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聽到顧雍的話,看向一眾人,詢問道:“孫家在倭國立足的事,你們是怎麼看的?”
魯肅率先道:“主公,倭國是蠻夷之地,茹毛飲血,完全不開化。即便朱治帶著孫家的人去了倭國,也沒有半點的威脅,不值一提。”
“對我們來說,一旦要征討,因為在海外,要消耗無數的兵馬和糧草,不值得。”
“給他十年、二十年的時間,也不過是一州之地的實力,甚至都沒有這個實力。然而,十年二十年後的主公,或許已經大業已成,成為天下霸主。”
魯肅正色道:“凡事要權衡利弊,卑職認為目前的關鍵,還是在國內。”
龐統點了點頭,說道:“主公,魯軍師的建議,卑職贊同。討伐孫家,贏了沒有好處,一旦因為天氣、地理原因失利,又會消耗自身實力。與其對付倭國,不如把這一部分精力,用在其它的地方。”
徐庶道:“卑職附議。”
一個個不斷的說話,到最後,周瑜也表態反對。所有人反對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覺得不值得,更不認為孫家的人在倭國能折騰起來。
陸玄聽著所有人的話,也能理解所有人的思路。
第一,孫家不成氣候了。
第二,倭國不毛之地。
陸玄想了想,也有自己的想法,說道:“孫家餘孽在倭國這裡,我有一些不一樣的想法。”
魯肅正色道:“難道主公仍然要費盡力量攻打倭國,剿滅孫家,打下一片不值得的地方嗎?”
陸玄搖了搖頭,回答道:“暫時來說,我沒打算攻打倭國。原因就是你們提及的,倭國太窮太不開化,這些地方的人衣不蔽體,茹毛飲血,拿下來也沒有半點的價值。”
魯肅鬆了一口氣,迅速道:“主公英明。”
陸玄繼續道:“我的打算,是安排人走私,暗中賣武器過去,扶持孫家的人掃蕩倭國。朱治有些能力,另外孫策的弟弟孫權,雖然是個半大的孩子,可是成熟有心計。以朱治的老辣,再加上孫權的沉穩,還有我們的扶持,他肯定能立足倭國。”
魯肅聽到後無比的震驚,一臉不解的神色,問道:“主公這是做什麼呢?”
龐統也是撓了撓頭,說道:“主公任其自生自滅就是,現在要資助敵人,這是最不明智的安排。”
其它的人,也紛紛反對。
陸玄看著在場的人反對,卻是輕笑了起來。
現在的倭國,就是不毛之地。
揚州南方的交州地區,這些後世的繁華富庶之地,如今瘴氣遍地,很難生活。而且交州嶺南區域,到處都是崇山峻嶺,尤其嶺南的越城嶺、騎田嶺、大庾嶺三處地方,隔斷了南下交州的道路。
要南下,非常困難。
連交州這樣的地區,都還沒有發展起來,更別說倭國這樣的區域。
好歹,交州屬於大漢朝,有大漢朝的官員任職,已經有了教化。可是倭國太亂,上百個小國,大大小小的國家亂糟糟一片,農耕、文字這些,完全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沒有開發出來。
到隋唐時期,倭國不斷的派遣留學生,才慢慢有了改變。
如今的倭國,沒有半點的價值,需要人去開發。
孫權是合適的人選。
陸玄抬手下壓,等眾人安靜下來,沉聲道:“倭國的情況,你們都清楚,我就不多說了。如果讓我安排人去治理,根本不可能,也沒有這個精力。”
“所以,讓孫權去給我們治理。”
“扶持孫權的好處,有三個。”
“第一,我們賣武器過去,可以賺取倭國的錢,同時販賣武器的時候,也已經安插眼線,安插人員,開始慢慢的滲透孫權的麾下。”
“第二,孫權替我們治理好了倭國區域,時不時的,我們可以派兵去收割,抓捕一些奴隸回來,既削弱了孫權的力量,又抓捕了奴隸。”
“第三,等孫權未來有了一定的力量,整合了倭國,在倭國移風易俗,徹底改變後,我們一鼓作氣滅掉倭國,這就是摘桃子,也是開疆拓土的功勞。”
陸玄侃侃而談。
他很自信,因為倭國就這麼大一丁點的體量,沒有充足的人才,沒有充足的兵源,沒有足夠的地盤。即便孫權有權謀和城府,也翻不出五指山。
這就是倭國的天花板。
陸玄眼神更期待了起來,說道:“在我的眼中,孫權就是老韭菜。平日裡,給他點陽光和雨露,幫助他成長。然後,我們時不時的,就一茬一茬的收割。等到他最後長大,成了規模,就徹底連根拔起。”
魯肅聽得面頰抽了抽。
心頭感慨。
孫權的結局,已經註定了。
在倭國這一片地方,沒有發展的餘地。除非孫權跳出倭國,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魯肅心悅誠服道:“主公的安排,卑職贊同。”
周瑜說道:“主公英明。”
龐統、閻象等人聽了後,都沒有意見,反正只要不出兵就行,其他的安排,隨便陸玄怎麼折騰。
張昭看向陸玄的眼神,更是多了敬畏。論及心計,他效忠的這位主公,真的是深沉。一想到這裡,張昭的內心就更是後悔,一番折騰後,他被陸玄扔到五經館去。
他和揚州的豪強大族,註定要分道揚鑣。
也該分道揚鑣了。
陸玄看向顧雍,詢問道:“姐夫,清楚倭國方面,該怎麼安排了嗎?”
“清楚了!”
顧雍點了點頭。
顧雍也是躍躍欲試,說道:“接下來,卑職會把各方面的細節落實,再慢慢安排商人接洽倭國的孫權,把孫權的情況摸清楚。進一步,再慢慢的滲透,把孫權麾下的人都策反。”
陸玄眼神期待,笑說道:“姐夫明白就好。”
陸玄處理完事情,沒了心思再談其他,擺手道:“都各司其職,退下吧。”
所有人起身離開。
張昭從地上站起來,向陸玄行了一禮,才踉蹌離開。他走出州牧府,閻象、顧雍、龐統、糜芳等人都已經離開,唯獨周瑜還在大門口站著。
周瑜拱手道:“張公。”
張昭看著專門等他的周瑜,眼神有些凝重,問道:“周尚書單獨等我,是準備嘲笑我,或者是要羞辱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