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解鈴還須繫鈴人

雨馨甩著長長的頭髮，在路上一陣瘋跑，任身後的蘇木怎麼呼喊，她都置之不理。直到蘇木追上她，把她攔住。

一陣疾跑後，兩人都累得直喘粗氣。

雨馨直盯著蘇木不說話，眼睛裡噙滿的淚水，順著臉頰不停地滾落下來，怎麼也擦不掉。

蘇木看著她這副樣子，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他走過去，想幫雨馨拭擦一下臉上的淚痕，卻被她直接躲開了。

“走開！你別碰我！”雨馨說著，繞過蘇木，又繼續向前走去。

蘇木頓時急了，一把拉住她道：“雨馨！你聽我說幾句行嗎？我們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什麼都沒發生？你真當我瞎了眼啊！你們摟在一起，捱得那麼近，你還想要發生什麼啊！”雨馨不顧蘇木的拉扯，執意要走。

“雨馨！我跟她只是朋友而已，相信我！我喜歡的人，只有你！”蘇木努力解釋道。

“朋友？”雨馨頓了一下，歇斯底里地道：“朋友用得著摟在一起嗎？你這話是騙小孩的吧！”

蘇木頓時被質問得啞口無言，牽著的手，一下子被雨馨甩開了。他呆呆地看著雨馨轉身，哭泣著消失在街角，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彷彿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某種東西一樣難受。

一回到家，雨馨便蒙著被子，哭得昏天暗地。直到奶奶喊她吃晚飯，她才擦乾淚水，紅著眼圈，走了出來。

奶奶被嚇了一跳，拉著她，擔憂地道：“孫女！咋了？誰欺負你了。”

雨馨不想讓奶奶擔心，便搖了搖頭道：“奶奶！沒事！剛才看的電視劇太感人了，把我惹哭了。”

奶奶把她從小帶到大，親得更自己生的似的，怎麼會看不穿自己孫女的謊言呢。只是，奶奶出奇地沒有追根究底，而是揉著她的腦袋道：“去吃飯吧！不管發生了什麼，奶奶都相信你。”

“嗯！謝謝奶奶！”雨馨點了點頭，剛擦掉的淚水，又忍不住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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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雨馨一出門，就看到了等待在門口的蘇木。雨馨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雨馨！”蘇木忍不住開口喊了一聲。雨馨的冷漠，讓他真的茫然不知失措。

雨馨聞言，身子一顫，便不知覺地停了下來。其實，她真的想一走了之的，可雙腿偏偏像生了根般不聽使喚。

蘇木走過去，嘆了口氣道：“雨馨！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能別生氣了好嗎？你這樣子，會讓我心痛得徹夜不眠的！”

“是嗎？”雨馨轉過身，瞧向他，心裡竟然有一絲莫名的感動。

“嗯嗯！”蘇木可勁兒地點頭。

“我只有一個要求！”雨馨抬頭盯著他道：“那就是……你以後永遠都別去找何田田了！永遠、永遠……”

“我！”蘇木愣了一下，一時間答不上話來。

雨馨一看他這猶豫不決的樣子，頓時氣得直冒火。她掄起書包，向蘇木砸去道:“放不下你的何田田，你就去找她啊！你來找我幹嘛？滾！你給我滾！”說著，轉身哭泣著跑開了。

蘇木看著遠去的雨馨，不由得升起一股頹然若失的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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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巷子，雨馨就遇到了等待在巷口的朵朵和小雅。她倆看了看明顯哭過的雨馨，又看了看身後面無表情的蘇木，腦子裡充滿了疑惑。

“小雨！你們怎麼啦？”朵朵和小雅湊過去問道。

“我們分手了。”雨馨甩出一句話，驚得她倆掉了一地下巴。

“怎麼回事？昨天還不是好好的嗎？”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雨馨說著，便沉默了下去，一個人自顧自地往前走。

雨馨這裡問不出答案，她們只好去問蘇木。結果，蘇木比雨馨還絕，一個字也摳不出去，急得她倆乾瞪眼，沒有任何辦法。

一路上，幾個人沉默走在街道上，再沒有了往日的嬉鬧。朵朵和小雅陪著雨馨走在前面，蘇木則遠遠地吊在後面。

一到站臺，公交車就來了，候車的一干學生黨，迫不及待地，紛紛湧進車廂。等所有人都進來後，朵朵她們才發現，蘇木跟幾個男生，已經沒有座位了。

雨馨裝作沒看見似的，若無其事地看著前面。而朵朵她倆因為看到雨馨沒開口，她們也不敢亂說什麼。

倒是身後的孫蕾，一看到蘇木還站著，便跟身邊的女生打了個招呼，然後連拉帶扯地，讓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蘇木看了看沉默的雨馨，搖頭拒絕了。結果，孫蕾頓時一陣脾氣大發，弄得蘇木左右為難，只好將就著，半挨半依地跟她們坐在了一起。

