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威脅我?
而且是為了嚴遲鈞而威脅我。
靳寒看重的朋友不多,除了周晏禮和陸璽誠傅傑以外,恐怕唯一能讓他稱為朋友的人,就是嚴遲鈞。
而現在我已經報了警,指控是嚴遲鈞聯合劉悅劉娥和向重山他們,將我綁架到了向晴那裡,這直接關係到了我殺害向晴的案子,能否真相大白。
只要確定我是被綁走的,是被迫面對向晴的,那麼我故意殺害的動機就不成立。
“行,等我半個小時。”我扔下這句話後便掛了電話,然後從醫院離開,直奔靳氏集團。
我沒有預約也沒有打招呼,一到那裡,就有人過來將我帶到了高層專用電梯那裡,刷卡來到了靳寒辦公室那一層。
辦公室的門是微微開啟的,應該是在等我。
我推開門,偌大的辦公室內,不僅僅只有靳寒和嚴遲鈞,竟然還有周晏禮和陸璽誠傅傑他們。
看到我來了,靳寒的眸色一暗,“你來了,過來坐。”
而我的視線卻久久地落在了嚴遲鈞的身上,他一身棕色風衣,裡面的淺色衛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既年輕又沉穩,他看著我的視線,絲毫沒有慌張。
他應該知道靳寒是叫我來幹什麼的,也應該早就收到了警方的傳喚,可是他太過鎮定了。
“舒小姐,你還好嗎?”嚴遲鈞先一步開口問我,言語間盡是對我的關心。
“託你的福,我還沒死。”我笑容冷淡,走過去以後在周晏禮的身旁坐下,正好就對著嚴遲鈞。
我和周晏禮對視了一眼,他的視線在我的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後落在我臉頰的傷上面,眉頭微微擰著,似乎是有些心疼。
但是這個場景,我和他暫時沒有時間多聊。
陸璽誠和傅傑這兩個觀眾,看看靳寒看看我,看看嚴遲鈞又看看周晏禮,滿臉的為難,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靳寒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他身上籠罩著一股嚴厲的氣息,目光掃過我和嚴遲鈞。
嚴遲鈞再度開口,“聽說是舒小姐對我有些誤會,還有警察來找過我,但是我清者自清,所以還能好好坐在這裡,我希望透過靳寒,和你解釋清楚,希望你不要再誤會我,可以嗎?”
我還沒有說什麼,嚴遲鈞已經將我報警的事情,當眾說了出來,陸璽誠和傅傑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所以聽了個目瞪口呆,結結巴巴了半天卻沒說出一個字來。
反倒是周晏禮替我開口了,“嚴遲鈞,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他語氣很冷淡,似乎是在對一個陌生人一樣,就連嚴遲鈞也對他這個態度感到有些驚訝,臉色變了幾分。
我知道周晏禮是站在我這邊的,他不止一次地向我表明了他的態度,可是我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簡單粗暴,當著幾個好友的面,直接就選擇了相信我,懷疑嚴遲鈞。
“晏禮,你懷疑我?”嚴遲鈞眉頭皺的緊緊的,言語間滿是不敢相信。
而靳寒的視線也落在了我和周晏禮的身上,剛才周晏禮維護我的那種語氣,他應該察覺得到,而且很敏感。
周晏禮坦誠得讓我再度震驚,“嗯,因為你的解釋根本就說不通。”
嚴遲鈞說,自己並不知道劉娥他們在計劃什麼,只是借了一點錢給他們而已,至於我被綁架,然後不小心殺了向晴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情,這段時間他人在國外,就這兩天才回國,一回來就被警方傳喚了,說他涉嫌犯罪。
接著,他望向了靳寒,“靳寒,我的行蹤你應該最清楚。”
是的,如今嚴遲鈞是在靳氏工作,他之前和劉悅一起回國,就是來靳氏上班的,這件事周晏禮和我提起過。
靳寒冷色微沉,“嗯,這些天他確實在國外出差,是我親自給他安排的工作。”
得到了靳寒的肯定,嚴遲鈞懇切地看著我,一副無辜的模樣,“舒小姐,你不能因為我曾經和劉悅是情侶,就將他們的所作所為,強行安在我的身上,況且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已經和劉悅分手了,我沒必要再幫她做這種冒著風險的事情,不是嗎?”
劉悅的說法是,她不肯分手,在她的糾纏下嚴遲鈞答應幫她這個忙,所以這是一次交易,而現在嚴遲鈞否認了這次的交易。
在場的人神色各異,直覺告訴我,在這裡只有周晏禮是相信我的。
陸璽誠和傅傑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他們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們,這時傅傑開口了,“我相信嚴遲鈞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舒晚意,你可能是弄錯了。”
“我其實也挺相信遲鈞哥的人品,他做這些是為了什麼?根本就沒好處,我覺得應該是劉悅因為和他分手了,所以故意往他身上潑髒水。”陸璽誠也開口了,他看了看我,似乎有點緊張,趕緊又把視線給挪開了。
他和嚴遲鈞有點交情,可是鄧晶兒和嚴遲鈞不熟,要是她知道陸璽誠沒有選擇站我這邊,肯定會不爽。
不過我理解,他們都是朋友,在沒有鐵證的時候,我的話又怎麼可能輕易地相信。
但是那天商場我被擄走的監控影片不見了,不然也許能找到一絲破綻,又或者我可以去找劉娥,她全程參與了所有的事情,一旦她也願意指控嚴遲鈞,那麼一切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當然,找劉娥幫我,無異於是讓我靠雙手飛上天。
靳寒今天找我過來的原因,是為了給他的好友洗脫罪名,是為了讓我撤銷對嚴遲鈞的指控嗎?
“我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但是我相信劉悅在最恐懼的情況下,交代出的那些話。”我眉眼冷漠嚴肅地看著靳寒,是他綁走了劉悅,他也曾親耳聽到劉悅交代的一切。
在那樣的情況下,劉悅不可能會撒謊,除非她活膩了。
面對我的眼神,靳寒的眼瞳微微動了動,隨後陷入了沉思,如鴉羽般濃密纖長的睫毛,蓋住了他此時眼眸裡的神色,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我心底是極大的失望,只是我刻意地不去細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