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院的郗太爺等人,眼看著已然兩點多了,郗長蓁還未回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以前她都會趕在午前回來做午飯的,雖然她走時交代過會晚回來,但是這也太晚了些,幾個長輩還是擔心不已,畢竟郗長蓁可是進了山的。
“蓁丫頭怎麼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兒吧?”郗爺爺看著外面的天色,神情擔憂的說道。
“呸呸呸,死老頭子,你少咒我孫女,蓁丫頭好著呢,能出什麼事。”郗奶奶聞言,首先不樂意了,連呸幾聲,給了郗爺爺一記白眼,沒好氣的罵道,只是她心中不知怎麼的也有些不踏實。
“娘,我也感覺眼皮跳得厲害,蓁丫頭……”坐在輪椅上的郗禮也突然開口說道,語氣中透著擔憂。
這時坐在炕上的郗太奶打斷了他的話,“蓁丫頭的武藝不弱,而且人也機伶,就算遇上什麼猛獸也不會有事的,至多就是受點傷,老大,老大媳婦,你們倆去迎迎,說不定是蓁丫頭打到了大獵物,運不回來,你們去幫幫他。”郗太奶直接點了兒子和兒媳,並不指望孫子和孫媳婦,一個體弱,一個小腳力氣還小,自己走路都困難,不跟著添亂就不錯了,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雖說老大和老媳婦年紀大了,身子也都不太好,但是起碼比其他人好點,而且郗奶奶雖然也是大戶人家出身,但是卻沒有纏足,算是從矮個兒堆中挑高個了。
至於孫子郗禮,郗太奶壓根兒沒有想到要讓他去幫忙,直接把他忽略過去了。
想起郗家昔日的兒孫滿堂的盛況,再看看現在一家子的老弱病殘,郗太奶再次暗歎了口氣,神情微黯了黯,真是苦了長蓁那丫頭了。
“娘,我知道,我和孩子她奶馬上就去。”郗爺爺聽到郗太奶的吩咐,馬上就起身往外走。郗太奶也隨之也二話不說的跟上去。
郗誠和郗姚氏倆夫妻見女兒久不回來,也是滿心的焦慮,聽見郗太奶的安排,知道其意,倆夫妻的神情不禁有些黯淡,想到女兒有事,他們做為父母的卻什麼都幫不上忙,不禁有些苦澀。
郗禮的眉頭蹙緊,垂眸有些失神望著自己的雙腿,只覺得心頭沉甸甸的,今天他已經聽說了,家裡沒米了,侄女這是打算進山打獵換米糧的。雖然自家後山並沒有見到過大型獵物,但是總有個意外,若是侄女出了什麼事,這個家就真的要毀了,他暗恨自己沒用,不僅不能幫著家裡,還要拖累唯一的侄女,若是他的腿沒事……郗禮攫緊了拳頭。
郗長蓁歇了好一會兒,終於緩過氣來了,拿出掛在胸前的老舊懷錶看了下時間,當看到上面所顯示的時間時,驚了跳,立時就急了,忙撿起藤條麻利的翻身站起來,拉著板車正要往回趕,就在這時,遠遠的便聽見有人在喊她的聲音。
“爺,奶,我在這裡呢。”郗長蓁認出聲音,知道肯定是家裡的長輩們見她久不回去急了,這才尋了過來,連忙高聲回道。
郗爺爺和郗奶奶聽見孫女的聲音,立即循聲趕了過來,看到孫女俏生生的站在那裡,一顆心才安定了下來。
“蓁丫頭,你沒事吧,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郗太奶從頭到尾,來來回回的打量了郗長蓁,只除了身上的衣物狼狽了些外,並沒有異常,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出聲問道。
郗長蓁正要回答,突然聽到一聲驚嚇的抽氣聲,原來是郗爹爹終於發現了在郗長蓁背後的大野豬了,驚得連連抽氣,白著臉,聲音都抖了起來:“蓁丫,丫頭,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啊——”這時候郗奶奶的也看見木板上的巨大野豬了,不自禁驚恐的尖叫出聲,嬌小的身子搖搖欲墜。
郗長蓁見狀,臉色一變,慌忙丟下藤條,快速上前扶住她,著急的喊道:“奶,奶,您怎麼了?您沒事吧?”
“老婆子,老婆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郗爺爺見到自家老伴的異狀,也顧不得害怕了,趕緊扶住她另一邊身體。
郗奶奶好一會兒才稍微緩過氣來,見孫女和老伴慌亂緊張的模樣,心頭微暖,“我沒事,你們別緊張,我只是剛見到那麼大的一頭野豬被驚了一下而已,現在沒事了。”
“沒事就好,奶,對不起,是我疏忽了,下次我會注意的。”見郗奶奶除了臉色還有些青以外,並沒有什麼不對,郗長蓁這才放下心來,隨之看向兩老,自責的說道。
“這哪能怪你,是奶自個兒太膽小。對了,這野豬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進神農山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大的膽子?怎敢一個進神農山,要是你出了啥事,你讓這一家子老小怎麼活啊。”郗奶奶見郗長蓁自責,反射性的心疼的安慰,隨之反應過來,激動的瞪著她氣道。
“是啊,蓁丫頭,你這次實在是太莽撞了。”郗爺爺贊同的介面責備道,然後又關心的打量著她問道,“這麼大的野豬,你一個人是怎麼打回來的?有沒有受傷?”
聽到郗爺爺的問題,郗奶奶也緊張起來了,顧不得生氣,趕緊問道:“對對,蓁丫頭你有沒有受傷,快讓奶奶看看。”說著郗奶奶雙手上上下下的在郗長蓁全身摸索檢查。
“沒有,爺奶我沒有受傷,您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只不過是一隻野豬而已,我輕輕鬆鬆的就獵到手了,一點兒都沒有受傷。就是野豬太重,我從山上帶回這一路有些累了而已。”郗長蓁故作輕鬆的說道,其實
她說的也沒有多大的錯處,對比其他的獵人,她獨自己一人獵殺一頭這樣的巨型野豬,還沒有受傷,確實算得上輕鬆的了。
檢查完,在確定郗長蓁真的沒有受傷後,心頭才真正的放鬆下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郗爺爺也跟著放心了,“好了,有什麼事兒回去再說,大家都在家裡等著呢,再不回去,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