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越演越烈

電影院的播放廳裡。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對擁抱在一起的男孩與女孩身上。大螢幕上，《小幸運》的那首歌謠，反反覆覆地吟唱著，聽起來更像一種祝福。

掌聲響了好一陣子，才停歇下來。當小佐放開小雅，對眾人點頭致謝時。童真真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一下子衝到小佐面前，扇了他一巴掌。

“啪！”地一聲脆響，在封閉的大廳裡格外清晰。童真真紅著眼，咬牙切齒地盯著小佐喊道：“小佐哥哥！我恨你！……”說罷！轉身掩面哭泣著離去了。

“真真！”小佐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剛準備邁步追出去，卻被小雅拉住了。小佐轉過身，就看到小雅淚流滿面地望著他，眼底是一片苦苦的哀求。冰涼的小手緊握著他，冷得讓他害怕。

小佐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好了！都別哭了！擦著鼻涕的樣子，像個小破孩似的，丟死人了。走吧！我們一起出去慶祝一下。”說完，朵朵推著他們一起往廳外走去。而雨馨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

那個中午後，小雅和小佐又走在了一起。只是，他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幸福、快樂。童真真的身影，像一片陰霾般，始終籠罩在他們上空，揮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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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日，雨馨在家裡寫作業時，突然接到朵朵打過來的電話：“小雨！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了？”雨馨問道。

“什麼都別問了，你趕緊翻看c市的新聞頭條看看。記住！是第七條！”話還沒交代清楚，朵朵就結束通話電話了，搞得雨馨莫名其妙。

雨馨依言開啟新聞頭條，摁著螢幕往下拖。在拉到第七條新聞時，雨馨匆匆掃了一眼，頓時驚得渾身冒冷汗。

裡面的一組照片，都是昨天電影院的播放廳裡照的。一張是小佐甩開童真真的情景；另一張則是小佐跟小雅摟在一起的情景。中間還插了一段全程影片。其用心，如此的歹毒，真不知是現場哪個缺德的小編乾的。

雨馨看了一下里面的內容，更是氣得吐血。裡面是非不分的一通胡編亂造，講述著男主如何在短短几分鐘內，甩掉“原配”，奔向“小三”的狗血故事。短短不到一千字的報道里，句句誅心、段段狗血，看得讓人有種想甩手機的衝動。

以前老聽別人說，現在的記者，為了博人眼球，是如何如何的缺心眼。那時雨馨不信，新聞是講求實事求是的，怎麼能瞎編呢？

不過，今天她信了！而且，大信特信。缺德的小編，毀三觀、毀人生、毀家庭……總之，這種小編，是社會中最該剃掉的毒瘤之一。

沒過一會，朵朵就風風火火地跑到了她家，詢問她有什麼辦法？雨馨哪有什麼辦法？兩人你眼望我眼，半天都默默無語。

“唉！”朵朵嘆了口氣道：“但願學校裡，沒哪個八婆對這個狗血八卦感興趣！”

雨馨聞言，斜睨著她道：“你不就是那個八婆嗎？”

“小雨！”朵朵頓時氣極，追著雨馨，跑了整整幾條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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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回到學校後，雨馨剛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小葵就湊過來，悄悄道：“小雨！你那位叫小雅的好姐妹，又出名了。”說著，放了一段影片給她看。

雨馨一瞧，頓時一陣氣絕。昨天明明點選量排第七的影片，怎麼一晃眼，今天就衝到第三了。而且，看那架勢，還有更上一層樓的衝勁。

至於嗎？雨馨心裡苦笑了一聲。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雨馨如何也想不到，學校裡有這麼多吃飽了撐著的八婆，整天沒事幹，就知道看些狗血八卦度日。

“小葵！你覺得這事很嚴重嗎？”雨馨擔憂地問道。

“很難說啊！只要校領導不知道，那就好辦。但是，就怕有些人硬要從中作梗。”小葵拖著腮，幫她分析道。

“唉！願老天保佑吧！小雅和小佐才剛和好，希望老天爺不要那麼殘忍。”雨馨對著天空喃喃自語道。

“但願吧！”小葵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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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們的禱告，最終沒能如願。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乎意料：怕什麼，就來什麼。

中午課間休息的時候，小佐和小雅再次被趙老頭叫到辦公室裡，一頓狠罵。辦公室裡，小佐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任憑處置。氣得趙老頭直吹鬍子瞪眼。

“很好！你長能耐了是吧！不要以為你有個了不起的爸，就能為所欲為。告訴你，在這個學校裡，一切都得聽我的……”

小雅兩人又被轟出了辦公司。兩人沉默不語地望著天空，都感前路茫茫。小雅扯了扯小佐的衣袖道：“小佐！怎麼辦？”

