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楚休一臉熱切。
坐在搖椅上的陳長生眉梢輕挑，“煉化了？”
“不錯。”楚休點頭，咧嘴一笑，“弟子想試試功力。”
陳長生眼皮子一跳，氣笑了，“找我試功力？”
楚休靦腆道：“整個天下，除了師尊，大概沒人能夠跟弟子同境一戰。”
陳長生面皮微抽，不知是該自豪，還是該鬱悶。
“滾。”他送給楚休一個字。
楚休悶聲道：“你要是覺得第二境不行，可以使用蘊靈境的功力。”
陳長生臉黑，當即送給楚休一棍。
短棍襲來。
楚休眼皮子狠狠跳了下，當即轉身即溜，速度暴起，空氣裡響起一道破空聲。
“這小子的速度…”陳長生一驚，旋即短棍如閃電一般，剎那間擊中楚休的額頭。
“窩草…#%￥#！”楚休痛的滿臉猙獰，一臉鬱郁地來到了唐家寶的小院裡。
唐家寶有點懵，待楚休說明來意後，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下，當即便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楚休的邀戰，並且還十分好心地給楚休推薦了三師兄張涼的住處。
楚休十分感激三師兄張涼曾經對他的幫助，因此，並未去找張涼。
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決定等兩天後，去國師府，找那位‘璇璣仙子’試試招。
傍晚時分。
朵雅.彩鱗歸來。
看到院落里正在修煉拔劍術的楚休，頓時一怔。
這人咋回來了？
“哦，這是他的地方。”朵雅.彩鱗微微低眉，有些汗顏，最近幾天，都是自己一個人住，她差點以為這是自己的地方了。
楚休心有所感，回頭看向朵雅.彩鱗，目光落在了朵雅.彩鱗指縫間的小白蛇。
他輕輕招了下手。
小白蛇嗖地一聲，直接竄到了楚休的腳下。
“小白。”朵雅.彩鱗秀眉微蹙。
“霸王蠱…”楚休臉上浮現幾分笑容，越發理解‘霸王’二字的含義了。
“你做了什麼？”朵雅.彩鱗冷冷問道，心中驚疑不定。
楚休手指一挑，小白蛇頓時躍起，落在手心。
“你是我的劍侍，你的小白蛇，自然也是我的小白蛇。”楚休悠悠說道。
“混蛋。”朵雅.彩鱗暗罵一聲，盯著小白蛇，喊道：“小白，回來。”
小白蛇十分有靈性地轉頭看向朵雅.彩鱗，蛇身卻並未移動。
楚休一笑，手指動了動，小白蛇嗖地一聲，竄回到了朵雅.彩鱗身邊。
朵雅.彩鱗秀眉蹙的更緊了。
“去給我……”楚休剛想讓朵雅.彩鱗給他弄點飯吃，想到對方的廚藝，不禁止住了口。
“什麼？”朵雅.彩鱗悶聲問道。
“小爺要沐浴，去給小爺燒一桶熱水。”楚休直接吩咐道。
朵雅.彩鱗直接轉身，走向廚房。
她在思忖，如何能讓這洗澡水，變得不一般。
“他百毒不侵，下毒對他沒用。”
來到廚房，朵雅.彩鱗有些犯難，思忖許久，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我先洗，讓他用我的洗澡水洗。”
朵雅.彩鱗眉梢緩和。
漸入夜，月朗星稀。
後山之巔。
陳長生遙望遠方，思緒如潮水一般。
“老二，你可願做朱雀書院的院長？”
站在陳長生身後的二先生王權登時一驚，顫聲道：“師尊，您…要離開了？”
“我今天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陳長生幽幽道。
“什麼？”二先生一驚，這世上還有能令師尊感覺可怕的事情？
陳長生嘆氣道：“你那位小師弟，是個妖孽。”
“呃……”二先生一頓，心說他要不是妖孽，您也不會收他為徒啊。
“小師弟確實天賦異稟。”二先生配合著說道。
“你不懂。”陳長生搖了搖頭，“他是真正的妖孽。”
“跟師尊比，差遠了。”二先生恭維道。
陳長生臉色微滯，幽幽道：“就是因為發現，他的天賦比我還高，我才想著提前離去的。”
二先生驚住了。
