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提著刀,也是笑了笑,只是笑容,卻分外的森冷,一瞬間,林豐就直接衝了出去。這一次林豐殺出,不躲不避,不偏不倚,直奔石虎,刀抬起便掄斬下來。
刀鋒,如雷霆落下。
石虎臉上神色相當平靜,沒有任何懼怕,甚至他的眼中有輕蔑。
林豐一個小個子。
偷襲可以。
可是,要正面和他抗衡,那就等於是自找死路。
石虎雖說輕蔑,卻也不曾大意。面對林豐的一擊,他鼓盪全身真氣,一刀便迎了上去。
鐺!!
兩柄刀撞在了一起。
沛然的力量,自撞擊的地方爆發,反震到石虎的手中,他臉色瞬間大變。林豐刀上侵襲來的力量,如山如海,磅礴無匹,不可抵擋。
以至於,石虎握住金背大刀的手,都是虎口疼痛,手掌酥麻。
蹬!蹬!!
石虎後退兩步,才穩住身形。
他瞪大了一雙虎目,死死的盯著林豐,粗獷面龐上掛著的驚駭神情,怎麼都掩飾不住。
怎麼可能?
林豐的實力,怎麼如此強橫?
一個小小的身軀中,卻能爆發出如此強橫剛猛的力量,簡直匪夷所思。只是石虎心中的疑惑,得不到解答。林豐一擊之後,沒有任何停頓,身形一晃,已經再度衝出。
林豐殺到石虎的跟前,沒有多餘招式,再度掄刀斬下。
石虎咬著牙,再度提刀格擋。
鐺!!
刀再度撞擊。
這一擊的力量更強。
石虎握刀的手,虎口直接撕裂,鮮血流溢染紅了刀柄,臉上更是露出痛苦神情。甚至那一雙三角眼中,有了一抹驚駭和懼怕。
林豐太強了。
沛然的力量衝擊下,石虎更是穩不住身形,一步步的後退。
他這一次,足足後退三步,才穩住後退的身形。
林豐一朝殺勢起,再無任何收斂,甚至他不再催動赤陽功,全力催動洗髓經。在洗髓經的真氣催動下,林豐的力量更甚一籌,真氣如江河一般,浩浩蕩蕩。
真氣催動,刀鋒破空,更是掛著刺耳的銳嘯聲。
石虎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緊張。
擋住!
必須要擋住!
否則,會死!
石虎不是沒想過逃走,可是他在林豐一刀的刀勢籠罩下。這時候一撤,便立刻被劈殺,他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
石虎真氣徹底爆發,全力揮出了一刀。
兩柄刀在空中碰撞。
鐺!!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音,再度響起,聲音傳出的瞬間,石虎手中的刀,登時被撞飛了出去。林豐的刀鋒,緊跟著繼續落下。
“住手!”
忽然,淒厲大吼聲傳出。
一道壯碩魁梧的身影竄出,直撲林豐的方向來了。
這是石虎一起的人。
此人名叫慕容燾,五十出頭的年紀,是燕國慕容部的首領,更是燕國的宗師境高手。他這一次隨行,不僅是壓陣,也是給石虎撐腰的。
林豐揮刀斬落的瞬間,也聽到慕容燾的話,卻是不曾停下。
他要殺石虎,沒人攔得住。
刀,繼續落下。
呲啦!
刀鋒斜斬在石虎的脖子上,割裂肌膚,切入喉嚨中。
噗!
鮮血噴濺,石虎慘叫一聲,身體直接便倒在了地上。
石虎尖厲的三角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神色,更有濃濃的絕望。他這一次來大秦,是要來立威的,是要震懾大秦,更幫助燕國使團敲詐大秦的。
可是,他竟死在林豐的手中。
石虎不甘心。
他不想死,
他是大燕國皇帝劉淵的義子,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可惜喉嚨被切斷,鮮血流溢,帶走了所有的生機,石虎眼中神色,漸漸暗淡了下去,轉眼被無盡黑暗吞噬,徹底沒了呼吸。
林豐看著殺來的慕容燾,已然嚴陣以待。只是電光火石間,一道身影擋在了林豐的身前,赫然是贏三。
他提著一柄劍,迅速出手。
只聽叮叮的金鐵交擊聲傳出,片刻後,贏三和慕容燾分開。
贏三的劍上,有著鮮血滴落。
慕容燾臉上神色鐵青,甚至手臂上還留下一道傷口,右手更是輕微的顫抖著。剛才贏三和慕容燾的交鋒,時間雖說短暫,可慕容燾卻是受了傷,不是贏三的對手。
慕容燾冷冰冰道:“贏三,林豐殺我燕國大將,尤其石虎是我燕國大皇帝義子。此事我燕國,決不罷休。立刻交出林豐,燕國不再追究,否則,大秦承擔不起後果。”
贏三道:“殺了便殺了,廢話忒多。看你的劍法,應該是那個什麼慕容燾,宗師境高手,創了個什麼長河劍法,自認為凌厲,實則瘋狗亂咬。另外說一句,燕國要戰,大秦奉陪到底。”
林豐淡淡道:“燕國的人,真是妄自尊大啊。先前石虎擺下擂臺殺人時,你慕容燾成了瞎子,睜眼瞎不干涉,任由石虎囂張跋扈。”
“石虎挑釁,本公子迎擊,他自己也說了生死勿論。”
“如今,石虎被殺,你就出來了,要討還公道。莫非石虎能殺人,大秦的百姓就不能殺人還擊了嗎?殺人者,人恆殺之,這才是正道。”
林豐一臉鄙夷模樣,道:“你自己能殺人,卻要求別人不能殺人,這是什麼,是既想當婊子,又想要賢良淑德名聲,天下間,哪有這樣的好事。”
刷!