旁邊的那男生頓時豔慕不已，半開玩笑地道:“孫蕾姐！我也站著呢！要不，也讓我跟你們擠一擠。”

孫蕾抬頭斜睨著他，蹦出一個字道:“滾！”

“哈哈！……”全車廂裡的人集體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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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整天，雨馨都沒有進入學習狀態。不是想起蘇木跟何田田在一起的畫面，就是想起剛剛蘇木和孫蕾挨坐在一起的情景。腦子裡凌亂得像團糊漿，連老師點名讓她回答問題都沒聽到。要不是小葵提醒她，並把答案遞過來，她就當場出洋相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雨馨一走出教室，就看到朵朵和小雅一起走了過來。

雨馨自然知道她們想問什麼，再加上兩位好姐妹確實是關心她、愛護她。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遍。

朵朵聽後，當場就急眼了，非要去找蘇木理論一遍。小雅也在一旁附和應是。

“朵朵！小雅！我現在的心好亂，你們讓我靜一靜好嗎？”雨馨忙抓住她的手臂，搖著頭，死不鬆手。

兩人看著她乞求的眼神，頹然嘆了口氣，只好無奈作罷。

中午去食堂吃飯時，眾人圍成一桌坐下。許慕白和小佐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雨馨，欲言又止地望著朵朵和小雅。

朵朵拿起筷子，敲了一下他們的飯盒，喝道：“吃你們自己的飯，不該問的，就別問。”

“哦！”兩人忙點頭應是。

不一會兒，蘇木也捧著飯盒走了過來。

雨馨一看到他走過來，二話不說，起身捧起飯盒，就走到別處去了。

這下，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倆鬧彆扭了。

許慕白抬起手肘，搗了一下蘇木的手臂，詢問道：“怎麼啦！惹你小嬌妻生氣啦！怎麼不去哄哄她？”

蘇木看了看遠處的雨馨，又看了看對他橫眉冷對的朵朵和小雅，嘆了口氣，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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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放學後，雨馨沒去找蘇木，而是跟朵朵她們一起回家。

離開校園沒多遠，她們就在路上碰到了何田田。三人立馬警惕起來，神色不善地盯著她。特別是朵朵，怒瞪著眼，似乎光用眼神，也能給何田田來個“萬箭穿心”。

何田田顯然昨天也沒睡好，眼眶邊上，泛起了淡淡的黑眼圈，神色看起來有點憔悴。她甩了甩長髮，對雨馨道：“王雨馨！能請你的朋友離開一下嗎？我想單獨和你聊幾句。”

朵朵頓時不幹了，杏目圓瞪地盯著她喝道：“喂！何田田！鬼鬼祟祟的！你想幹嘛！”

“對啊！有話就直說！”小雅附和道。

雨馨伸出手，攔住了想過去找何田田麻煩的朵朵和小雅，道：“朵朵！你們先離開會，我還不至於要怕她。另外！我也很想聽聽，她到底想說點什麼。”

“哦！”朵朵和小雅點頭一想，也是啊！何田田一向是個受欺負的主，怕她幹嘛？說罷，兩人徑自走到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下，只是眼神還是一臉警惕地望向這邊。

“好了！她們都走開了，你有話就說吧！”雨馨盯著她道。

“能邊走邊說嗎？”何田田丟下一句話後，就自顧自地向前走去。雨馨無奈，只好跟在後面。

走了沒多遠，何田田突然回過頭來道：“王雨馨！其實，你沒必要對我保持這麼大的戒心，因為犯不著！蘇木喜歡的人一直是你，不是我，你能明白嗎？”

“你覺得我會信你？”雨馨反問道。

“信不信隨你！如果不是因為蘇木，我今天肯定不會來找你。我只是不想他因為我，而讓你們傷心難過。”頓了一下，何田田才盯著她續道：“你知道我有多喜歡蘇木嗎？你知道我有多愛他嗎？為了他，我甚至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可是，昨天無論我怎麼哀求，他連一個擁抱都不肯給我。就一個擁抱啊！他都不肯給……”何田田說著，蹲下身子，環抱著膝蓋，把頭埋在雙腿間，哭得撕心裂肺。

“不！我不信！”雨馨能聽出何田田哭聲裡夾帶的悲殤與絕望，可是，她還是不敢置信。

何田田沒有回應她，只是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哀傷裡，痛哭流涕。隔了好一會兒，她擦著眼淚站起來道：“聽說，只要我和蘇木不再見面，你就肯原諒他是吧？”

雨馨聞言，下意識地點頭。

“好！我答應你！”話音未落，何田田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下來。

她邊擦著眼淚，邊道：“蘇木是個真正值得去愛的男孩，希望你好好珍惜他。”說完，何田田一個轉身，掩面哭泣著，疾步往人群裡跑去。

雨馨怔怔地看著她消失在人群裡的背影，心裡莫名的堵得慌。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只剩下一地落寞的哀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