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一聲響,手機進來條新訊息,“小月,午安,期待你讓我心想事成的那一天。”
臉莫名有點熱,感覺自己又被撩了。
大哥他不僅是繪畫高手,撩起人來,也是無人能敵,專挑簡練又直接的話說,這讓從沒談過戀愛的我甘拜下風。
左思右想,我還是給媽媽發了條訊息,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想聽聽爸媽的意見。
“媽媽,談個年齡大六歲的男朋友算不算正常?”
“男大正常,女大不建議。”媽媽回的挺快。
看,這就是我理性的媽媽,連男女都考慮到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是前男友的哥哥,這種可不可以。”
媽媽兩分鐘後回給我,應該是也覺得這個問題稍有難度,思索了一會兒,“說吧,你和魏清塵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情況?”
太陽穴突的一跳。
好吧,露餡兒了。
媽媽睿智依舊,我這點兒小心眼兒怎麼鬥得過。
“大哥說讓我把他收了,媽媽,大哥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
這次,等待的時間更長,想必是和我爸商量呢。足足十分鐘,我等得都要睡著了,訊息叮的一聲才過來,“原則上,因有前車之鑑,爸媽不希望你再和魏家牽扯。可愛情是你自己的,爸媽只能給你建議,卻不能安排你的人生。跟著自己的心走吧。女兒,爸媽只是要你一生平安幸福,不管那個人是誰,必須做到這一點。”
“明白了,謝謝媽媽。”
*
由於種種無法避免的原因,今年的迎新會開得比往年晚上一個月不止。
所謂迎新會,是為迎接新生而存在的,也是每所學校一年當中極為重要的聚會。
林大的迎新會每年都推陳出新,年年都獲得很高的評價。京大的迎新會如何,我還是挺期待的。
那天剛下課,我就被教室門前幾個穿著本院校服的男生女生截住,兩個女同學非常熱情的拉著我就走,說邀請我去開一個小會。
佩服這些女孩子,明明是初次見面,竟然能夠做到像好朋友似的,拉著我的手。
下午只有一節課,回去公寓也沒有什麼意思,而且小學妹真摯的眼神讓我無法拒絕,索性跟著她們去了。
到那裡才知道,這是一個迎新會的籌備組織,被帶到那裡的不僅有我,還有魏清風,和另外幾個面生的男女,據說也是研院的。
年輕的男孩女孩熱烈的討論著與會事宜,我這些年喜歡安靜,對於這種熱鬧的場合有點接受不良,而且迎新會嘛,看看還好,參與就不必了。
研一的課程緊是一方面,我不能因為任何事耽誤修學分。教授給我報名的比賽也在籌備之中,另有兩個新的專案,教授讓我做組織者,正在招募人手,根本無心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參加。
聽了一會兒我便想要離開,一個大二的小學妹說我們研一的原則上來說也是新生的一部分,做為學姐學長,一定要支援她們。
小女孩名叫海藍,青春靚麗,一笑起來頰邊有兩個酒窩,特別的甜美。
和我說話的時候,眼睛卻不住的朝著魏清風那邊瞭。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魏清風的位置是個拐角,他坐在陰影裡,唇邊的弧度似笑非笑,漫不經心的倚坐著不時看下手機,眉目如畫,氣質清越。
不知看到什麼好笑的東西,他忽然的笑了,眼底眉梢全是笑意,眸底光點閃爍。
這副皮囊,堪稱少女殺手,加上他冷冷清清的氣質,自然招惹小女孩們萌動的少女心。
我頗有意趣的欣賞著她痴心的凝望。
海藍髮覺了我的注視,臉蛋兒忽的紅了,羞澀的笑著,把紅潤的臉頰藏在雙臂之間。
魏清風對此毫無所覺,注意力仍然放在手機上。似乎這滿堂的熱烈,完全與他無關。
本院的表演方向定好以後,海藍帶頭張羅著要研院必須出個節目,而且必須是在現場的這些人來表演。
一起來的幾個學生一聽要他們表演節目,不顧小學妹的勸說,忙不迭的起身離開,一點面子也不留。
會議室裡,研院只剩下我和魏清風兩個人。
海藍不依不饒的要我們代表研一新生報個節目,哪怕是個小小的詩朗誦,或者唱首兒歌都可以。
推辭不過,我只好勉強答應來段配樂散文。
本以為就這麼定了,也還好應對。
魏清風卻陡然開口,“迎新會啊,一年一度的盛宴,這麼對付不太好。這樣,咱們合作一個吧,我來彈琴,你選首歌。”
我還沒來得及拒絕,海藍已經帶頭歡呼起來,嘩嘩的鼓掌,一個勁兒的說研院兒的學姐學長就是給力,都不用他們費什麼精神就這麼配合工作,真是所遇皆所求。
氣氛烘托到了,而且我本來也是那種不太懂得拒絕的性格,想想也就認了。不就是唱支歌嘛,沒什麼大不了,平時同學姐妹間的聚會,在KTV一嚎就是半夜,且有幾支唱得不錯,大不了在那其中找一支最擅長不會掉鏈子的也就是了。
雖然說和魏清風合作我有很多顧慮,而且從內心來講,非常牴觸。可也不過就是個節目而已,表演完就一切就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並不會影響什麼。
若是花蕊鬧我,那正好,我就坡下驢,辭了這個節目,回去專心畫我的畫。
答應是答應了,心裡卻是不舒服的。憑什麼在這段關係中,魏清風總是處於主導地位,我就必須配合他!
五年前是,現在又是。
心底隱隱的煩躁,努力壓著的牴觸和厭惡蠢蠢欲動。
正鬱躁著,魏清風藉著商量歌曲的名頭,坐到我身邊的位置上,煞有其事的開啟手機頁面,要我選歌。
“這首吧,是新歌,聽著很有感覺,你聽聽。”說完,他拔下一隻耳機就要塞進我的耳朵。自然得彷彿我們還是十八歲之前的模樣。
我不適的躲開,輕攏起眉頭淡漠的睨了他一眼,“我戴了藍芽。”
他的手在半空略停了一下,臉上是難掩的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