慕容燾的面色,徹底大變。
他看向林豐時,眼中神色更是凌厲。
慕容燾冷冰冰道:“林豐,你如此牙尖嘴利,恐怕不清楚什麼叫做宗師之怒。得罪了宗師,你上天入地也逃不掉。甚至你的家人,也會因你而受災。”
林丰神色愈發森冷,道:“我不知道,什麼叫做宗師之怒。我只知道,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敢傷我林豐家人一根毫毛,你慕容燾的子子孫孫,家中的男男女女,都會被我殺乾淨。”
“你慕容家的女人,我會讓她們代代為奴,世世為娼。但凡我林豐有一口氣,便和你慕容家不死不休。”
“你慕容燾,即便是宗師,莫非還能把每一個慕容家的人,都捆綁在你的身邊嗎?”
“另外,你口中的石虎,是燕國的天才,我也是先天高手,我能殺了石虎,你說未來,我能否順利突破到宗師境呢?”
“你如今,居高臨下的威脅我。待我踏入宗師境,要殺你,便猶如殺雞一樣。”
林豐語氣更是冰冷還擊。
慕容燾面色,更是一變再變,徹底黑如鍋底。甚至,他感受到了一絲的寒意。
好狠的林豐。
慕容燾絲毫不懷疑林豐的話,他甚至也被林豐的話震懾到。要知道,林豐的年紀比石虎更笑,卻已經是先天高手。以林豐的潛力,踏入宗師境那是板上釘釘,不可能有阻礙。
未來林豐真的要報復,慕容家承擔不起一個宗師的肆意刺殺。
慕容燾哼了聲,大袖一拂道:“林豐,你一定會後悔的。你仗著大秦,會站在你的一邊。但是,大秦不會護著你。”
“我們,走著瞧。”
慕容燾大袖一拂,便轉身離開。
砰!!
就在此時,一棵白菜不偏不倚飛來,落在慕容燾的腦袋上。
慕容燾有些愣。
他剛才和林豐說話,甚至滿腦子都是林豐的肆意和囂張。以至於剛才失了神,完全沒有防備,竟被大白菜砸到。
慕容燾往周圍看去,卻見周圍人頭攢動,根本就看不到是誰?
這一刻,慕容燾更是憤怒。
他大袖一拂,麾下的人上前,扛著石虎的屍體,便急匆匆離開了。
鬨笑聲,自慕容燾身後傳來。
慕容燾的內心,更是冰冷,他心中殺意更甚。林豐如今還自鳴得意,等燕國使團覲見大秦的皇帝后,到時候大秦皇帝迫於壓力,必然會放棄林豐。
林豐,有哭的時候。
林豐看著慕容燾離去的背影,冷冷一笑,甚至眼中殺意更甚。
慕容燾威脅他的家人,而他的家人,不容許任何人針對。
林豐轉而看向周圍百姓,便簡單說了一番感激的話,給所有的百姓提氣鼓勁兒,然後和贏三策馬離開,迅速往宮中去。
兩人回到宮中,見到贏九霄,齊齊行禮。
贏三直接稟報道:“陛下,石虎肆虐,殺死殺傷的人攏共三十餘。林豐出面,斬殺石虎。慕容燾見狀,出來要殺林先生,我出面阻止。”
“不過慕容燾雖說失敗,但看慕容燾的樣子,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甚至,他最後還放出狠話,還大秦不會保護林先生。”
贏九霄哼了聲,道:“慕容燾,代表不了朕。更何況,朕不懼和燕國為敵。在這個前提下,朕倒要看看,燕國的使臣要如何威脅?”
頓了頓,贏九霄道:“林豐,你認為燕國使臣會怎麼威脅?”
林豐笑道:“很簡單,就說夏國聯合燕國等國,要攻打大秦。面對四國聯軍,燕國讓皇祖父,給予錢財糧食,如此燕國會出兵但不會進攻,只是做做樣子。”
“當然,這一條件,是石虎不曾被殺的時候。如今石虎死了,燕國還會附加一個條件,那就是讓皇祖父,把我交出去。”
贏九霄哼了聲,道:“朕,怎麼可能屈服於燕國。我大秦,從不屈服於任何一國。大秦的立足,不是靠委曲求全來的。”
林豐道:“皇祖父英明,歷來國家的穩定與和平,需要的是鬥爭,而不是委曲求全。以鬥爭抗擊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屈從求和平,則和平亡。大秦,需要傲骨。百姓,需要大秦的錚錚傲骨。如此,百姓有傲骨,大秦有脊樑。”
“說得好!”
贏九霄捋著鬍鬚,讚許道:“以鬥爭抗擊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屈從求和平,則和平亡。此話,深得朕心。朕,需要百姓有傲骨,大秦有脊樑。”
林豐笑道:“皇祖父聖明!”
王棠微笑道:“如此一來,我們只需要再等一等。估摸著石虎死亡,燕國使團坐不住,很快就會來覲見了。”
贏九霄道:“朕,等著他們來。”
林豐聽到贏九霄的話,臉上有期待神色。這些囂張的燕國人,自以為秦國會屈服,自以為能脅迫秦國,殊不知,大秦已經做好了準備。
就等燕國的人來。
他,也等著慕容燾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