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同學聚會

早自習下課就餐時，雨馨把門票到手的事跟朵朵她們說了一聲，兩人立馬興奮得差點蹦起來。

“有幾張啊？”朵朵問道。

“4張！”雨馨說著，順手把門票掏出來，遞給她們。

朵朵把門票握在手心裡，扳著手指數道：“小佐買到了一張，蘇木也買到了一張，還有4個人，我們剛好一人一張，真好！”

小雅一聽，揶揄道：“是啊！挺好的！就你們家那位沒買到票，不丟人嗎？”

“哈哈！……”雨馨和朵朵直接笑得噴飯。

笑了一會，朵朵突然問道：“對了！小雨！剛剛孫蕾她們打電話過來，讓我們晚上一起去ktv聚聚，怎麼回事啊？”

朵朵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雨馨就一肚子火氣。她指著朵朵的鼻子罵道：“你還好意思提這個啊！都怪你這個大嘴巴……”

說著，雨馨一五一十地把今天清早的事說了一遍，朵朵和小雅聽完後，捂著嘴笑個不停。

“其實這也沒啥啦！反正她們遲早都會知道的。”朵朵安慰道。

“是嗎？”雨馨狐疑道。

“嗯嗯！”小雅也非常贊同地點頭。

“既然這樣，那今晚我把你們的事抖漏給她們行吧！反正遲早都會知道的事。”雨馨吃著早餐風輕雲淡地道。

“不行！”朵朵和小雅異口同聲地道。說完，兩人心虛地對望了一眼，同時俏臉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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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放學，雨馨三人就拖著蘇木一起，往市中心的那家ktv會所趕去。本來蘇木不想去的，奈何孫蕾那幾個妹子太倔了，一頓威逼利誘後，她們就妥協了。再說，老同學聚會一次也不容易，誰要是拒絕了，那就太不給面子了。

到達ktv會所時，已經快6點了。老遠的，雨馨就看到孫蕾幾個妹子，正翹首以盼地站在門口。

“孫蕾！”雨馨她們朝那邊喊了一聲。

“嗨！朵朵！小雅！雨馨！”幾個女生集體朝他們揮手。雨馨她們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去，一干女生瞬間擁抱在一起，又是叫又是跳，說不出的熱鬧。

“呃！田田也在啊！”雨馨不經意一眼瞥見人群裡的一個女生，頓時泛起一臉的不自然。

朵朵兩人看著那女生，臉色也好不到哪去。朵朵一把抓住孫蕾，低聲道：“她怎麼也來啦！”

孫蕾聳了聳肩，無奈道：“她要跟著來，我也沒辦法啊！”

“誰信啊！”朵朵撅著嘴，一百個不樂意。

倒是那名叫田田的女生，很自然地跟她們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一個人轉身走進ktv會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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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田田跟她們的恩怨，細數起來，可能要述說一大段長長的故事了。

讀初中那會，蘇木在眾男生中，可謂是鶴立雞群、一枝獨秀。成績又好，人又帥氣，班上超過一半以上女生都對他芳心暗許。

只是那時年紀太小，再加上班主任又管得特別嚴厲，所以也基本沒人敢越雷池一步。但凡事都有例外，何田田就是他們班例外中的例外。

那時，以孫蕾為首的整個女子軍團中，經常時不時地找藉口去接近蘇木。比如請教作業、借東西、聊天……反正花樣百出。明示暗示、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就差點說出“我愛你”三個字。只是，奈何蘇木就是天生的書呆子一個，除了讀書，似乎啥都不懂，這真讓眾女生大感洩氣。

何田田是初二才安排到他們班的插班生。雨馨記得她第一天來他們班上課的時候，似乎鬧了一段笑話：

那天班主任領進來一名女生，說是剛遷過來的新同學，然後讓她自我介紹一下。因為是新來的同學，大家都很好奇，紛紛抬頭打量。

何田田一向是個靦腆的女生，她大概鼓起很大的勇氣，才抬起頭往班上的同學瞧去。結果，目光一落在蘇木身上，就移不開了。

“何田田！何田田！……”班主任連喊了幾聲，何田田才瞬間反應過來，一時間手足無措。

“花痴！”不知班上誰喊了一聲，結果全班鬨笑。何田田更是俏臉一紅，低著頭，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從那天起，何田田似乎就賴定了蘇木似的，天天往蘇木那裡跑。幫蘇木打水、收拾文具、擦桌子等等，反正只要能幫的，她都不會放過，賢惠得跟個小媳婦似的。那時，班上的女生都取笑她，罵她賤。結果，何田田絲毫不以為然，還樂此不彼，照樣我行我素。

