沒法用力,挺難受的。
顧時嵩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舒服,他將病床調整了一下,讓床頭升起來,我類似於坐在了床上,背後靠著病床,姿勢的改變,讓我舒服了一些。
“聽你的意思是,你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顧時嵩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在我的旁邊坐下,還拿過一個橙子開始剝了起來,他的手非常的纖細,乍看之下甚至像是女人的手,但是仔細看就會發現比女人的手要大一些,長一些。
我知道是誰,但是我不能說出來,起碼目前我不想說,不想掀起一些我無法解決的波瀾。
“還不知道,但是那天我剛見過南瑜,她應該沒時間臨時安排那麼多事情。”我隨便找了個藉口,而且那時候我也真的剛見過南瑜。
顧時嵩若有所思,沒有再多說什麼,將手裡的橙子剝好以後,掰下一瓣喂到了我的嘴邊,“吃點?”
我確實有點了,周晏禮幫我去買吃的還沒有回來,剛想要張嘴咬住的時候,我又想起自己還有一隻手沒受傷,便抬起那隻手,將橙子接過來,“我自己吃就好。”
顧時嵩有些落寞地笑了一下,隨後感嘆道,“有男朋友了就是不一樣,喂點橙子都不行。”
我一邊吃一邊白了一眼他,沒和周晏禮在一起之前,我同樣不接受他的曖昧舉動。
就他自己臉皮厚,有時候我拿他沒有辦法。
我剛把橙子吃完,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周晏禮拎著買來的食物走了進來,看到顧時嵩時,他停住了腳步,臉色略冷,“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望一下朋友。”顧時嵩指著我,在周晏禮面前還是老老實實把我歸結成他的朋友。
不像在靳寒面前一樣,說什麼“夢中情人”。
周晏禮過來,把買來的飯菜開啟,然後坐在床邊開始餵我吃飯,其實我有一隻手還是能吃飯的,可是他都喂到了我的嘴邊,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顧時嵩哀怨地看著這一幕,剛才他餵我吃點橙子都被我拒絕了。
“你看完了?看完了可以走了。”周晏禮察覺到顧時嵩的視線一直在我們身上後,冷淡地瞥了一眼。
顧時嵩“切”了一聲,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問,“怎麼這麼急著趕我走,怕我挖牆腳?”
周晏禮聽到這話,眼裡不自覺地多了一絲不悅,任何男人都不會喜歡剛才那句話。
但是顧時嵩卻興致很高,乾脆給他描繪起了以後我和他分手的藍圖,“外界不看好你們的人太多了,況且你們又是剛在一起,還不確定合不合適,以後如果你們分手了,我願意第一時間成為她的新男友,不讓她有任何時間難過悲傷孤獨……”
周晏禮的眉頭抽動了一下,可見他此時是用多大的耐心忍耐著。
我聽不下去了,張口對顧時嵩說道,“你閉嘴吧,胡說八道也要有個限度!”
“我哪裡胡說八道了?”顧時嵩老神在在地打量著我和周晏禮,然後刻意神秘地壓低聲音說道,“我給你們兩個算過一卦,不是正緣,無法到老。”
這話無疑是讓我心神一震,連思緒都渙散了幾分,一種莫名不舒服的感覺,在心裡緩緩升起。
周晏禮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是嗎?那我會證明你算的很垃圾。”
顧時嵩只是勾起嘴角看著我和周晏禮,隨後他起身,“我走了。”
都沒有為自己的算卦實力辯解一番,彷彿剛才就是他瞎蒙的,故意說出來讓我和周晏禮心裡不舒服。
他越是這樣,我反而越是心慌。
我想起了剛認識他不久時,他曾問過我一些問題,他算了我的命格應該是死人,而不是活人,從這一點,我就不得不相信他是有點本事的,只是我不願意承認。
等到顧時嵩走了,周晏禮繼續餵我吃飯,可是我卻已經沒有了胃口。
剛才顧時嵩的話,讓我思緒很混亂。
儘管我目前對周晏禮不是男女之間的感覺,可是我答應和他在一起,就說明我是想要努力嘗試一把,哪怕無法愛上,我也願意和他繼續走下去,步入婚姻也行。
如果顧時嵩算的很準,那我和周晏禮……
“怎麼了?”周晏禮發現我情緒的變化後,柔聲問,“是不是我買的這些菜不合你胃口?”
我掩飾著自己此時的心慌意亂,躲開了周晏禮的眼神,因為我怕他看出什麼來。
“不是,我吃飽了。”我找了個藉口。
周晏禮看了一眼飯菜,我才吃了三分之一不到,說我吃飽了肯定是在騙他,但是他沒有勉強我,只是把飯菜收了起來,又替我去洗水果。
幾分鐘後,他把洗好擦乾的水果端了過來,“那你吃點水果。”
周晏禮是一個非常溫柔細心的人,但是隻對他喜歡的人才會流露出這一面,這樣的特殊對待,更讓他的感情顯得彌足珍貴。
可……我就好像中了邪,腦子裡全是顧時嵩的話。
我甚至有種衝動想問一下,那我和靳寒是什麼緣?以後和他還會有什麼牽扯嗎?
“周晏禮,剛才顧時嵩說的話你什麼看法?”我忍不住地問,眼裡帶著絲絲探究。
周晏禮發現我居然是在因為顧時嵩的胡說八道而擔心,不由得笑了起來,他摸了摸我的頭,寵溺地看著我,“沒有看法,我們要相信科學。”
他是一個醫生,也沒有經歷過什麼詭異不解的事,當然不會相信顧時嵩那種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