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車票,許國平終於趕上了火車。
這一路上的辛苦自不必說,好在他的體魄強健,等到他到了上至之後,雖然一身風霜,但是看著精神還十分旺盛。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這一站火車的停靠站雖然也叫上至,但是離真正的上至市還有二三百公里的距離。
下了火車之後,許國平先坐上了一輛破破爛爛的小巴車,然後小巴車到達終點之後,他又擠上了公交車。
等到下了公交車之後,離下一段長途客運站還有好幾公里的距離,他只能又一咬牙坐上了一輛私人拉客的車,就這樣一路折騰著,好不容易在發車之前坐上了開往雪城的火車。
吳夏在車上和丁文民以及其他乘客繼續天南海北地聊著天,她還不知道許國平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
到了晚上,吳夏看著滿車廂的人有些發愁地想:睡覺該怎麼辦?現在坐了整整一天,她的小腿都有些浮腫了,如果再熬上一宿,不知道第二天早上醒來腿會腫成什麼樣子。
火車再次停靠的時候,丁文民說:“我到前面找列車員問問。”
吳夏知道他要去問臥鋪的事,便站起來說:“好,我買晚飯。”
這一次火車停靠的時間比上一次還要長,足足有15分鐘時間,所以車上的旅客都來到站臺上買吃的。
吳夏跟著人流從車廂中走來出來,越往雪城走天氣越冷,她剛一從車門出來就被風猛地一吹,給她冷得打了個哆嗦。
吳夏的兩隻手環抱在一起保持體溫,小跑步地來到了賣東西的小攤前。
現在正是飯口,攤子上賣的東西比中午的時候豐盛不少,吳夏使勁擠進一個飄著香味的攤子買了一隻燒雞,然後她又快速地跑到了另一個攤子前,買了幾張人家在家裡烙好的油餅。
其餘攤子也有賣別的小吃,但是吳夏沒有手錶不知道時間,她怕回去來不及,算算這些東西夠她和丁文民兩人吃的,就一溜煙又跑回了車上。
因為大多數乘客還沒有回到車上,所以此時車廂裡並沒有那麼擁擠,吳夏把吃的放在了座位前的小桌上,然後把兩條腿搭在對面的座位上開始休息起來。
等到人陸陸續續地上了車,她錘了錘還沒緩過來的腿,然後坐到一旁等待丁文民回來。
“吳夏,快過來。”吳夏看到丁文民站在車廂另一頭朝自己招手。
她讓鄰座的人幫自己看著東西,然後朝丁文民走了過去。
“丁編輯,有好訊息?”吳夏心裡想著是不是晚上睡覺的地方有著落了。
丁文民點了點頭,對她說:“我補了張臥鋪票,你可以從晚上十點睡到早上三點。”
他笑著對吳夏說:“雖然時間不長,但是總比坐在座位上舒服。”
吳夏開心地說:“這可真是太好了,咱們什麼時候過去?”
丁文民說:“現在我可以幫你把行李拿過去,那邊的人還沒有下車,等到咱們在這裡坐上個一兩個小時,然後我就送你去臥鋪車廂。”
“送我?丁編輯你怎麼辦?”吳夏見丁文民沒有提到自己,趕緊問了一句。
“我一個男人用不著做臥鋪。”丁文民說。
他這麼一說,吳夏聽明白了肯定是隻有一張臥鋪車票,丁文民把這張票讓給了自己。
“不行,這張票是你辦的,我說什麼也不能要,雖然你是男人,但是誰坐這麼長時間都受不了。”
吳夏一聽丁文民沒有臥鋪,說什麼也不答應。
丁文民勸了幾次吳夏都不鬆口,他只好說:“這樣好了,反正還有一段時間才到晚上,我們先回到座位上把東西送到臥鋪,然後回來把晚飯吃了之後我再到乘務員那裡看看,說不定還能再補到一張車票。”
吳夏點了點頭,兩人把行李放好之後又回到了座位上,吳夏對丁文民說:“丁編輯,我買了烙餅和燒雞,咱們晚上就這麼對付一口吧。”
燒雞可是個好東西,丁文民見了對吳夏豎起了大拇指。
吳夏把燒雞給撕開,然後一人分了半隻,兩人用燒雞就著油餅香噴噴地吃了起來。
等到吃完之後,吳夏催促著丁文民再到售票員那裡問問。
可是這一次兩人沒有那麼幸運,一直到了很晚,他們還沒有補到臥鋪票。
“丁編輯,我送你去臥鋪那裡。”吳夏不準備再讓他陪自己等了。
兩人來到通往臥鋪車廂的門口,丁文民又再一次跟吳夏推讓了起來,吳夏堅決拒絕。
就在丁文民有些為難的時候,從臥鋪車廂裡走出來的一個人,他打量了兩人一眼,對丁文民說:“小夥子,你要是想坐臥鋪,我可以跟你換,你願意出高價不?”
吳夏聽了趕緊說:“我願意!”
那人報了個價錢之後,吳夏剛準備掏錢,丁文民直接把錢給付了。
吳夏要把錢給他,丁文民有些不高興地說:“怎麼說你也是我的作者,要是再這麼跟我推讓,我要生氣了。”
見他擺出了編輯的威嚴,吳夏無奈地笑了:“明明是我買的車票,怎麼我也不能讓你拿錢呀。”
“我有出差補助,這一趟你就全當陪著我出差。”丁文民說。
吳夏看著丁文民,感動得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她現在身上確實沒有那麼多錢,讓她自己出高價,那麼她身上的錢就會所剩無幾,估計還沒等到芬河就要捱餓。
所以猶豫了一會兒,吳夏接受了丁文民的好意,她對丁文民說:“丁編輯,多謝你幫我買了車票,等回去之後我賺了大錢一定會好好回報你的。”
丁文民看著吳夏沒有說話,自從聽說吳夏要離婚,他的心湖就泛起來漣漪。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一刻對吳夏動了心,聽文明外表看著文質彬彬,但是內心裡卻是十分炙熱的。
當他察覺了自己的心思之後,恨不得立刻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吳夏。
但是丁文民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畢竟吳夏還沒有和許國平正式離婚,他不能去破壞吳夏的家庭,不過他願意等,也願意用自己的方式照顧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