小佐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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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學時，關於小雅和小佐的處分終於出來了。小雅留校，有待考察；小佐則直接被開除了。

通告一出來，全校譁然！市一中建校這麼多年，被開除的學生，少之又少。除非犯了不可原諒的錯，否則，學校很少這樣不留情面的。

高一（7）班裡，小佐面無表情地收拾著桌面，其他跟他要好的幾個男生，則默默無語地陪在他身邊。

小雅看著默默無言的小佐，終於忍不住掩面而泣地奔出了教室。偏偏童真真還跟著她跑出來，往她傷口裡撒鹽道：“小佐哥哥這次被開除了！你高興了吧！你滿意了吧！……”

“童真真！關你屁事！”雨馨和朵朵走過去，扶著小雅，直接跟童真真幹上了。

童真真沒好氣地瞪了她們一眼，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氣得雨馨她們有種追上去踹人的衝動。

“朵朵！小雨！怎麼辦呢？”小雅淚流不止的樣子，看起來特別無助。

“沒事！小雅別怕！還有我們呢！”朵朵拍了拍她的肩膀，脫下鞋子坐下來安慰道：“以前只有我們三個人的時候，不是也很開心、很快樂嗎？為什麼那些男生一摻進來，我們就都失去了以往的歡樂了呢？”

只是，她的話小雅根本就沒聽進耳。小雅抬起頭來就道：“對了！我們去看看小佐吧！我出來的時候，他還在收拾東西，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朵朵一聽，頓時氣急道：“死丫頭！你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擔心他幹嘛！”

“走吧！我跟你去。”雨馨嗔怪地瞪了朵朵一眼，拉著小雅就往高一（7）班走去。急得朵朵提著鞋子，光著腳，跟在後面氣急敗壞地喊著：“喂！等等我啊！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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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走到教室門口時，發現早已沒有小佐的身影了。問了一下旁邊的同學，才知道他跟著他爸出去了。

“他爸？長啥樣啊？”朵朵問道。

“朵朵！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好嗎？”雨馨頓時哭笑不得，拉著她，不停地往外扯。

幾個人匆匆跑下樓，遠遠的，就看到小佐跟著一箇中年男人身後，似乎要往辦公樓走去。

“小佐！”小雅衝遠處喊了一聲。

小佐應聲扭過頭來，衝她揮了揮手，然後繼續跟著那個男人，向辦公大樓走去。小雅望著那棟充滿噩夢般回憶的大樓，一時間進退失措。

雨馨看出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雅！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吧！我相信小佐他吉人自有天相的。”

“嗯！”小雅點了點頭，然後跟隨在兩個好姐妹身後，挑了個地方坐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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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個多鐘頭。直到她們都等得不耐煩時，學校的廣播站喇叭才響起來道：“經學校再一次商議，決定收回高一（7）班安佐的開除處分。不過……”

後面的內容還沒聽清，雨馨她們就集體歡呼了起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雨馨不確定地道：“喇叭上剛剛似乎說，明天的早操訓話時，要小佐當著全校師生做深刻的檢討？”

話音剛落，眾人的興奮勁，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朵朵撅著嘴，非常氣憤地道：“學校那群老不死的，真的膩不是東西。教了這麼多年的書，怎麼還是一肚子壞水呢。而且來來去去，就那幾招。”

雨馨聞言，“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她捂著肚子笑道：“招式雖然老套，可人家管用啊！學校創辦這麼多年，那群老古董還能當寶似的使用著，足以證明它的可行性。對吧！小雅？”

小雅哪有功夫聽她們胡扯，一門心思都放在小佐身上，看得雨馨和朵朵直撇嘴。

沒過一會，小佐跟他爸，就從辦公樓裡走了出來。身邊還有趙老頭和校長陪伴著，嚇得幾人拔腿就想跑。

不過，既然撞上了，她們唯有硬著頭皮，走過去打招呼道：“校長好！趙……趙老師好！”。幸好沒把“趙老頭”三個字叫出口，嚇了她們一大跳。

“你們呆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回教室唸書。”趙老頭瞪著眼，倚老賣老地道。

“是！老師！”雨馨三人表面非常順從地應了一聲，心裡則不停地問候著趙老頭他家的先人闆闆。

“等一下！老師！我跟她們說幾句話。”說著，小佐邁步朝她們走了過來，輕聲道：“謝謝！這段時間，你們儘量別來找我。”

小佐說完後，就轉身跟著他爸，一起走出了校門。雨馨她們看著小佐像被押送的囚犯似的，面無表情地上了一輛小轎車，突然感覺一陣莫名的心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