“我現在離開，仍舊是十九州第一人。”陳長生冷幽幽地道，“要是等他真正成長起來，十九州第一人，只怕就要易主了。”
“就算他的天賦比師尊您高一些，想要成長到師尊您的高度，至少需要千年才行。”二先生說著，提醒道，“師尊，您有近兩千年的功力呢。”
“你小瞧他了。”陳長生眸光深邃，“等到境界達到一定程度，歲月能夠增加的功力，並沒有你想象中的多。
到了我這個境界，悟性比歲數更為重要。”
“您的悟性天下第一。”二先生恭維。
陳長生笑道：“天下比你想象中的大許多，悟性十九州第一，我倒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師尊在哪，都是第一。”二先生笑道。
陳長生輕語道：“或許，是這方天地，限制了我的實力。”
“天地限制…”二先生不知該說什麼。
陳長生沒再這個話題上多談，說道：“我離開後，朱雀書院院長一職，會變成燙手山芋。
會面臨各方勢力的質疑、試探。”
“您不是更看好小師弟嗎？”二先生有些不解。
陳長生道：“他真正成長起來，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在那之前，朱雀書院需要一位能夠肩扛大任的院長。”
二先生沉默。
良久後。
“您大概什麼時候走？”二先生緩緩問道。
陳長生遙望遠方，輕聲道：“我本想離開時，舉世皆知，轟轟烈烈；可惜，你們的實力還不足以鎮壓十九州。
既然如此，那我還是悄悄地離開吧，正如我悄悄地來。”
二先生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
他知道師尊這樣說，離開之日，必定不遠了。
…
朱雀書院內院，老闆娘墨少筠的閨房裡。
床榻上。
老闆娘拉著朱有容的玉手，一直說著悄悄話。
一大半的話題，都跟楚休有關。
這讓朱有容莫名地有些心虛。
“少筠，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朱有容小聲問道。
老闆娘俏臉一紅，輕嗔了下朱有容，“我只是感激他罷了。”
說到最後，聲若蚊音，俏臉亦是變得滾燙。
朱有容太瞭解老闆娘了，一眼就看出了老闆娘的羞澀和忸怩。
“他其實沒你想的那麼好。”朱有容眼神有點飄。
老闆娘眨了下眼，“怎麼說？”
朱有容猶豫道：“他在國師府，故意佔那位‘璇璣仙子’的便宜。”
說著，一顆心跳的快了起來。
老闆娘蹙眉，問道：“怎麼佔的？”
“就是…”朱有容不知該如何形容。
她沒形容，而是拉著老闆娘，一起做出了楚休、蘇玉衡感悟太清玉律時的姿勢。
“這幾天，他們是這樣修煉的。”朱有容瞧著近在咫尺的俏臉，不動聲色地說道。
老闆娘沉默了。
好一陣後。
“他們應該是為了修煉。”老闆娘低聲道。
朱有容一時無言，確實是為了修煉。
“你今晚是不是還要去見他？”老闆娘瞧著朱有容，小聲問道。
朱有容眼神有點飄忽，輕輕嗯了聲。
“你……”老闆娘欲言又止。
朱有容連忙搖頭，“我對他沒興趣，只是為了傳他口技。”
“這樣啊。”老闆娘腦袋微歪，“你好像很緊張？”
朱有容悶聲道：“緊張的是你吧，你剛剛還說不喜歡他，怎麼又這麼在意他？”
老闆娘俏臉一紅，嘀咕道：“我只是…只是…只是感激他。”
“你不喜歡我？”楚休的聲音忽而在老闆娘耳邊響起。
老闆娘一驚，抬眼看去，看到了楚休的面孔，俏臉不禁一紅，下意識地否認，“不是…”
剛說完這兩個字，便意識到不對勁了。
“你……”老闆娘瞪眼，又羞又怒。
朱有容嘿嘿一笑，直接竄下了床。
後山，半山腰。
一道黑衣人影，悄然潛進了楚休居住的小院裡。
房間裡。
楚休正在沐浴。
房門輕輕開啟，黑衣人影閃身而入。
關好房門，看清房間裡的場景後，蒙面下的俏臉唰地紅了。
來人，自然便是朱有容。
“你……”朱有容瞪眼。
“我在國師府幹坐了四五天，晚上沐浴，應該很合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