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宴臉色穆地一變!
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運了輕功,朝卿酒酒那兒飛身而去!
平常有沈默這幫親衛在,季時宴從來不展示自己的伸手。
但是誰能想到,沈默的輕功都是他指點下練成的。
他若是發動,那定然在沈默之上。
因此離卿酒酒最近的謝雨還沒等出手,身邊一晃,季時宴已經接住了卿酒酒。
心臟幾乎漏跳了一拍,他飛身而去接住從戲臺跌落的卿酒酒時,雙手收的死緊。
幾乎是將卿酒酒箍進了肉裡!
“唔!”勒的卿酒酒內臟都差點從嘴裡吐出來,狠狠悶哼了一聲。
所有人的心臟都似乎跟著起伏了一趟,簡直要被嚇死!
那戲臺有八丈高,跌下來就算不會死,可傷筋動骨總是少不了的。
“王妃!嗚嗚嗚嗚您有沒有事啊?”小桃哭嚎著就要撲過去:“你就算傷心也不能做這樣的傻事啊,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小桃怎麼辦?本來因為我吃得多別的院就不願意要我!”
當初說要找個侍女伺候卿酒酒,管家力薦小桃。
就是因為她吃的太多別的院都不願意收留。
人失重的時候本能地就會找尋著力點,卿酒酒身前的著力點就只有季時宴的脖子。
於是她伸手一把抱住了。
不得不說,鳳凰膽帶來的效用真的太特麼的煩人了,不過是幾天沒見季時宴,她的身體本能地就會對這個男人產生渴求。
而碰上了,也會忍不住靠的更近。
對,她確實是故意的。
故意要從臺子上掉下來,看季時宴到底會不會回頭。
這狗東西,不會幫自己說話卿酒酒是料到了的。
但是她要去宮宴,還是要求他。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用這種拙劣的手段爭寵,還真是顛覆三觀。
心裡這麼想,但是雙手還是將季時宴摟緊。
她的頭靠在季時宴頸邊,雙唇微微急促地喘氣,表明自己被嚇著了。
卿秀秀哪裡還能忍:“卿酒酒!你又在演什麼戲?你給我從王爺身上下來!你還要不要臉了!”
“阿秀,”季時宴此時終於擰眉看向她:“別亂說話。”
別亂說話?
他竟然讓自己不要亂說話??
卿秀秀氣的不輕:“王爺!她就是故意的!人好好在臺子上又怎麼會掉下來!不過是耍的手段要你留下來罷了,王爺您千萬不要上套!”
“我確實是故意的。”卿酒酒突然開口打斷卿秀秀的話。
“......你說什麼?”
就算爭寵,又有幾個人會說自己確實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卿酒酒放開雙手,一臉悽楚:“王爺還是跟妹妹回去喝湯吧,我方才雖然被嚇著了腿軟,不過小桃會將我扶回去的,王爺放我下來吧。”
卿秀秀臉色一喜:“王爺!你聽見了嗎?她自己都承認了是故意的。”
不知道怎麼的,季時宴感覺自己內心升騰了一股巨大怒氣。
卿酒酒就這麼不願意讓自己碰?
明明瘦的一陣風吹就能倒,差點從臺子上掉下來,這會還嘴硬說是故意的?
她倒是得有人家卿秀秀的演技才行!
身子窩在自己的懷裡都在抖,方才還害怕到抱緊了自己的脖子不敢放開。
就這,還故意?
他微微冷笑,還真將卿酒酒放下來。
“好啊,沒事的話也不用小桃扶你,你自己走回海棠苑吧!”
卿酒酒雙腳剛沾地,隨即便是一軟——
季時宴瞳孔一震,雙手又快速地掐著她的腰抱起來,冷笑更甚:“還逞強麼?”
卿秀秀目眥欲裂:“你是故意的!又沒有傷到,怎麼就會站不起來!?你給我下來!”
她說著,還要伸手去扒卿酒酒,企圖將她從季時宴身上扯下來。
“別鬧了!”季時宴突然冷了臉,看向沈默:“送側王妃回去。”
沈默什麼都不敢說:“側王妃,天色晚了,您還是先回去吧,這懷著身子呢,不能太過折騰了。”
他不說懷著身子還好,一說,卿秀秀就跟有人提供了靈感似的。
卿酒酒故意摔下來就有用,沒道理她懷著的小世子就沒用了吧?
於是她一把捂住肚子,哎呦一聲蹲在了地上:“我的肚子!”
“側王妃!側王妃肚子疼,這可怎麼辦?別是方才氣狠了,動了胎氣啊!”
她身邊的王嬤嬤大聲喊起來。
喊的四周的下人都聽見了。
可是朝卿秀秀投過來的眼神,卻一個同情的都沒有。
大家都有些冷漠地看著她,完全不相信卿秀秀這是真的。
“王爺~”卿秀秀仰起頭,眼淚說來就來,傷心欲絕地望著季時宴:“妾的肚子真的疼~”
以季時宴對她的寵愛,他定然不會棄自己不管的。
卿酒酒見此,默默地放下了自己手,掙扎著要從季時宴身上跳下來。
“王爺還是先緊著妹妹吧,她腹中的孩子要緊。”
明明她說這話沒有什麼情緒,可是季時宴卻聽出了一絲委屈。
可是卿酒酒越善良大度,他就越發生氣。
摁住卿酒酒不讓動,季時宴冷冷掃了鍾欣欣一眼:“將側王妃帶回翠玉軒好好檢視一番,切記孩子不能有事。”
鍾欣欣猝不及防被點名,心底一慌:“是、是!”
隨即季時宴抱著卿酒酒,抬步往海棠苑去。
卿秀秀望著他們愈發遠去的身影,紅衣配鎧甲,點映在雪中,互相纏繞著。
她呆呆地往地上一坐....為什麼,為什麼季時宴不管她?
都是演戲,憑什麼他卻帶了卿酒酒走?
“側王妃,雪地涼,您還是趕緊起來吧。”
遠處不知道哪個下人噗嗤一聲,像是取笑卿秀秀一般。
接二連三的有譏諷的眼神看過來。
那些眼神彷彿在說:看,立威有什麼用,王妃還不是輕輕鬆鬆就贏了?
——山雞變不了鳳凰,庶出就是庶出,側妃終究是側妃。
卿秀秀越看越怒,發狠一拳砸在了地上:“啊!!!!我要殺了卿酒酒!”
海棠苑裡,季時宴將人放入床榻,卿酒酒在他懷裡就跟塊冰磚似的,這讓他臉色黑成了碳。
“挨不得凍還敢跑出去跳舞,還穿成這樣,卿酒酒,本王看你這腦子果然是壞了!”
他正想給卿酒酒倒一杯水,沒想到剛要退開,卿酒酒的手卻纏上來。
“我冷,王爺給我暖暖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