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目光又一次落在彌勒身上,眉頭皺的更深:“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但彌勒卻誠懇的搖了搖頭。
“王施主,已經到了如今這一步,沒必要演下去了。”
“但凡這青銅佛像真的有如此驚人的效果,以你的性格必然不會留給貧僧。”
“這點貧僧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
“這青銅佛像,或許...也是佛祖留下來的一個陷阱?”
彌勒彷彿自問自答一樣,喃喃自語,不斷的推測著:“但佛祖為何會留下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那片空間內的雷音寺,我還算是理解,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但同樣不是特別的合理,如果他連那空間都不開闢出來,豈不是更加穩妥,難道只是為了羞辱我等麼?”
“包括這青銅佛像,或許是佛祖只在某處留了些許氣血,可以被青銅佛像偷取。”
“更甚者,佛祖甚至可能連氣血都沒有留下,所謂的偷取只不過是一個笑話,不過是金蟬子自己獲得的氣血,透過青銅佛像的轉換,更加精純,所以提升了自身的實力而已,畢竟金蟬子能夠被佛祖收為弟子,天賦還是極強的...”
“再加上沉睡千年,強行復蘇,境界跌落的狠,透過氣血恢復,更上一層樓而已...”
彌勒越說,思緒越順。
但...
唯獨還是有一點沒有想通:“佛祖...究竟是為了什麼?”
“以他的位置,耍我們這些螻蟻已經沒有了意義,除非這與他的復甦,或者實力進階有關。”
“女童大機率是王的晉升之路,那佛祖的晉升之路呢...”
猛然間,彌勒眼睛逐漸亮了起來。
或許...
他已經猜到了佛祖真正的想法,當他能夠設身處地的站在佛祖角度,去思考這些事情,就代表...他距離佛祖越來越近了。
倒是王燁,看向彌勒的目光中已經帶上了些許驚訝。
沒錯。
彌勒所做出的猜測,與自己幾乎一致。
但自己曾經看過虛弱至極的金蟬子,也曾見他一片片的割下自己的肉,餵給青銅佛像。
再甚至...
自己也有一個功能相似,但弱上許多的青銅小人。
透過這些,王燁才結合雷音寺之行,大膽的推測出了這些東西,甚至連他都沒有考慮到,佛祖甚至連魚餌都懶得留下。
因為他認為...
佛祖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一些屬於自己的氣息,用來迷惑金蟬子。
但現在看來,可能真的沒留。
不覺間,王燁看了一眼不遠處那片空間,金蟬子就死在了那裡,甚至身軀都已經被彌勒碾成了粉末。
欣喜謀劃多年,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
甚至這一切都不過只是玩笑罷了,自己更是因為這所謂的‘重寶’喪命,有些可笑,可悲,可嘆。
但唯獨不可憐。
一切因果,皆由自己種下。
有貪念,卻沒有那個能力,心智,不過是取死之道罷了。
不過哪怕如此,王燁的表情卻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只不過眼中卻帶著思索之色:“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又怎麼知道,你說這一切,會不會只是為了迷惑我,在不立誓的情況下,安然無恙的帶走這佛像呢?”
王燁的目光審視著彌勒,一字一頓道。
彌勒毫不猶豫的在懷中拿出那青銅佛像,隔空向王燁丟來:“貧僧願意無條件奉上此物,換我平安離去,如何?”
王燁淡然身後接過:“如果這真是一件假的陷阱之物,那你彌勒的命,未免太廉價了。”
總之,這些不夠。
彌勒再次嘆息:“王施主,貧僧真的已經被你掏空了,身無分文,甚至連一件儲物容器都沒有,如果在荒土真的受了些傷,貧僧甚至不知道怎麼去療傷,只能自我痊癒,這還不夠麼?”
“而且,我一日不死,便會一日針對靈山,畢竟從我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留我一命,利益才是最大的,你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所以,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貧僧就先行離去了。”
說著,彌勒甚至沒有了留下來的心情,隱約間他已經在那茫茫虛空中,一團團的亂麻裡,抓住了一條線。
真正的線。
如果順著這條線走下去,或許...
佛祖,真的距離自己不遠了。
王燁就這麼看著彌勒離去的背影,不動聲色,心中幾次升起殺意。
彌勒,同樣是不穩定因素。
雖然彌勒說的沒錯,但那一切都建立在他計劃失敗的前提下,如果有一天,彌勒真的吞食了佛祖,成為了那傳說中的存在,恐怕就真是人族最恐怖的敵人了。
這傢伙,是有野心的。
只不過被他很好的按捺在了心底的最深處。
不過...
王燁突然苦笑,沒有攔住彌勒離去的身影,但還是開口說道:“彌勒,你終究還是太自信了。”
“你覺得,我之前的演戲如何?”
王燁突然暢快的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激動。
彌勒腳步一頓,但很快灑脫一笑。
他...堅信自己的推斷不會有錯,如果王燁真的一直在引導著節奏,在忽悠自己做出錯誤的判斷,憑白交出了佛像,那他彌勒認栽。
“貧僧先行告退。”
“期待與王施主的下一次合作。”
彌勒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荒土的迷霧當中,只留下聲音在半空中不斷迴響。
直到過了許久...
“唉,棋差一招,想要坑一次彌勒,太難了。”
伴隨著王燁的輕嘆,虛空中那孟婆的身影突然乾癟,化作一張人皮,漸漸飄落。
緊接著,和王燁之間戲份最多的杜子仁,也憑空消散,同樣是一張人皮。
只有崔珏,對王燁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崔某恰巧路過,遇見了你這兩道分身,你今天的計劃怎麼辦。”
王燁表情不變,目光平靜的看了一眼虛空。
“誰說...我只有兩道分身了。”
“那都是一個月前的事兒了,陳芝麻爛穀子的情報,也不知道更新。”
隨著王燁的喃喃自語,就連剛剛和王燁說話的崔珏,都迅速乾癟,成為一張人皮。
至於他們的氣息...
都和王燁這麼熟了,王燁早就和他們每人要了些許的精血,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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