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懷珈剛剛從上一個世界抽身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直面死亡的感覺了,沉重壓抑的氣氛讓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大老,你沒事吧?】系統這時候跳出來關切地問。
原本它打算讓大老提前從那個世界抽離出來的,畢竟在月白秋和徐礪同歸於盡後,她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但大老卻執意用最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讓羽涅陪著她走遍了中原的山川大河。
“就當是替原主完成她的心願吧。”懷珈這樣說。
原主愛慕羽涅又無法開口,想要離開藥師谷遊歷卻礙於身體虛弱無法成行。
這最後的一個月,是她用一生換來的。
“沒事,開啟下一個世界。”懷珈用不到五秒的時間恢復過來。
【好的大老,請稍候。】系統立刻盡職盡責地接駁新世界。
等懷珈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在一間平方不大的出租屋內。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出租屋傢俱電器還算齊全,收拾得也井井有條,雖然簡陋,裝飾卻溫馨舒適,可以想見女主人是一個勤快賢惠的人。
哦差點忘了,她現在就是這個出租屋的女主人。
原主魚若欣,大學剛剛畢業就和男朋友一起租下了這個屋子。
一間臥室,一廚一衛,還有一個很小的陽臺,情侶住在一起倒還算溫馨。
可惜她的男友已經兩天沒回這裡了。
男友凌葉軒是當初他們大學中的校草學霸級高嶺之花,標準的高富帥,學校中暗戀明戀他的女生數不勝數。
而魚若欣雖然也算是校花級的人物,但和凌葉軒的家世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魚若欣的父親只是當地有名的一位廚師,攢了一點錢後開了一家酒樓,生意還行,雖然不至於大富大貴,但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而她之所以會從凌葉軒這麼多追求者中脫穎而出,被他正式欽點為女朋友的原因,就是因為魚若欣的性子溫軟得像一隻小綿羊,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撒嬌哭鬧,更不會給凌葉軒惹任何的麻煩。
是一個完美的備胎人選。
凌葉軒有自己喜歡的人。
莊玄雅,娛樂圈的四線小花,長相明豔大氣,是凌葉軒大哥的前女友。
當初在凌葉軒的大哥和莊玄雅分手後,莊玄雅哭得昏天暗地,是凌葉軒一直陪在她身邊。
莊玄雅對他大哥餘情未了,怕他大哥知道她和凌葉軒走得這麼近會生氣,一直拒絕凌葉軒的靠近。
而那個時候正好碰上原主魚若欣跟凌葉軒表白,他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他有了女朋友,玄雅姐這下就不會有顧慮了吧?
果然莊玄雅在得知他有女朋友後,就放心大膽地接受他的安慰和示好,每次在他大哥那裡求和失敗,就會一個電話把凌葉軒叫走。
他甚至為了莊玄雅也步入了演藝圈,如今已經成為一個唱作俱佳的頂流歌手。
而魚若欣這個正牌女友則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晾在一邊,只有在他傷心失落後,才會想起這個在出租屋裡等著他的女朋友。
可以說這段感情,是魚若欣一個人在獨自苦苦堅持。
今天她想著男朋友在公司寫歌辛苦,便燉了一鍋湯裝在保溫杯裡,正打算出門給他送去,懷珈就在這個時候穿越過來了。
她看著已經放在桌子上打包得整整齊齊的保溫盒,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看了看今天的天氣預報,她便拿著保溫盒和鑰匙出門了。
出租屋離凌葉軒所在的公司不近,開車需要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但是魚若欣沒有車,她也並不打算坐地鐵,而是騎著幾月前剛買的小電驢就上路了。
臨出發前還給凌葉軒發了一條微信。
[葉軒我給你送湯來了,一個小時候後到,等著我哦~]
等她來到凌葉軒的公司樓下,把車停好拿出手機一看,凌葉軒的回覆已經發過來了。
[我還有點事,要晚點下來,你放在前臺就行。]
她抓起手機回覆:[好的呀,但是湯要趁熱喝,我等你下來,遠遠看你一眼就走,我都好久沒見你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到凌葉軒簡短的回覆:[好吧。]
懷珈把保溫盒交給前臺,走到門口抬頭望了望外面的天。
現在已經是晚上六點多,正是下班高峰期,外面的車流不息,聲音嘈雜而喧鬧。
她就在大廳這裡等到街上的車都漸漸少下去,凌葉軒還是沒有下來。
[葉軒?]她發微信去問。
又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才得到他的回覆:[抱歉若欣,我有點急事已經離開公司了,你先回去好嗎?我明天晚上會回來。]
懷珈捏著手機看著上面的訊息,眼中閃過譏誚的光。
急事?
還不是剛才莊玄雅一個電話打來哭得肝腸寸斷,讓凌葉軒頓時方寸大亂,直接急急忙忙去地下車庫開車去找她,連大廳等著他的這個女朋友都忘了。
不過啊,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呢。
懷珈彎了彎唇,從前臺處拿回保溫盒就走。
重新戴上頭盔騎上小電驢,懷珈還心情頗好地哼著歌。
果然天氣預報播報得沒錯,她剛剛開出公司沒多久,就忽然下起瓢潑大雨來。
她一邊開著小電驢一邊找躲雨的地方,東張西望間沒有發現路上突然躥出來的一輛車。
刺耳的剎車聲傳來,緊接著是“砰”地一聲巨響。
懷珈和小電驢一起重重摔在了路邊,幸虧戴著安全帽才沒有磕到頭。
車上下來一個撐著黑色傘,穿著西裝的男子。
看到倒在地上,渾身被淋得溼透的少女,他彎腰伸出手,聲音低沉如同大提琴般動聽磁性。
“你沒事吧?”
懷珈搖了搖頭,並沒有把手伸出去,而是自己站了起來。
“抱歉,我剛剛急著躲雨,沒注意你的車。”她有些不好意思道。
“應該是我抱歉,我的車速快了點,你有沒有受傷,是否需要送醫院檢查?”面對一個陌生人,即使是在道歉,他的聲音也依舊沒有絲毫的起伏波動。
“不用了我沒傷到——”她艱難地把自己的小電驢扶起來,發現保溫盒被摔在地上,袋子已經被磨破了。
“啊,我的湯!”她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