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千秋十分隨意的回應道。
“記得剛來黑街的那會兒，你瘦的和麻桿一樣。”
“那臉冷的，嘖嘖...”
“身上的血腥味，隔著幾百米都能聞到。”
“然後還非要和瘋子裝逼，去挑戰他禁忌的位置。”
“嘖嘖，嘖嘖...”
“就是在他醫館裡待了一夜之後，出來就和變了個人一樣，看見誰都是笑呵呵的。”
“到現在為止，你都沒有再全力出手過。”
“真好奇...你火力全開的樣子。”
說著，武千秋十分期待的看向趙胖子。
趙胖子翻了翻白眼：“哪壺不開提哪壺，誰知道那瘋子...”
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場景，趙胖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最終略顯感慨：“不過後來，我也算是悟出來一個道理，既然已經離開了雲華城，過往的一切，自然隨風而逝。”
“吃胖點好！”
“胖點看起來和藹些，而且還會認不出曾經的自己。”
“不動刀，就能整容，多好。”
武千秋同樣輕笑：“是啊，往事隨風，不過我更好奇，那天夜裡，童童究竟是怎麼溫暖你的，從那天開始，你看見童童，就和看見親兒子一樣！”
“嘿嘿。”
“誰還沒有一點秘密了。”
“就像是你也沒有和我說過，你被瘸子暴打之後的故事。”
“不過...”
“我也沒有看你全力出手過。”
“今天倒是能好好合作一次了。”
看著遠方蜂擁而至的人群，趙胖子提起菜刀，輕笑一聲。
武千秋點了點頭：“的確，有些期待啊。”
“其實...”
“我剛剛突然有一瞬間覺得...”
“如果就死在這兒，而且理由竟然是為了我們素來嗤之以鼻的‘守護’，或許...也挺好的。”
趙胖子翻了個白眼：“野狗，還想披金皮！拳腳功夫再硬，也不如菜刀啊！今天我註定殺的人，比你多了。”
說話間，趙胖子悄然而動，雖然很胖，但身體卻極為靈活，不斷自人群中閃爍，刀刀致命。
武千秋沒有急著出手，而是表情有些古怪：“誰說...我只擅長拳腳功夫了...”
“我只不過是...不敢再拿武器而已...”
“二郎顯聖——三尖兩刃刀...”
武千秋喃喃自語，隨著聲音落下，光斑迅速彙集。
不過剛進人群，便收割數條生命，而且一舉一動間極有章法，看的趙胖子都愣了一下。
“你特麼手裡拿東西之後，戰鬥力翻倍啊！”
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武千秋只是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雖然只有兩人，卻宛如一道鐵閘，將人流攔截。
兩人方寸之間，彷彿難以逾越的鴻溝。
踏過者，死。
最終只能看著馬車揚長而去。
好在，另外幾條街道依舊有追兵不斷趕來，最遲十分鐘，便可以將馬車再次攔截。
“嘿嘿...”
眼看著追兵再次逼近，傻子撓了撓頭，準備從馬車上跳下。
“這道防線，交給我吧...”
但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安老頭兒小心翼翼的將童童放置在馬車上，抓起自己一旁的柺棍。
“馬車先慢點...”
“年紀大了，和他們年輕人不一樣。”
“跳下去，容易瘸腿。”
看著安老頭兒那笑盈盈的樣子，瘸子總覺得是在嘲諷自己，但一時間卻又拿不出證據。
“走活路還是死路？”
瘸子微微蹙眉，開口問道。
安老頭兒失笑：“當然是走活路，眼看著仙人賜福，我這身體一天比一天壯實，還想多活幾天呢。”
“十分鐘。”
“可以麼？”
瘸子輕輕點頭，再次問道。
安老頭兒沒有回應，只是以一種不太雅觀的姿勢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抓緊柺棍，輕輕甩動長袍衣襬。
“呵呵...”
“諸位！”
“不妨歇歇？”
“聽書看戲，也不失一種樂趣。”
安老頭兒笑呵呵說著，身上完全沒有任何戾氣，彷彿真的只是那種人畜無害的垂垂老人。
但不知不覺間，八卦圖卻自他腳下蔓延而出，覆蓋全場。
……
“給瘋子兩巴掌，看看能不能叫醒他！”
馬車上。
瘸子看著依舊陷入昏迷，緊皺眉頭的蘇陽，忍不住開口說道。
蘇陽彷彿在遭受著某種異樣的痛苦，額頭上佈滿一層細密的汗珠。
傻子撓了撓頭，嘿嘿傻笑。
“你們那個什麼黑街絕密計劃裡面...”
“難道沒有關於蘇陽的條例麼？”
瘸子忍不住問道，臉色看起來更冷了些。
傻子依舊傻笑，搖了搖頭。
瘸子深吸一口氣：“你不會告訴我，所有條例，都是針對我的？”
傻子笑而不語。
瘸子一時無言，只是沉默的坐在馬車上，眼看著馬車越來越遠，最終才又將目光落在童童身上。
“攔住他們二十分鐘，能做到麼？”
傻子茫然：“二十分鐘，是多久？”
“……”
瘸子沉默，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和傻子解釋關於二十分鐘的問題。
“你打爆一顆球，要多久？”
最終，瘸子反問道。
傻子陷入沉思之中，彷彿這是一個十分深奧的問題，要讓他動用所有的智慧去想。
“就...”
“這麼一下！”
足足十秒鐘過後，傻子也沒想到該怎麼去說，只是對著空氣揮了揮拳頭。
整個過程，大概一秒鐘左右。
“一秒一個...”
“但混戰，外在因素太多...”
“你打爆500顆球，就可以走了。”
“你...”
“能從1，數到500麼？”
最終，瘸子又有些不太確認的看著傻子問道。
“我能數到50！”
“童童教我的！”
傻子眼睛一亮，驕傲的說道。
“打爆10個50...”
“能理解麼？”
瘸子莫名感覺有些心累，哄傻子，還是瘋子比較有經驗一些。
“能的能的！”
傻子猛點了點頭，看著再次彙集而來的追兵，摸了摸自己的頭：“童童不喜歡我打球，你...你不能偷偷錄...錄那個！”
像是想到了什麼，傻子突然一本正經的看向瘸子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