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
我不是跟著王妃就夠了嗎?!
恰逢此時,聶歡從休憩裡出來,她看見季時宴,帶著宮女快步走來:“承安王可是找人嗎?”
女眷休息的地方,男子不便進去。
季時宴面對聶歡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看見本王的王妃了麼?”
聶歡眼底劃過一絲受傷。
可她掩飾的很好,反而一笑:“王妃不在裡頭,倒是方才看見側王妃往舞樂殿去了。”
季時宴當即換了方向,疾步往舞樂殿去。
走前,他的視線在謝雨的袖口一撇而過。
謝雨疑惑著,抬手一看,僵在原地。
他的衣袖上,赫然沾著方才搬動那宮女時染上的一點血!
“娘娘,”聶歡的貼身宮女是她從小到大的侍女,看著季時宴的背影遠去,她有些好奇:“您方才明明看見承安王妃也在舞樂殿,怎麼——”
聶歡一手扶住雕花的大門,望著季時宴的背影,眼中的痴迷無人看得懂。
她提唇一笑:“迎春,我們去舞樂殿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半盞茶之前——
時醉在皇宮十幾年,宮裡的每一處他都最熟。
這舞樂殿前朝皇帝修繕過,有個出口連通了主殿。
那是從前為了一種異域舞種的出場,而留的一條通道。
這個通道在主殿看不出來。
後來那異域舞種被傳導為邪教,就被廢了。
原本說要將這個密道堵上,不過時醉卻沒有照辦。
現在,它成了個藏身之地。
他換好衣服,臉上因失血而顯得蒼白。
“這次算我欠你一次,往後王妃有何需要幫忙的,儘管提。”
卿酒酒說:“這事兒沒那麼樂觀,以我手中的資料對孟九安的分析,他不是個息事寧人的人。”
時醉倉促一笑:“你還對誰有分析?”
卿酒酒太讓他意外了,原本以為只是有點小聰明,在天牢那次卻又徒手為自己正名。
而在他覺得,或許這樣就已經是難得的時候。
她竟然還能憑藉自己姓時,就很快地串聯起他的身份。
這不是聰明就能辦到的。
這還得有絕佳的洞察和掌控力。
卿酒酒看起來簡單,可實際根本不可能是這樣。
她手裡,或許有著一張十州二十國的關係網。
“姐姐?姐姐你在裡頭嗎?”
門被敲響。
卿酒酒和時醉同時看向那門扉。
他們方才進來的時候,門被她反栓上了,若是不開啟,外人進不來。
而舞樂殿就那一個大門。
看時辰舞女們也應該回來了。
卿酒酒身形一動,將時醉往裡一塞。
要走的時候手腕被人握住:“不能讓你替我擔這個風險,承安王會要你命的。”
他們之間,必然要有個人去開啟那道門。
“躲你的,”卿酒酒將他推回去:“你要是被發現,沒人會留你一條命。”
她迅速將密道的門關上。
離開的時間太久了,季時宴絕對已經起疑。
她要是躲在這裡,估計季時宴會把整個皇宮都翻個底朝天。
所以只有自己出去才是最穩妥的解決辦法。
她迅速找了一身放置在架子上的舞女的紅衣,去屏風後將身上這一身白衣換下了。
“卿酒酒?我明明看見你進去了!”卿秀秀鍥而不捨地敲門,“你怎麼躲在裡面不出聲?”
卿酒酒還完衣服,低頭整理身上的傷。
希望不會被一眼看出來。
然而她的手剛落在自己的腰上,就有一隻手覆上了她的腕!
“酒、酒酒——”
席越的聲音!
卿酒酒一轉身,看見的赫然是席越一張酡紅的臉。
還有他迷離的雙眼!
怎麼回事?
許久不見席越,他倒是清瘦了很多。
可是身上灼熱的力道與熾熱的吐息,都帶著層層壓迫感,朝卿酒酒襲來。
他被下藥了!
地上角落,有一隻放倒的麻袋。
這席越顯然是被人設計進來的!
卿秀秀這麼虛假的在外面敲門,不用說也知道這局是誰設計的。
“酒酒、我心悅你。”席越雙手抱過卿酒酒的腰,他已經被藥物迷的神志不清。
方才聽見有人喊卿酒酒,他猛地睜開眼,就看見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自從上次,卿酒酒惹怒季時宴也要將自己救出來之後,他就發現自己對卿酒酒有了不一樣的情感。
但是現在,不管那情感是什麼,都化作了佔有慾。
門外吵鬧的聲音他不見,更感受不到更多的腳步往舞樂殿來。
他只想要......卿酒酒。
“王爺~您終於來了。”
門外又傳來卿秀秀的聲音。
而席越的手,甚至已經要撕開卿酒酒的衣服。
開啟密室的門將他塞進去,難保季時宴的動作不會更快。
到時候將時醉也爆出來,那就真是一鍋端了。
怎麼辦。
卿酒酒心急如焚。
將席越交出去她也做不到,他被人設計,沒道理要因她而死。
“我看見姐姐進去了,可她反栓了門,我又敲不開,真的好著急。”
卿秀秀裝出了膽戰心驚的模樣,在門外演戲。
而此時,禁軍的人也圍了過來。
看了看季時宴的臉色,莫北心裡直打鼓。
若是王妃真在裡面,那這舞樂殿還真是搜不得。
他正要揮手喊禁軍先去搜別處,豈料跟過來的孟九安卻說:“這個殿不搜嗎?門都敲不開,很讓人起疑啊,承安王的王妃也在裡頭?”
卿秀秀一喜。
誤打誤撞得了個幫手,真不錯。
其實她沒有看到時醉,當時只有卿酒酒的身影在舞樂殿一閃,隨即門就關上了。
但她知道,裡頭有自己給卿酒酒準備的‘禮物’。
那席越被她下了情藥,還是烈性的。
卿酒酒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怎麼擰的過一個獸性大發的男人?
裡頭現在定然正精彩著。
不然卿酒酒也不會不開門。
禁軍到了更好,卿漣漪和皇后也到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門只要一開——
她就看季時宴還怎麼能忍一個被男人玷汙過的女人!
越想越激動,越想越瘋狂。
卿秀秀差點壓不住嘴角。
卿漣漪是早被她透過氣的,知道里頭有什麼。
她當然也是存了讓卿酒酒顏面掃地的惡毒。
“愣著幹什麼,給哀家將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