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川臉黑,越發抑鬱了。
“幾位,可願隨我一起,好好教教小川做人?”楚休微笑邀請道。
“樂意之至。”慧通微笑道。
溫毅亦笑道:“最近幾天,溫家家主教了我不少做人的道理,我正好也想找個人教教呢。”
“剛覓得一劍,尚未出鞘,正好想找人試劍。”景雲悠悠道。
“你們來的有些晚了。”古沉沙笑道,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
“你們…很好!”孟小川恨的牙疼。
沒人搭理他。
楚休看向左衝,“左千戶,除了我們六人之外,扶搖榜前二十其他人的資訊,能幫我弄一份過來嗎?”
“可以。”左衝點頭,龍淵衛的訊息還是挺靈通的。
“小川,你要做好準備。”
“想要在短時間內提高實力,是很痛苦的。”
楚休提醒道。
“我會怕痛?”孟小川冷笑。
楚休點點頭,“咱們五人先一起出手,找找手感。”
“好。”慧通、古沉沙、溫毅、景雲一同點頭。
孟小川眼皮子直跳,剛想說些什麼,眼前就黑了。
五人聯手,孟小川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第一招就直接被打蒙了,失去了抵抗能力。
“敢在紅袖樓坑我,早就想揍一頓了。”楚休冷笑,毫不客氣,雙手專往孟小川的臉上招呼,這看得古沉沙、溫毅、景雲、左衝等人,眼皮子直跳。
慧通很淡定,這種場面,他見過不少次。
八千里同行路上,楚休叫醒醉酒後的孟小川,都是這般,直接往臉上招呼。
他也試過,打臉確實比打別的地方更能帶來心靈上的愉悅感。
漸入夜,月高風黑。
吉王府。
“殿下,朱雀書院十二先生唐家寶求見。”百鳥衛統領金鵬單膝跪在殿外,恭聲通傳。
“唐家寶?他來作甚?”正在貪歡的李元化皺眉。
金鵬猶豫道:“說是後山二先生有份禮物要送給殿下。”
“二先生的禮物?”李元化眉頭皺的更緊了,想了想,心中忽地一動,吩咐道,“讓他去會客殿。”
“諾。”
“楚休搶了王權一笑的扶搖榜榜首,這是想借我這把刀,弄死楚休啊。”李元化輕笑一聲,心情變得愉悅起來。
片刻後。
穿戴整齊的李元化接待了唐家寶,看到唐家寶裡的錦布包裹,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真是稀客啊。”李元化笑道。
唐家寶輕咳一聲,掃了眼周圍,說道:“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不適合旁人聽,還請殿下屏退左右。”
李元化看了眼金鵬。
金鵬會意。
會客殿空了下來。
唐家寶笑眯眯地開啟了錦布包裹,一隻結冰的白鯉魚映入李元化的眼中。
“鯉魚?”李元化皺眉。
唐家寶悠悠道:“這可不是普通的鯉魚,這是我家二師兄釣到的白鯉魚。”
“二先生釣到的鯉魚…”李元化眉梢緩和。
禮物雖輕,卻代表著一種態度。
“要是我能得到書院的支援…”想到這裡,李元化有些激動了。
唐家寶站起身,走向李元化,溫聲說道:“我家二師兄,希望殿下能幫他做一件事。”
李元化連忙說道:“只要孤能做到的,肯定會幫二先生。”
“嘿嘿,你肯定能做到。”唐家寶嘿笑一聲。
李元化神色一喜。
唐家寶走到李元化身旁,右手握著白鯉魚的魚尾,在李元化熱切的注視下,揚起手,直接扇了下去。
啪!
結冰的魚頭,跟李元化的腦門,來了個最親密的接觸。
李元化懵了,痛感瞬間襲入大腦。
他剛想發出怒叫,就發現竟發不出聲音。
“我家二師兄,想讓你做的一件事,便是用你的腦袋,敲碎這條凍魚。”唐家寶咧嘴一笑,再次揚起了手。
啪!
啪!
啪!
