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人就到了縣城。
晚上的縣城,雖然也到處都黑漆漆的,但偶爾還是能看到不遠處傳來的一絲絲光亮,晃了一下,很快又消失不見。
就像這個時候在縣城走動的人,大多也是沒有聲音的。
最多就是看到一個一晃而過的影子,捕捉到一點點飄在風裡的聲音,轉瞬又不見蹤跡了。
不過,今晚的縣城,似乎顯得格外地寂靜,似乎在醞釀著什麼般,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因為之前聽到小丫頭的心聲,心裡有了戒備,所以一到縣城,許向北就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
許向北並沒有直接到約定的地方去,而是換了另外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然後將所帶的東西都拿出來。
“小丫頭,快,穿好。”
這是許向北特地帶的偽裝的東西,肥大的衣服,將許錦寧嬌小的身子都給遮蓋住,之後又把她的臉和頭都包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
“小丫頭,等下跟著我去的時候,記得就跟在我後面,不要說話知道嘛。”
“嗯。”許錦寧任由許向北給她裝扮,點了點頭。
確定好小丫頭已經弄好後,許向北才給自己做了簡單的偽裝。
“走。”
接著,許向北將腳踏車藏在某個地方,牽著許錦寧的手,不斷在巷子裡穿梭起來。
“小哥,我們是直接去交易的地方嗎?”許錦寧問,如果是的話,那肯定是不能去的。
“不是,我先去找一個人。”
許錦寧微微鬆了口氣,在不斷穿梭中,很快就被帶著來到了一座偏僻的小房子前。
許向北屈指敲了門,有節奏地敲門,像是某種暗號般。
在敲門聲停下來後,沒多久就聽到裡面傳來了腳步聲,隨即門開了一小條縫。
“誰?”
“我是豹子。”許向北道。
這裡,沒有人用真實姓名,用的都是自己起的外號。
那人聽到許向北的聲音鬆了口氣,很快瞥見了他身後還有一個人。
“還帶了其他人?”
“嗯。”
“可信嗎?”
“可信。”
“……行,那進來吧。”
許向北帶著許錦寧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許錦寧才發現,這裡有不少人,但每一個人都和她以及許向北一樣,偽裝得嚴嚴實實的。
除非認識,不然他們都沒有交談,似乎這只是一個逗留的地方。
他們每一個,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麼。
許向北帶著許錦寧往裡走,邊解釋:“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來拿貨物的,大概一個小時後,就會有貨物送到這裡來,貨物的種類有很多,到時候想要拿什麼貨物,就可以拿什麼貨物,只要你錢票帶得夠,又有人脈就行。”
【不是吧,這今晚這裡豈不是埋伏著抓人的公安?】
許錦寧嚇得當即就想帶許向北跑。
許向北急忙道:“以前我確實是在這裡交易的,但今晚不是。”
許錦寧心下微微一鬆,有些疑惑。
許向北壓低了聲音道:“今晚我要的貨物,價值太高,也不能輕易讓其他人看到,所以是單獨換另外有一個地方交易的。”
這時,許向北看到了他想找的人,拉著許錦寧就上前。
“強子。”許向北喊。
同樣偽裝的那人回頭,看到是許向北時,似乎鬆了口氣,隨即捶了下他的肩膀,道:“你怎麼現在才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許錦寧露出的一雙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強子,難道這人就是崔志強嘛。
因為做了偽裝,許錦寧看不出崔志強的具體模樣。
但在書裡,對崔志強的模樣是有描述的。
崔志強的面容是屬於那種比較清秀的面容,清秀到好看,所以才能一下子就吸引到了城裡姑娘張小燕。
而且他的身高也是夠的,身材看著也勻稱。
要是真的是一個面板黝黑,面容粗獷的男人,那張小燕肯定是看不上的。
說什麼一見鍾情,最終不過是英雄救美下的荷爾蒙激發,以及見色起意罷了。
在書裡,這次對於許向北的陷害,崔志強無疑是成功的。
而他也確實靠著這一次出賣兄弟,拿到了50塊錢的獎金,以及工作崗位。
最後,他也成功娶到了張小燕。
甚至到了後面,改革開放的時候,崔志強還下海做生意,成立了公司,成為了一個企業家和富豪,累積了很多的資產。
他還頻頻因為事業的成功,接受採訪,上了報紙,甚至成為當時全國的模範。
雖然到最後,崔志強不止有張小燕一個女人。
張小燕是他的夫人,不過在事業有成後,崔志強就有了情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不過這次都只是他的一些風流韻事罷了。
書裡的那輩子,崔志強無疑是成功的。
他到了八十來歲才死,死的時候,早就妻妾成群,兒孫滿堂,成為全國一等一的富豪,在全國各地都有資產。
卻沒有人知道,他事業成功踏出的第一步,是以他的兄弟為墊腳石,是靠著出賣良心而來的。
當時,看到這個劇情的時候,許錦寧和很多讀書就吐槽。
這實在是太過三觀不正了。
為什麼崔志強這樣一個沒有良心,自私自利,甚至到最後連對婚姻忠誠都做不到的人,為什麼能獲得成功?
難道成功就是要靠著沒良心,靠著手段,才能得來的嗎?
崔志強那樣的惡人,怎麼就能活到壽終正寢,還一點報應都沒有呢。
而那些在崔志強成功的一路上被陷害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全部都成為他的踏腳石。
許錦寧雖然將那個作者的書都看完了,但卻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那不正的三觀。
真的,那作者無論哪本書,哪哪都是吐槽點。
好像那個作者秉持的觀點是:壞人長命,成功,而善良,沒有做過惡事的人,註定只能是炮灰,經歷悲慘,甚至最後可能還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阿北,這人是?”
崔志強看到了許向北身後一抹嬌小的身影,不由問。
要知道,一直以來,許向北來都是一個人的,而今天居然帶了其他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