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體弱,家裡條件不好,已經沒辦法給他吃好的補身子,若是連一日三餐都不能溫飽的話,怎麼受得住。
還有太爺、太奶、爺、奶年紀都大了,而且幾年前受到喪子喪女之痛的刺激,身子一下子垮了,頭幾年,家
裡還有些珍貴的藥材將養著,後來藥材用完了,也沒地方再買,只能在平日的飲食補養,與父親一樣,大家
都得好好的將養著,也是不能餓著。越想郗長蓁越焦急。
不知不覺間竟然越過自家的後山,向神農山深處走去。
果然一進入神農山深處,很快就發現了好些動物路過的行跡,郗長蓁尋著地上的腳印子追蹤過去,沒多大會
便看見了兩隻野雞在草叢中啄食,郗長蓁心中一喜,動作迅捷的上箭拉弓,‘咻咻’相差不到三秒兩支箭接
連射出,兩隻野雞還未來得反應,已然一前一後的中箭倒地,定眼看去,兩支箭神準的從兩隻野雞的脖頸穿
插而過,位置正好一模一樣,絲毫沒有偏差,可見郗長蓁的箭術如何了得。
神農山上的獵物多,不到兩個小時郗長蓁便獵到了三隻野雞和兩隻野兔,郗長蓁見好就收,收了弓箭,決定
再採些蘑菇就回去,回去後留下兩隻野雞做一禍小雞燉蘑菇喝補一補,另外的一隻野雞和兩隻野兔拿去換米
糧,應該夠一家子吃幾天的了。郗長蓁歡喜的把獵物都丟進身後的竹筐內,並不打算在這座山上採蘑菇,畢
竟這座山她並不熟悉,這裡雖然不算真正的深山,但是看其情形也沒什麼人涉足的痕跡,誰知道這裡有沒有
大傢伙,她雖然學了一些武藝,力氣也不小,但是終究還只是一個12歲的小姑娘,對付大型的野物會很吃力
,說不定還會受傷,家裡的情況,哪裡允許她受傷,所以郗長蓁平常都不敢打大型野物的主意,只打些普通
的小獵物而已。
郗長蓁收好東西,正欲轉身往回走,就這時,耳尖的聽到旁邊不遠處的灌木叢邊傳來‘嗦嗦’的聲音。郗長
蓁立即警戒的看過去,神情謹慎緊盯著灌木叢,雙手緊握住腰間的柴刀。
片刻後,在郗長蓁的注視下,一隻長著一對獠牙的成年大野豬從灌木叢走了出來,野豬體型巨大,看上去至
少四五百斤重,看著郗長蓁的眼神就似在看獵物般兇狠、貪婪。
郗長蓁心頭一深,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看來等一下會有一場惡戰了。郗長蓁慌了下,但是很快的就立即鎮定
了下來,腦子裡開始快速的算計著怎麼以最小的代價弄死野豬。送上門的獵物不要白不要,有了這隻野豬,
至少可以換到好幾個月的糧食呢,想著,郗長蓁精神為之一振,畢竟是第一次獨自面對這麼大型的獵物。心
中有些緊張又隱隱帶著興奮。在郗長蓁的骨子裡,其實還是帶著冒險精神的。
野豬雙眼緊緊的盯著郗長蓁,前腳猛地扒了扒地,郗長蓁瞳孔一縮,知道這是野豬功擊的前兆,果然,郗長蓁剛把柴刀模握胸前,那野豬便猛地朝她奔跑過來,尖利的獠牙兇狠的撞向自己。
郗長蓁動作迅速的向旁邊疾退,同時反手朝著野豬腰間迅猛的砍去,柴刀是才剛磨過的,異常用鋒利,雖然野豬皮極厚,但是也給了野豬重創,鮮血噴發,瞬間野豬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疼痛更加激發了野豬的兇性,雙目赤紅的發勁再度撞向郗長蓁。
郗長蓁剛才那一刀已然用盡了全力,力氣還未完全恢復過來,就見野豬又來,立時翻身滾到樹後,把柴刀別在腰間手腳俐落的爬上樹,柴刀是保命的武器,可千萬不能丟了。
見到獵物上了樹,野豬開始瘋狂的撞樹。在野豬的撞擊下,樹身開始晃動了起來,郗長蓁緊抱樹幹,以防掉下去,這棵樹是她剛才就已經選好了的,樹高樹身有七八人合抱那麼粗,一時半會兒野豬是撞不斷的。郗長蓁坐到粗壯的樹杈上,開始畜力,準備伺機再給野豬一擊。
野豬像是不知疲憊的拼命的撞著樹,不把樹上獵物撞下來勢不罷休的樣子。二十分鐘後,郗長蓁細心的察覺到,野豬的撞擊的力道似乎越來越弱了,樹木的晃動也輕微了些,眼睛不由一亮,一手攀著樹幹,一手握緊柴刀,緊盯著下面,不敢絲毫放鬆,不是郗長蓁不想用弓箭射殺野豬,只是在樹上,野豬猛烈的撞擊下,弓箭拿不拿得穩,她也實在不敢鬆開抱著樹幹的雙手,要是一個不穩,摔下樹去,不就正好給野豬送餐了。
終於在又過二十分鐘後,野豬似乎有越發不從心了,動作的力道弱了不少,也是那麼大又深的一個血口子一斷的流血,都流了四十分鐘了,也差不多了。
此時那頭野豬似乎也察覺到了樹上的人暫時是對付不了的,頓時萌生了退意,郗長蓁察覺到不對,不再等待,立時從樹上躍下,落到野豬的中刀的那邊,沒等野豬反應過來,神準的在傷口上又快又狠的再度補上了一刀,比上次更加淒厲的哀嚎聲再度響起,而後‘砰’的一聲,野豬轟然倒地。
郗長蓁見狀不由自主的露出開心的笑容,這麼多的肉,得換多少糧食啊。看著偌大的野豬,郗長蓁彷彿看到一袋袋白嘩嘩的大米和麵粉。
不過郗長蓁很快便清醒了過來,現在可不是高興的時候,這裡這麼大的血星味,她可得快點離開,不然引來其他的大型肉食猛獸就糟了。想到此,郗長蓁拿著柴刀快速的砍倒了兩棵小樹,又找了些藤條,編了一個簡易的板車,費力的把大野豬給搬到板車上,用藤條綁好,自己在前面拉。
野豬四五百斤,就算是兩三個大漢一同抬著也很費力,何況是年僅十二歲的郗長蓁,勉勵的把野豬拉到後山山腳,已然再也拉不動了,喘著粗氣,脫力的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