冷冷的冰魚,在臉上胡亂的拍。
李元化整張臉都腫了,鮮血混著冰水,流了滿面。
“殿下,這一切都是我家二師兄的意思。”唐家寶一邊大力揮擊著凍鯉魚,一邊嘆氣道,“要怪就怪天機老人吧,他搞事情,連累到了殿下你。”
“你是不是想問:天機老人惹出的事,關孤何事?”
“這你就要問我家二師兄了,他讓我來找你的。”
“再忍一會就好了,魚已經裂開了。”
“……”
凍鯉魚徹底四分五裂,李元化已經痛暈。
唐家寶用李元化的錦服擦了擦手,輕呼一口氣,邁步走出會客殿。
金鵬臉色沉冷,已領著一眾百鳥衛,守在殿門前。
“進去吧。”
唐家寶輕笑一聲,旁若無人地離開。
無人敢攔!
在高手如雲的長安城裡,還很年輕的唐家寶,實力其實並不算多強。
但他是馮院長的親傳弟子。
這一點,便註定無人敢惹。
就算他用凍魚,敲暈了吉王李元化!
至高無上的皇權,在至強者面前,終究還是要低頭。
此事,瘋傳。
長安震動!
見到李元化慘狀的乾皇沉默許久,派人邀請書院二先生,於會考開啟之日,下一盤棋。
長安城,風雲湧動。
隱秘處,不少年過半百的老傢伙,第一時間溜出了長安城。
長安城並未因這些老傢伙的離去,變得沉寂,反而煥發了些許勃勃生機。
更多的年輕人,來到了長安。
會考在即!
平安坊,常來客棧。
整座長安城,幾乎所有人都已知曉,扶搖榜新榜首楚休,住在這裡。
客棧大堂。
溫毅、古沉沙、慧通、景雲、左衝五人,坐在一桌,品酒品茶品美味。
孟小川單獨一桌,喝的是滾燙的藥湯,吃的是滿是腥味的藥膳,他的臉上滿是紅腫,衣衫襤褸,宛若吃白食、剛被揍了一頓的乞丐。
在臨窗位置。
夏青山、姜柔、夏初雪一家三口,正陪著楚休用餐聊家常。
楚休成為扶搖榜新榜首…這一家三口都已經震驚、擔憂過了,眼下已接受了這件事。
“會考的初試很簡單,只要能走到朱雀書院大門前即可。”夏青山沉吟,談及朱雀書院會考的一些事。
“這麼簡單?”楚休詫異,在決定參加朱雀書院的會考之時,他曾詢問過師父酒道人,師父只言,書院會考很有趣,提前知道反倒不美。
故而,一路之上,以及來到長安城後,他一直沒有詢問過會考之事。
夏青山笑道:“上一屆朱雀書院會考之日,整座長安城,大霧瀰漫,數萬考生,只有三百六十人走到了朱雀書院大門前。”
“大霧…”楚休眉梢輕挑。
“過往每一屆,會考之日,長安城都會出現一些奇異的事。”隔壁桌的左衝悠悠道,“我記得七先生端木夭夭成為後山弟子的那一屆,整座長安城都讓人下了毒。
還有一屆,皇宮失竊,滿城遍佈龍淵衛,敢出行的,多半都被抓了起來。”
“這麼刺激嗎?”楚休有些期待了。
景雲輕聲道:“驚龍師叔祖跟我說,參加朱雀書院的會考,只需保持本心即可,無需多想其他。”
慧通點了點頭,“一悟師叔祖也說,一切皆是緣,莫強求。”
“透過初試,便能成為書院弟子嗎?”楚休問道。
夏青山介紹道:“透過初試,可以成為朱雀書院外院弟子;之後會有一場內院選拔,取三十六人,作內院弟子;
馮院長已經明確表示,這一屆會再收一位親傳弟子,本屆內院弟子,參加終試,最終獲勝者,可成為馮院長親傳弟子。”
說著,夏青山掃了眼客棧大堂裡的其他人,“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你們,參加書院會考,切記不要想著藉助外力,否則難度會成倍增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