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夏聽了腦袋裡的血往上湧,這是好算計啊!
別說,要是原主遇到這種事,說不定還真就稀裡糊塗地幫著孃家揹債了。
“林淑勤啊林淑勤,虎毒都不食子呢,你就這麼把我往火坑裡推?你們倒是說說我在什麼時候欠了你們多少錢!”
吳夏說著一臉氣憤地看向了坐在凳子上的債主們。
債主們看著吳夏支支吾吾地有些說不出來,他們根本就沒見過這個人啊。
“那又怎麼樣,你是我姐,這債你不背誰背!”吳亮跟著走了一路早就累了,見到吳夏沒有乖乖答應給自己揹債,還質問起了他根本就不敢得罪的債主,氣得直接把手裡的茶缸子給摔在了地上。
他耍橫一樣看著那些債主:“今天我也明說了,我家根本就沒錢,你們要是讓這個女人給你們寫了欠條,你們才能收回欠賬,要不然大家一起耗著!”
林淑勤見兒子唱著紅臉,自己趕緊扮起了白臉,她往地上一跪哭了起來:“各位大兄弟,我們家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不是不想還錢,是真沒錢還啊。我們也是實在沒了辦法才把女兒給喊回來,吳夏很孝順的,只要她接了欠條,肯定會盡快還上你們的錢。”
她怕債主們不相信,又繼續說:“我那女婿很能幹,一個月能賺好幾百快,而且家裡肯定還有存款,用不上一年肯定連本帶利能還清。”
這麼一說,那些債主們活了心,當時他們之所以敢把錢借給吳亮,也是聽說了吳亮有個能幹的姐夫,要是能把吳亮身上的債轉到吳夏身上,那麼自己拿到錢的希望就更大了!
想到這,其中一個滿臉橫絲肉的光頭把還紅著的菸頭直接扔到了林淑勤的臉上:“行,老子就信你這一次。”
“謝謝雕哥。”林淑勤也顧不上菸頭把自己的手都給燙,直接朝著光頭磕了個頭。
光頭是這夥人裡最兇的,之前上門要債的時候直接拿了把砍刀,要不是她一把把亮子給推開,亮子腦袋都能被他砍掉一半。
雕哥兇狠地看著吳夏:“小娘們,生在這個家算你倒黴,既然你家人讓你出來揹債,這欠條不寫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其餘人見雕哥說話了,也都附和著說:“對,就是你和我們賭的,這賭債就是你來還。”
雕哥陰笑一聲:“什麼賭債,她是問咱借錢投資,嘿嘿,只不過運氣不好,投資失敗了。”
吳夏裝出震驚的模樣,不敢相信地看著光頭和弟弟:“你、你是說吳亮去跟你們賭了!吳亮,賭博可是要家破人亡的啊,爸媽都這個歲數了,你怎麼好走上邪路,讓他們跟著你擔驚受怕?!”
說話的時候,她還特意側了下身子,讓裝著隨身聽的口袋朝向吳亮那一邊,打算把他的話錄得更清楚些。
“你個賠錢貨,讓你還債是我看得起你!你要是給臉不要臉,我就直接把你送出去賣——”
吳亮盯著姐姐姣好的面容,心裡有了更加邪惡的想法。
哪知道吳夏當頭就給了他一巴掌。
吳亮沒想到這個從前自己怎麼打怎麼罵的賠錢貨竟然敢打自己,他一怒之下早就忘了債主們還在逼債,直接抄起了凳子朝著吳夏的腦袋掄了過去。
吳夏身子一矮,直接一腳踢在了吳亮的小腿上,她可不是吳亮這種從小被嬌慣沒有出過力的人,這一腳她用了十成的力氣,吳亮沒想過吳夏會反抗,直接被她踹倒在了地上,那個純實木打造的凳子從半空落下來直接砸到了他的腦袋上。
吳建國一看到姐弟倆鬧成這樣,氣得直拍桌子,林淑勤看兒子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伸手就要去抽吳夏。
“慢著,你要是敢動我,就別想讓我在這欠條上按手印。”吳夏退後一步,冷冷地看著林淑勤道。
這話一出口,鎮住了所有人,林淑勤也不顧上兒子的傷了,因為債主們聽說吳夏願意揹債,直接把她給擠到了一邊去。
“你願意揹債?”雕哥盯著吳夏問。
吳夏假哭道:“她們怎麼說也是我的家人,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家裡人還不上債啊,嗚嗚嗚!”
聽她這麼說,所有人都放了心,雕哥不知道從哪拿了紙筆對吳夏說:“那你就寫你問我們借了一萬塊錢做生意,一個月內連本帶息還錢。”
“我不能這麼寫,要不然我男人知道會打死我的。”吳夏要緊嘴唇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她又強調道:“這明明是吳亮欠你們的賭債,雕哥,還是照實寫吧,我不會賴賬的。”
不等雕哥說話,一個蒜頭鼻插嘴道:“雕哥,咱們不能這麼幹,要不然這小娘們出了這個門不認賬怎麼辦。”
吳夏淚眼婆娑地看著蒜頭鼻:“大哥,你叫什麼名字,吳亮欠了你多少?”
蒜頭鼻哼哼笑道:“三千,吳亮欠了我王大發三千塊。我告訴你,別想給我們耍心眼,就按我說的寫,出了這個門,哪有什麼賭債,都是你問我們借錢做生意欠的錢。”
很好,很好。
吳夏把身子側向王大發,連名帶姓外加前因後果你都說得很清楚,會說就多說幾句,等會兒去了警察局都不用我費工夫。
其他債主都覺得王大發考慮得很有道理,對呀,他們差點讓這個小娘們給騙了,看著長得挺好,鬼心眼子可不少。
雕哥眉毛一立,從懷裡掏出刀子往桌上一拍:“這事沒得商量,就按大發說的辦。”
吳夏弱弱地又側了下身子:“非得讓我把吳亮欠下的賭債寫成借錢?”
“對。”王大發和雕哥齊聲說。
“好,我寫。”吳夏好像被他們嚇到了,趕緊答應著。
“哦,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名字,欠條上怎麼寫?就寫欠了雕哥和王大發的錢?”
果然,王大發沒有讓吳夏失望,聽她這麼問,王大發說:“我告訴你他們都叫什麼。”
“那你們也看看,我怕我沒文化,把你們的名字寫錯了。”吳夏低著頭,好像根本不敢和這些兇狠的人對視,其實她心裡樂開了花:大發,你真是個好同志,姐的錄音帶保準給你全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