俗話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這樣的日子過去一個月後，即使以蘇木這種天然呆的榆木腦袋，也能感受到何田田藏在內心處，那份真摯細膩的感情。

他們變得開始密切起來，開始變得有說有笑，甚至在操場上、走道中、放學回家的路上……都能看到他們成雙成對的身影。

這個結果，可不是眾女生願意看到的。本來，何田田身為插班生，在他們班就缺乏認同感。再說，論姿色，她只能算中上；論成績，她更是排不到前十。

所以，在一個星期三的早晨，以孫蕾為首的十幾個女生，集體堵在何田田上學的路上。本來，那天雨馨不想去的。但是，孫蕾問了她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歡蘇木，喜歡的就跟我來！”結果，她就跟著去了。

雨馨猶記得那天，何田田在眾多女生的譴責下，瑟瑟發抖的身影。就像裸露在寒風中的幼鳥，四面八方，全是呼嘯冷冽的風聲。

雨馨看著她的同學，對何田田又是喝罵，又是拳打腳踢。那一刻，她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那麼陌生。同學們相續離開了，最後只剩下何田田一個人躺在地上，無助地哭泣。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了好幾天，直到何田田開始懇求，直到她調換到別的班級，直到最後初中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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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馨沒想到今天會再次遇到何田田，她有些心情複雜地望了一眼身後的蘇木，然後隨朵朵她們一起往ktv會所走去。

“小雨！你可不要在氣勢上輸給她哦！”朵朵囑咐道。

“對啊！小雨！你可不要讓她搶走蘇木了，不然我會很傷心的。”小雅也在一旁附和道。

“唉！我知道了！”雨馨重重地嘆了口氣，心裡卻一點底都沒有。

走進ktv會所的包房裡，現場一片嘈雜、混亂。唱歌的、打牌的、聊天的……反正幹啥的都有。

雨馨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形影相弔的何田田。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包房的一個角落裡，看起來，與周圍的熱鬧人群，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聽到了開門聲，眾人紛紛扭身瞧來。一見進來的是蘇木一干人，現場的女生頓時激動了，紛紛跑過去打招呼。那股似海般的熱情，差點嚇他們一大跳。

何田田也在開門的一剎那，看到了久違的蘇木。她站起身來，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一顆冰冷死寂的心，不知何時，又開始變得火熱滾燙起來。

“蘇木！你還好嗎？”何田田走過去，打了一聲招呼，聲音帶著抑不住的顫抖。

蘇木聞言，瞬間抬起頭，與何田田四目相對。一時間，塵封往事猶如幻燈片般，紛至沓來。這個久違的聲音，這道曾經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時離開了他的視線，變得那麼遙遠而又陌生。

“對不起！蘇木他現在是我男朋友！”雨馨衝口而出，一下子拉著蘇木，往包房中央的沙發走去。

何田田頓時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她默默地看著蘇木在一干女生的簇擁下遠去。心裡的痛，猶如刀割般，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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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同學聚會，開得異常混亂，而又漫長。

孫蕾那一干妹子，不顧雨馨的反對，來了一個集體大告白。說是蘇木如今名草有主了，再不告白，以後就沒機會了。

告白完後，眾女對蘇木又是摟，又是親，直言對雨馨羨慕嫉妒不已，弄得蘇木狼狽不堪。好在大家都是同學一場，也沒幹出其他過份的事情。

孫蕾叫服務員抱來幾箱啤酒，大家人手一個杯子，紛紛碰杯痛飲。幾個酒力不勝的妹子，兩三杯就醉倒了。其他酒力稍好的，紛紛抱著麥克風，開始發酒瘋。

臨近中場的時候，雨馨突然聽到何田田的歌聲，她唱的是那英的《我被愛判處終生孤寂》：

忍不住化身一條固執的魚

逆著洋流獨自游到底

年少時候虔誠發過的誓

沉默地沉沒在深海里

重溫幾次結局還是失去你

我被愛判處終身孤寂

不還手不放手

筆下畫不完的圓

心間填不滿的緣是你

為何愛判處眾生顧忌

掙不脫逃不過

眉頭解不開的結

命中解不開的劫

是你

……

沙啞、憂傷的歌聲，在不大的包房裡，千輾百轉地迴盪。彷彿像一腔濃得化不開的哀愁，夾雜著數不盡的情絲，在無數個孤寂無人的夜裡，反反覆覆地輕吟、淺唱……

朦朧的醉眼下，雨馨似乎看到了蘇木流淚的臉龐，像那首歌般，迷茫、憂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