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離開了鹿門山,就一路急趕。好歹在天黑之前,回到了襄陽城。陸玄回家後,先和小喬吃了晚飯,就陪著小喬在後院散步散心。
逛了一圈後,小喬回院子去了,陸玄直接去了黃忠的院子。
夜色深沉,房間中燈火明亮。
黃忠和鄧氏都換了衣服,穿著暖和厚實的衣袍,房間中也有上等的火炭驅寒。黃忠夫婦站在陸玄的面前,都是一臉感激神色。
陸玄笑問道:“漢升,黃敘的情況怎麼樣?””
黃忠說道:“多虧了主公的安排,又請了最好的醫師為敘兒診治,穩住了敘兒的病情。雖然還在咳嗽,可是他喝了藥後,精神恢復了些。現在最大的麻煩,是醫師說無法根治,病情隨時可能加重。”
陸玄說道:“我已經打聽到神醫張仲景的訊息,他在襄陽南面的宜城縣。”
黃忠瞬間瞪大了眼睛,整個人無比的激動。有了神醫張仲景的訊息,他的兒子有救了。
黃忠整個人都有些飄忽的感覺。
好半晌後,才恢復了過來,黃忠迫切的說道:“主公,卑職帶著敘兒,連夜去宜城縣,找張神醫救治。”
陸玄搖頭道:“不行!”
黃忠神色有些慌張,問道:“主公,為什麼不行呢?難道有什麼問題嗎?敘兒的病情越來越重,拖延不得。”
陸玄搖頭失笑。
黃忠這是關心則亂,其實也正常,黃敘的病拖了這麼長的時間,黃忠一直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現在看到了治好黃敘的曙光,卻被陸玄阻攔,所以才接連的反問。
黃忠訕訕一笑,問道:“主公您笑什麼?”
陸玄回答道:“我笑的是,你急吼吼要帶著黃敘去宜城縣,考慮過這大冷天的,黃敘身子骨弱,經得起奔波嗎?張仲景一直在遊歷,雖然人還在宜城縣,等你抵達的時候,萬一他已經離開了呢?你帶著黃敘趕路,速度肯定很慢。耽擱了時間,張仲景離開宜城縣後,你去哪裡找人。”
黃忠聽得更是尷尬,下意識問道:“主公,您說什麼辦?”
陸玄說道:“還能怎麼辦,自然是安排人去宜城縣,把人請到襄陽來。只要張仲景來了,自然能救治黃敘。另外,我已經安排了周泰,安排士兵去宜城縣請人。”
黃忠道:“主公英明。”
他道謝後,心中思考了一下,又患得患失的說道:“主公,我知道張仲景的訊息,聽說他四處行醫,連權貴的邀請都不在意。萬一,他不來呢?”
陸玄道:“你放心,張仲景如果拒絕,黑甲兵會先把人綁回來。人命關天,先把人帶回來再說下一步。”
黃忠聽得面頰抽了抽。
綁回來能行嗎?
陸玄看著黃忠患得患失的模樣,心頭輕笑,黃忠太關心黃敘的病,以至於沒了判斷力。
“黃敘的病,一切有我,你放心就是。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免得你擔心。行了,你們早些休息,我回去了。”
陸玄直接離開。
黃忠望著陸玄離去的背影,雙手合攏,躬身向陸玄行了一個大禮。
陸玄回後院陪小喬去了。
他到襄陽後很忙,每天都有大量的事要做,只能晚上的時候,才能抽出時間陪小喬。
你儂我儂中,一夜過去。
第二天上午,陸玄早早的醒來,和周泰晨練。這一時間,呂蒙照例進行晨讀。
早上晨練完,陸玄吃了早飯,就翻看糜芳送來的關於襄陽的訊息。上午巳時左右,呂蒙就來了,稟報道:“主公,蒯家來了人傳話,請主公中午去蒯家赴宴。”
“知道了,我會準時赴約。”
陸玄回了一聲。
呂蒙迅速去答覆傳話的人。
陸玄翻看著訊息,靠近午時,陸玄帶著呂蒙和周泰往蒯家去。他抵達蒯家的時候,蒯越親自出門迎接,以示對陸玄的尊敬。到了大廳門口,又是蒯良在門口親自迎接。
蒯良臉上帶著笑容,拱手道:“在下蒯良,見過陸太守。”
陸玄回禮道:“陸玄,見過子柔先生。我在廬江郡的時候,就聽說了子柔先生,如今見到,真是名不虛傳。早就想來蒯家拜訪,只是剛到襄陽事務繁忙,無暇過來。”
蒯良感受到陸玄的熱情,擺手道:“陸太守過獎了,請。”
“請!”
