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碧華撇嘴:“還沒過上好日子?之前住大平層,現在住別墅,難道不比住在你們這裡好?”
大姐好笑說道:“就是,再怎麼養大一個孩子也不容易,一百萬很多嗎?”
梁清說道:“頂多就二十萬,你們愛要不要。”
大哥蘇致遠也跟著說:“我算過了,你們花在淺淺身上的錢,不會超過二十萬。這裡是二十萬,你們拿走。”
他拿出一張卡來。
二姐馬上譏諷:“二十萬?你當是你們養孩子啊?富養長大的女孩子,怎麼可能只花了二十萬!”
蘇淺沉默著上前,從大哥蘇致遠手裡將銀行卡接過來,說道:“大哥,錢你收起來。”
“沒事,大哥不缺這一點,你讓大哥幫你付。”
“大哥,不是我不肯讓你幫我付,而是我們就不應該給他們一分錢!”
吳碧華一聽,氣道:“蘇淺,你說什麼呢?要不是我養大你,你能接受教育,能長到現在這麼大?你捫心自問,要你一百萬要多了嗎?”
“這位吳阿姨,首先,就算你不領養我,福利院的孩子也享受國家義務教育政策,享受正常的升學待遇;其次,你真的養了我嗎?”
蘇淺轉身對著吳碧華:“我到蘇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兩歲,會自己穿衣吃飯了。三歲的時候,你就讓我洗衣服幹家務,我連抹布那麼高都沒有的時候,就要打掃整個家裡的清潔衛生了。”
吳碧華說:“那不是鍛鍊你的獨立自主的能力嗎?”
“好,你是鍛鍊我的能力。那麼請問,我上小學初中,花你錢了嗎?
九年義務教育,學費國家管,生活費是我年年拿第一得到的獎金付的。高中大學,我的學費生活費,都是獎學金付的。你還記得我小學的時候問你要生活費,你是怎麼罰我跪在院子裡不準吃晚飯的嗎?”
聽著蘇淺的質問,蘇天儒梁清夫妻心疼得手指抓緊。
霍仲霆扶著蘇淺的肩膀,眼裡閃過一抹心疼。
吳碧華也不免有些尷尬,想起了這些舊事。
她強詞奪理說道:“你念書沒花我的錢,難道住在家裡不需要花錢嗎?水電吃住不花錢嗎?”
“住嗎?以前住大平層,現在住別墅,可是那是你們,我難道不是住的樓梯間旁邊的保姆房?不對,保姆房都比我大,至少保姆房還有窗戶呢!
別說吃住花了你的錢,你兒子蘇聖傑從小成績就不好,我每天都要給他輔導作業,週末還要給他補課。
我念高中大學的時候,在外面補課,收別人三百一個小時。我給蘇聖傑補的課,少說上千節了,不管再忙不管我學校裡有多少事情,哪一次不是你一個電話我就必須回家給他補課?”
蘇淺從來不訴苦。
也從來不去想這些。
但是面對著吳碧華根本不顧事實的說法,她將所有委屈都訴說了出來。
她眼眶溼潤著,替以前的自己不值。
“別說我不可能給你一分錢了,就算是給,也該是你給我!”
大姐二姐也沒想過這些,更不知道這些。
聽到蘇淺的話,也不免覺得吳碧華這種做法,確實有點過分了。
蘇玉潔替養母說話:“蘇淺,再說媽也是養你一場,你怎麼能將所有的恩情都抹殺了?”
“她對我是有恩情,但是我還給她的,早就遠遠抵消了恩情!就算養一條狗狗,你不好好養,你也不好意思去要求狗狗對你付出感情吧?”
“蘇淺你!”蘇玉潔不同意。
“你是既得利益者,你從來沒有受過我這些苦,也感受不到我的心寒,你說再多都沒有用!”
蘇玉潔說道:“可是你從來都不聽爸媽的話,也不乖,怨不得他們那麼對你。”
“呵呵,你說的乖,說的聽話,就是聽從吳碧華的話,才上大學,就跟著她參加各種各樣的酒局,哪怕是老男人拉著你的手讓你喝酒,你為了吳碧華的生意,也不能拒絕是吧?”
當著曹家大姐二姐的面,蘇玉潔面紅耳赤:“蘇淺,你胡說什麼呢!”
蘇淺笑道:“難道不是嗎?看到酒局上有有錢男人,就要求你我喝酒!要求我們去刻意接近!蘇玉潔,你願意去做這種事情,我可不願意!”
蘇玉潔慌亂道:“蘇淺,你給我閉嘴!”
她忙亂地對大姐二姐說道:“大姐二姐你們別聽蘇淺亂說!她就是嫉妒我!故意中傷我!”
吳碧華神色也不免尷尬:“是啊,蘇淺說的這些,都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蘇淺說道:“其他人我不知道,吳碧華讓我們去陪曹耀祖喝酒,可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我沒去,得到的就是劈頭蓋臉的罵聲!”
大姐二姐早知道這對母女不是省油的燈,看著弟弟有錢才攀附上來的,陪弟弟喝了不知道多少場酒。
原來這內裡還有這些事情。
吳碧華已經惱羞成怒:“蘇淺,你這個死妮子還亂說!”
“我有沒有亂說,出去打聽一下就知道。”
大姐二姐已經無心看笑話了,說道:“算了,你們這裡我們待不起,走了。”
“哎,你們先別走……”吳碧華追了出去。
蘇玉潔又氣又急,跟了過去:“大姐二姐!”
蘇淺跟在她們後面喊:“以後再上門,我把你們的醜事都抖露出去!”
霍仲霆拉住了她的手:“傻瓜,別喊壞了自己的嗓子。”
蘇淺回頭,見爸媽正含著淚看著自己。
她忙說道:“對不起啊爸媽,我不是想故意說蘇玉潔那些事情,是她們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是媽對不起你,不知道你過得這麼辛苦,也不知道你有這麼多委屈,都不敢往外說。媽知道你是怕說了媽反而擔心蘇玉潔……”
“媽,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不介意的。”
“媽對你那個不成器的姐姐,早就寒心了。以後她的事情,我都不管了。”梁清流著淚說道,“隨她怎麼去都行。媽就你一個女兒。”
三哥蘇浩然默默地拿出一根鋼管放在門口:“以後誰上門,打斷誰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