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不死聖體守恆定律?”
“聽起來似乎很酷的樣子。”
精衛大大的眼睛中寫滿了好奇,看著蘇陽忍不住追問道。
只不過蘇陽還沒有說話,她就感覺到了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在凝視著她,將她剩下的話打斷。
“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哪怕是一道魂念。”
“懂麼?”
趙公道淡淡開口。
精衛莫名感覺身體一涼,縮了縮脖子:“我...我就是問...好吧,我不問了,我接童童去。”
眼看著趙公道臉越來越黑,精衛果斷走人。
只剩下這兩位殘疾,可憐的坐在樹旁,看著逐漸升起的星空。
“你說,這個時候太白出來,咱們能打的贏麼?”
趙公道突然隨口問道。
蘇陽認真思索,隨後搖了搖頭:“不太好說,我現在走路都是問題。”
“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趙公道目視遠方:“因為他拎著柺棍,推門走出來了。”
“唔...”
“我們最後不會死在太白手裡吧。”
蘇陽表情變得古怪起來:“這種死法,也太不酷了!”
話音落下,蘇陽顫抖著手,在袖口掏了掏,取出一把手術刀,攥在手裡,靠在樹旁,安靜的看著漸漸靠近的太白,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太白的面容隱藏在黑暗之中,讓人有些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他走路的速度不快,一瘸一拐的。
大概半分鐘後,才站在蘇陽面前。
而這時,藉著僅有的月光,才隱約看見,太白的柺杖上,掛著一個水杯。
“喝點熱水。”
“對身體好。”
太白沙啞著開口,抬起柺棍,將水杯遞了過去。
蘇陽下意識接過。
而太白則是再次沉默的拄著柺杖,向房間走去。
從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一個字的廢話。
“竟然只是送水...”
趙公道看著太白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你喝了?”
“啊...”
“怎麼了?”
蘇陽端著水杯,茫然問道:“水不燙,喝了的確很舒服。”
“你不怕他下毒麼?”
趙公道幽幽開口。
“唔...”
“被毒死總好過被拐棍給抽死。”
“至少能給自己點心理慰藉。”
蘇陽聳了聳肩,隨口說道,並再次喝了一口。
趙公道想反駁,但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給我也喝點,的確有點渴。”
最終,趙公道默默開口。
蘇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將水杯遞了過去。
在這寧靜的夜晚,兩個病號,就這麼坐在冷風中,喝著熱水。
可憐中,又透露著些許溫馨。
“蘇陽!”
“你怎麼傷的這麼重!”
直至門外突然響起驚呼聲,童童小跑著衝到廢墟內,看到蘇陽那蒼白的臉色,十分熟練的將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蹙起眉頭。
“又打架了!”
“不是和你說過,打架可以,但不能拼命!”
“總是把自己搞成重傷。”
童童嘴裡嘟囔著,小心翼翼將蘇陽扶起,環顧四周,最終將其帶到了唯一完好無損的病號房,和太白當了鄰居。
在伺候完蘇陽後,童童再次跑出來,將趙公道帶了進去。
看著整整齊齊倒在三個病床上的三人,童童莫名覺得很有喜感。
“這次看你們還怎麼出門!”
“老老實實養病吧!”
童童又好氣又好笑,搖了搖頭,在廢墟中不斷翻找著,最終找出幾盒被掩埋的藥,看了看生產日期後,這才給蘇陽,趙公道餵了下去。
“這藥是補氣血的。”
“這個是養身的。”
“這個消炎,防止傷口過敏。”
“吃!”
童童一邊遞,一邊介紹著。
看著突然手中密密麻麻的藥片,蘇陽頭皮發麻:“我能不吃麼...”
“不能!”
童童果斷搖頭。
在童童堅定的目光下,蘇陽嘆了口氣,分出一半,帶著喝毒藥的氣勢,一口嚥了進去。
嗯...
喝毒藥的時候,蘇陽似乎也沒有這麼痛苦。
趙公道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暢快的笑容。
“剩下一半給他。”
“他也需要。”
看到童童追問的眼神,蘇陽毫不猶豫的指了指一旁無辜的趙公道:“他是我的劍,比我更需要這些。”
“我覺得我...”
“唔...”
還沒等趙公道說完,蘇陽直接抄起一堆藥片,塞到趙公道的嘴裡,並捂著他的嘴。
一時間,苦澀的味道在趙公道口中爆炸。
“唔!”
“唔!”
趙公道努力的試圖掙扎。
但怎麼說呢...
如果說蘇陽現在身體虛弱的像七歲孩童,那趙公道撐死也就三歲。
所以任憑趙公道如何掙扎,也脫離不開蘇陽的魔爪。
眼看著藥片都在嘴裡快含化了,趙公道的臉也開始綠了,蘇陽才媽呀一聲:“是不是忘記喝水了,快,快喂他點水,千萬別讓他把藥吐了,都是大補!”
童童急忙遞水過去,一臉愧意:“蘇陽哥哥有時候是喜歡開些...玩...笑...”
趙公道已經完全沒有力氣聽童童說話了,一把將手拿來,猛灌著。
半晌過後,才大口喘著粗氣,整個人重新活了過來。
“呵...”
“蘇陽,你是在...在報復我...”
趙公道瞥了眼蘇陽,有氣無力說道。
蘇陽輕輕點頭:“嗯,竟然被發現了。”
“有時候,說謊,也是對別人的一種仁慈。”
“下次別這麼坦誠了。”
趙公道的語氣中滿是無奈。
但蘇陽臉上卻露出燦爛的笑容:“誠實,是一種美德。”
“呵呵...”
趙公道冷笑一聲,再也無法抵抗身體的疲倦,就這麼沉沉的睡了過去。
“果然,我的身體素質,要比你更好一點。”
直至確定趙公道熟睡後,蘇陽才驕傲的說道,並且在聲音落下的瞬間,同樣睡了過去。
看著眼前這一對活寶,童童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小心的替兩人擦拭掉身體上的血漬,又幫趙公道換了一身整潔的衣服,蓋上被子,並對著太白輕輕點頭,這才退出房間。
“這麼多年,你真的沒有生起過一刀捅死蘇陽的想法麼?”
精衛漂浮在童童身旁,一臉好奇的問道。
按照蘇陽那種嘴賤的性格,但凡是個正常人,應該也不會能忍受得住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