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鑰匙,許芳華快速走到了櫃子前,將鑰匙插進去。
輕輕一轉動,鎖就開了。
許芳華鬆了口氣,將櫃子開啟。
伴隨著櫃子開啟,許芳華也看清了櫃子裡的東西。
這是床頭櫃,空間並不大,裡面也沒有更多空間。
她一眼掃過去,就看到了放在櫃子裡和其他東西混合在一起的一摞摞的書信。
是那些嗎?
許芳華的心臟瘋狂地跳動著。
她緩緩伸手,朝著那摞書信而去。
很快,她就將那摞書信拿在了手裡。
這些信,一封封,都是套著信封的。
當看到那些信封上熟悉的字跡,看到上面宋毅兩個字的時候,許芳華的眼眶瞬間紅了。
是他,是宋毅的信。
許芳華一封封地快速掠過。
無一例外,都是宋毅寫給她的信。
最早的一封信,就是三年前,而最近的一封信,就是前陣子。
宋毅真的沒有忘記他們的約定。
哪怕他一直沒有收到她的回信,但他一直在給她寫信,從不間斷。
許芳華難以想象,收不到她回信的宋毅會怎麼想。
會不會和之前的她一樣,覺得她忘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喜歡上別人了。
那宋毅的內心是不是和她一樣,都很煎熬。
許芳華開啟了其中一封信看了起來……
魏柔心情煩躁地再次往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去。
她那老孃居然還不死心,想要把她嫁給許向東,剛剛一直在問她,許向東和那個溫玉蘭相看成了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還說她到了年紀,如果她自己沒有好的目標的話,那她就會幫她相看,然後做主了。
魏柔當然不能讓她做主,更不能讓她起了這個念頭。
因為她知道,她這個母親的心裡,只有她弟弟,而她們這些女兒,還沒大的時候,就是在家裡幹活的命,長大了,是嫁人給弟弟換彩禮的命。
她不會管那個男人好不好,她的女兒嫁過去會不會幸福。
只在乎那筆高昂的彩禮錢。
相當於把一個女兒賣出去!
魏柔不願意那樣,所以她必須自己把握住。
在那裡安撫了許久,最終才讓她打消了給她相看的念頭。
她快步往屋子裡走去。
只是走進屋子裡,當看到許芳華站在床頭,看到床頭櫃開著,看到許芳華手裡拿著一摞信件在看的時候。
魏柔的眼睛瞬間瞪大,手腳有些冰涼。
這時,許芳華緩緩扭過頭看她。
那雙看向她的眼睛,泛著紅,也帶著和以往不同的冰冷。
“芳,芳華……”魏柔哆哆嗦嗦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魏柔,為什麼要這麼做?”許芳華冰冷著一張臉質問。
魏柔的心臟瘋狂跳動著,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她扯了扯嘴角,道:“芳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得不是很懂,這信件……”
魏柔伸手要去將信件搶回來,但卻被許芳華避開了。
“魏柔,你不要裝傻,我已經有眼睛,我也識字,我看得清楚這是什麼。”
“這是宋毅這三年來寫給我的信,我就想問你,為什麼宋毅寫給我的信,全部在你這裡,而你卻跟我說,宋毅一封信都沒有寫給我。”
“還有,你也一直沒有幫我寄信對吧。”
“上次,我讓你寄信,你出了我家,轉頭就撕掉了。”
魏柔猛地抬頭,“你跟蹤我?”
同時她心底也駭然,這些事情,許芳華怎麼就知道了。
“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騙我!”
“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宋毅,明明知道宋毅是我物件,明明知道我那麼期待宋毅的回信。”
“可你將我的信都冒領,然後藏了起來。”
“還跟我說是宋毅可能喜歡上了別人,還讓我考慮楊志文。”
“魏柔,你到底居心何在。”
“我把你當姐妹,當朋友,你有困難的時候,我也會幫你,我幫助你那麼多,你摸著你的良心告訴我,你這樣虧,你的良心不虧嗎?”
許芳華邊說著,淚水也落了下來。
她是真的把魏柔當好姐妹,好朋友的,可換來的卻是偽裝,欺騙,甚至魏柔還處心積慮要把她推向更可怕的深淵。
為什麼,真心地付出,得到的卻是以怨報德。
“為什麼,呵,你說為什麼……”魏柔也冷笑道。
大抵是覺得許芳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魏柔也不打算再偽裝下去了。
此時的她,臉上的表情也和以往和許芳華相處時不一樣。
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為什麼,你好意思問我為什麼?”
“因為我也喜歡宋毅啊,明明先遇見宋毅的人是我,我早就喜歡上他了,可是你的出現,把他搶走了。”
“你對我的幫助,什麼幫助,比如給我送紅糖嗎?”
“是,紅糖是很稀罕,但對於你許芳華,對於許家來說,不算稀罕啊,那只是你能隨手拿出來的小東西罷了。”
“你到底是在幫助我,還是在施捨我,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的家庭情況你也看見了,我娘是什麼嘴臉,你也看見了,所以你才不喜歡來,這些我都是知道的。”
“甚至我的父母都不把我當人,只是把我當一個能使用的東西罷了。”
“我魏柔,小學沒畢業,也沒有父母疼愛,更沒有兄弟姐妹關心。”
“你許芳華,高中畢業的高材生,現在還是老師,你有疼愛你的父母和哥哥。”
“你許芳華高高在上,我魏柔卑賤如同地上的泥土,可以肆意被人踐踏。”
“你肯定經常這樣對比吧,是不是覺得站在我身邊,你更加清高和優秀了?”
“許芳華,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對我的,是不是真心把我當姐妹和朋友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既然已經被你知道了,撕破臉了,那你許芳華也沒必要偽裝,你這樣一副被欺騙後委屈,難過的樣子,看著就讓我覺得作嘔!”
一字字,一句句,魏柔在說這些的時候,聲音放得很輕很輕,但她的臉上滿是輕蔑和不屑的冷笑。
而眼底也滿是憤怒和不甘。
許芳華怔愣在原地,她沒想到,原來魏柔一直是這麼想的。
可她沒有啊,她從來都沒有這麼想。
許芳華張了張嘴想解釋,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因為她覺得,解釋沒用,好像也不需要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