陸玄笑著點頭。
蒯良、蒯越和陸玄進入大廳,蒯良坐在左側首位,陸玄坐在右側首位,蒯越坐在蒯良的下方。
蒯良說道:“二弟從廬江郡歸來,說陸太守為人熱忱,是英明之主。今天見到陸太守,真是耳聞不如目見。陸太守的風采,更甚傳聞。”
“陸太守,請。”
蒯良端起酒樽敬酒。
陸玄回敬後,也說著吹捧的場面話。
這樣的交談雖然普通,而且沒有任何的營養,可是隨著持續的喝酒,雙方的關係迅速拉近。
蒯越和陸玄已經認識,關係更親近,有蒯越從中斡旋一番,很快就活躍了氣氛。
蒯良擱下酒樽,鄭重道:“今天請陸太守來,除了認識陸太守,還有一件事,是關於陸太守去鹿門山的。”
陸玄詫異道:“難道我去鹿門山,都很多人知道了嗎?”
蒯良解釋道:“陸太守去鹿門山的訊息,不是秘密。不過事情的關鍵,在於崔鈞。他一直在鹿門山居住,和龐家的人交流學問。”
“他從山上下來,說陸太守虛偽狡詐,反覆無常,阿諛奉承,是一個十足的小人,不配擔任一郡太守。崔鈞還說陸太守來荊州,是別有所圖,是要削弱劉表來的。”
“崔鈞的話傳出後,傳得沸沸揚揚的。我擔心對陸太守有些影響,所以提醒陸太守小心一些。”
陸玄嗤笑一聲,說道:“子柔先生,崔鈞的話沒什麼,崔鈞更是不足為慮。”
蒯良說道:“崔鈞是大家族出來的,在劉表身邊也說得上話。一旦在劉表的宴會上發難,恐怕會對陸太守不利。”
陸玄輕輕一笑,自通道:“我雖然剛到荊州,卻不是任人欺辱的。因為劉琦迎娶蔡家女的事情,蔡家欠我人情。子柔先生和異度先生兩人,都知道我的為人。”
“另外,龐家和我的關係不錯,龐統已經為我效力,龐家至少不會對付我。”
“荊州的大家族,都在我這一邊。另外劉荊州的夫人蔡氏,也感激我的幫助,一樣願意幫我。整個荊州的大勢,都在我這邊,崔鈞的三兩句話,沒有影響。”
“至於我和劉表,暫時也不可能發生衝突,他不會主動對付我。”
陸玄神色期待,說道:“我反而希望崔鈞在劉表的宴會上發難,到時候吃虧的是崔鈞,而不是我。在鹿門山,我不好收拾他。可是在劉表的宴會上,就可以安排一番。”
蒯良看到陸玄自信從容的姿態,讚歎道:“陸太守到了襄陽不過短短兩天,就搭建起了這樣的一個人脈網,蒯良佩服。”
陸玄道:“子柔先生過獎了。”
他一下坐直身體,神色嚴肅了起來,鄭重道:“子柔先生的才華,我是非常敬仰和欽佩的。我治下的廬江郡,擴張在即,需要大量的人才,更急需子柔先生這樣的大才。”
說到這裡,他看了蒯越一眼。
“其實,我也希望異度先生,能去廬江郡幫我。只是他在劉表的麾下任職,不可能離開。所以,異度先生這裡我雖然敬佩,也沒辦法請他離開荊州。”
“子柔先生不一樣。”
“您是賦閒在家的,劉表也不會為難你。懇請子柔先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雖然我只有一郡之地,可是明年開春後,必然大規模擴張,必定有子柔先生施展才華的空間。”
陸玄神色誠懇,拱手道:“請子柔先生,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