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分手

富麗堂皇的大廳上，吊著藍色精巧的大宮燈，燈上微微顫動的流蘇，配合著發著閃光的地板，讓整個大廳都陷入一種如夢似幻的迷離感。廳堂的爵士音樂，彷彿伴隨著和風細雨般，在大廳裡揚抑頓挫地響起著。一群珠光寶氣的豔裝婦人，在暗淡溫柔的光線下，被一群紳士老爺們摟著腰肢翩翩起舞著，酣歌妙舞，香風瀰漫。

雨馨被蘇木摟在懷裡，跳得暈頭轉向時，“咚咚咚！”一陣急促的下樓聲，響徹全場。眾人扭頭瞧去，就看到小雅捂著嘴，像一隻奔走的小鹿般，從樓上跑下來，臉上似乎略帶著淚痕。

“小雅！……”

人群裡，響起了幾道呼喊聲。可是小雅對周圍的一切都不聞不問，一衝下樓梯，就疾步朝大門口方向跑去。

此刻，所有人都看出了她不對勁。雨馨幾人二話不說，忙拔腿追了上去。而小佐則歉意地對眾人道：“不好意思！各位！出了一點小意外，還望大家不要見怪！你們繼續，我先出去一下。”說罷，小佐也邁開腿跑了出去。

一時間，大廳裡那些不明真相的男男女女，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小佐媽從樓上緩步走下來，開口道：“沒多大的事，大家不要驚慌。雲姨！再拿一批上等的香檳和紅酒過來，我們繼續……”

聽她這麼一說，現場的騷動才漸漸平息了下來。小佐媽命人換了一首曲子，大廳裡炙熱的氣氛，又開始漸漸恢復如初……

.

小雅一衝出別墅後，就沿著大道一路狂奔。耳邊呼嘯而過的風，吹得她兩眼生痛。腦海裡，是小佐母親剛才輕蔑的陳詞，像夢魘般不斷地迴響著，衝擊得她頭痛欲裂。

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直到雙腿麻痺了，她才一屁股再路旁的一張長椅上坐下來。無盡的委屈，猶如狂風巨浪般，在她的內心肆意橫行。小雅蜷坐在長椅上，抱著雙腿，哭得撕心裂肺。

“小雅！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雨馨他們就喘著粗氣，追了上來。眾人沒想到小雅這麼能跑，一時間累得跟死狗似的，癱坐在長椅上，再也不想動彈一下。

小雅看到是他們，一轉身摟著旁邊的朵朵，哭得更厲害了。雨馨和朵朵拍著她的肩膀，安慰了她好久，才讓她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

等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後，朵朵才開口問道：“小雅！能告訴我們，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雅聞言，又是一陣抹淚。她哭泣著，斷斷續續地把原因交代清楚後，雨馨幾人集體勃然大怒。

朵朵衝口而出道：“小佐他媽看起來那麼和善，沒想到會是這種勢利眼的女人，真是看瞎了我的眼。”

小雅拉著朵朵哽咽道：“朵朵！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朵朵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小雅別怕！天塌下來，還有我們在呢！等小佐過來，看他怎麼說吧。”

眾人聞言，集體點頭表示贊同。

.

沒過一會，小佐就喘著粗氣，跑了過來。小雅一看到他，就扭過頭去，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雨馨幾人臉色也好不到哪去，都冷臉瞧著他，一副看陌生人的樣子。

小佐沒注意到他們的神色，徑自走到小雅面前問道：“小雅！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招呼都不打，你就獨自跑出來了。”

朵朵忍無可忍，直接朝他吼道：“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會去問你媽啊？本來想給你好好的慶生，沒想到你媽會是這副德性。”說罷，朵朵當場就把事情的緣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小佐。

小佐顯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搖著頭，不敢置信地道：“胡說！我媽絕對不會這樣，一定是你們弄錯了。”

“有沒有胡說，你不會去問你媽啊！小雅！我們回家吧！”朵朵丟下一句話後，攔了一輛計程車，拉著小雅走了進去。

雨馨他們瞥了一眼小佐，也跟著上了車。留下小佐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計程車排出一道尾氣，絕塵而去。

.

小佐失魂落魄地走回家時，大廳裡的舞會已經結束了，只剩下雲姨和其他兩個保姆，正忙著打掃衛生。

小佐一進門，就開口問道：“雲姨！我媽在哪？”

雲姨一看到他，指了指樓上道：“在二樓的客廳裡，她似乎在等你，你去找她吧！”

“哦！我知道了。”小佐應了一聲，剛走上二樓，就看到他媽翹著二郎腿，正躺坐在沙發上看雜誌。

“媽！怎麼回事？你剛剛跟小雅說了什麼？”小佐一上樓，就開始質問起來。

本來還以為母親會閃爍其詞的，沒想到她媽一口就承認道：“沒錯！我就是對她這麼說的。因為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小佐聞言，頓時氣得怒不可遏，直接朝他媽吼道：“配不配得上是由我說了算，而不是你。”說罷，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往外跑。

“小佐！你幹什麼？”他媽頓時急了，忙喊人攔下小佐。那些保姆哪攔得住小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跑進車庫，開了一輛車揚長而去。

.

小雅回到家後，已經是中午1點半。大家好說歹說地勸了她一陣子，直到小雅發誓自己不會幹傻事後，大夥還是放心不下地離開了。

雨馨他們一走，小雅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任她奶奶怎麼敲門都不肯出來。

老人家嚇壞了，哭天喊地地抹淚道：“小雅！我的乖孫女！求你開開門好嗎？你要是出事了，奶奶也不想活了。”

正蒙著被子哭泣的小雅，頓時嚇了一跳，忙跳下床把門開啟。祖孫倆對望了一眼後，瞬間摟在一起，哭得昏天暗地。

臨近中午一點半時，窗外突然響起了小佐的呼喊聲。小雅探出頭一瞧，就看到小佐站在樓下，正揹著一個帆布包，朝她的窗子大喊。

小佐一看見她，激動得語無倫次地喊道：“小雅！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要對你說。”

小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對不起！今天我心情不好，你改天再來吧！”說罷，“呲”地一聲，把玻璃窗拉上了。

小佐冒了這麼大的險才跑出來，怎肯甘心。他不依不饒地站在樓下大喊著：“小雅！小雅！……”聲音之大，隔著十多米都聽得一清二楚，惹得周圍的鄰居紛紛探出頭來看熱鬧。

一見事情越鬧越大了，小雅也急了。她拉開窗，對小佐喊了一聲道：“你到大門口處，我給你開門。”說罷，匆匆收拾了一下，往樓下跑去。

一聽小雅肯見她了，小佐滿心歡喜地繞到正門處等候。只是，隨之而來的，並不是小雅的熱情，而是她的冷漠。

小雅開啟門後，直接丟給他一個包裹道：“這些東西，都是你以前送給我的，現在物歸原主了。小佐！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啥關係也沒有。”

“不行！我不同意！”小佐頓時不幹了，伸手就想拉住她時，卻被小雅一下子閃開了。

小雅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小佐！其實，剛剛我想了很久。我覺得，你媽說得很對，我們確實不是一路人。而且，我的家境這麼貧窮，也的確配不上你這個大少爺。所以，為了避免以後見面尷尬，我們還是分手吧！”

“我不同意！”小佐搖了搖頭，盯著她道：“小雅！長這麼大，我從來沒有對一件事這麼堅定過。但是，今天我必須告訴你，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不管我媽對你說了什麼，也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反正我這輩子賴定你了。”

小雅聞言，淚水瞬間又滑落了下來。她哭泣喊道：“即使你喜歡我，那又有什麼用呢？你媽不同意，你爸不同意，你家企業下的所有員工都不會同意……”

話音未落，小佐一下子走過去摟住她，大聲吼道：“管他們同不同意，只要我同意就夠了。”

小雅聽著那份堅定不移的吶喊聲，內心瞬間感動得一塌糊塗。她哽咽著，剛想說點什麼時，遠處突然開過來好幾輛轎車，在她家門口停下。車門開啟，小佐媽領著一干保鏢似的人物，從車上走了出來。

小佐媽看著門口處，摟在一起的兩人，有些不悅地道：“小佐！今天是你生日，該回家了。”

小佐一看到是他媽，立即搖頭拒絕道：“我不回，打死我也不回。”

“好吧！既然你不聽話，那我別怪我不客氣了。”小佐媽打了個手勢，對身後那些保鏢道：“上！把他給我帶回來！記住！他是我兒子，別傷了他。”

“是！夫人！”眾保鏢應了一聲後，立馬向前衝了過去。

小佐倆人一看這情況，頓時嚇傻了。他們剛想走進屋關門時，已經遲了。好幾個保鏢衝過去，一下子抓住了小佐，硬生生地把他和小雅分開了。

“媽！你這樣對我，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小佐還想說點什麼時，被旁邊的一個保鏢一下子封住了嘴巴，塞進了車廂裡。

小雅呆站在門口，眼睜睜地看著小佐掙扎著的身影，卻是那麼的無能為力。車子停留了幾分鐘就走了，小雅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無力地癱坐在地板上，哭得撕心裂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