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幸轉頭,便意外地發現,這位帥哥居然跟過來了!
而且看她的目光透出些許的不解。
曾玉幸看看遠處同樣看過來而臉色微變的樂音母女與賀母,心裡一動,不慌不忙地笑著調侃賀立奇:“帥哥,不一定非要做生意的才能有錢!”
見賀立奇一窒,面現郝顏,那神情簡直跟老公以前被懟時一模一樣,曾玉幸不由又有些恍惚。
肯定是雙胞胎啊,否則,怎麼可能連這樣的表情都如此相似?
可惜……。
正好這時導購員示意她輸入密碼,她便冷靜地回頭,在POS機的螢幕上大方地輸入支付密碼,等它吐出小票,再接了銀行卡,取了包裝好的三份首飾禮盒,走回原櫃檯,站在和樂母一起怔怔看著她的賀母面前:“陸姨什麼時候過壽?”
見母親一愣,目現不解,同樣跟過來的賀立奇目光一閃,代為回答:“就在這個週日。”
“哦,那真不巧。”曾玉幸微微一笑:“我這週末要搬家,就不便去府上叨擾了。”
她再把那款尺寸大一點的玻璃種黃綠手鐲的首飾盒往賀立奇手上一塞:“不過,相逢即是有緣,這隻手鐲,就算是我給陸姨的壽禮!”
搞不好,這位氣質不錯的賀母,真是她過世老公的親生母親,寶貝兒子誠誠的親生祖母!
如果是……人家世交的女兒都能送出一百五十多萬元的手鐲,她這個兒媳婦難道還能送價值低的?
樂家身家過千億,她若是出手不大方些,難免外界的人會認為她其實是為了賀家的資產,才讓兒子去認祖歸宗。
所以,她要讓樂家與賀家的人知道,她曾玉幸,資產不少,帶兒子來認爺爺奶奶和叔叔,只是為了讓兒子多點親人來疼愛,而非爭家產!
如果不是……天下哪有那麼多的巧合?九成九是的!
就算真的不是,那相信賀立奇不會憑白佔這個便宜,以後多數會在其他地方補償她們母子。
何況八百多萬元,對如今的她來說,九牛一毛而已。
若是能憑此,給這位自命不凡又小心眼的樂音添一點堵,讓這位陸姨重新審視此女的品性及與賀立奇的關係,也值得。
冷不防曾玉幸突然如此動作,本已沉默的樂家母女再次無比錯愕。
樂母也意外地怔住,而後,溫婉詳和的臉上,神情便有些特別。
像是被送了一件十分合心意的禮物,很滿足!
曾玉幸看在眼裡,心中暗爽。
哼哼,你們想不到吧?雖然我的衣著沒有你們的上檔次,也沒有戴名貴的首飾,但我就是有錢!
賀立奇亦是一怔,足足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立刻將手裡的首飾盒向曾玉幸推回並搖頭:“不行不行……。”
“賀先生,”曾玉幸雙手用力,抵住了他的推力,身子再微微前傾,靠近了他,低聲道:“我今天下午要帶誠誠和我婆婆去司法中心做親子鑑定。”
見賀立奇立刻錯愕地看自己,手上一滯,曾玉幸再退後一步,再次將首飾盒往他手上塞穩,目光流轉,意味深長地輕笑:“一隻手鐲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
見賀立奇遲疑著不再拒絕,曾玉幸欣慰地笑容擴大,再轉頭,朝著滿臉疑惑的賀母與樂母揮手:“好了,兩位阿姨,我有事,先走了!”
再見之期,想必不久就會到來!
……
等稍後,曾玉幸心情甚好地坐上了回家的計程車車,和玉玉老師透過電話,準備提前去接誠誠,就不出所料地收到賀立奇的網信:“是下午兩點半,在市司法中心?你公公婆婆不是你老公的親生父母?”
他果然將這句話聽進去了!
曾玉幸微微一笑,在手機上迅速輸入:“我婆婆是這麼跟我小姑子說的。她對誠誠不好,還偷偷把我們現在住的婚房賣了。我想獲得證據,請法院判決,以後誠誠長大了,不用贍養她!”
過了幾分鐘,她又收到賀立奇的網信:“我媽說,這個手鐲太貴重了,她不能收,讓我先還給你。介不介意我下午來司法中心?我會避開你婆婆。”
曾玉幸揚揚眉,立刻回他:“你沒有跟你媽說這事吧?”
賀立奇的訊息很快又來了:“我媽很理智,一向認證據,所以,我會等誠誠的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再和她說。”
曾玉幸馬上應承:“可以。你不用想太多。如果誠誠真和你家有關係,他還太小,不會和你爭家產。而且我手裡的資產足夠他無憂一生,他用不著和你爭你們賀家的家產。手鐲先不必急著還,放你那吧。”
賀立奇很快發來一個鄙視的表情包:“如果他真是我侄兒,該他得的,我不會短了他!”
曾玉幸懶得和他爭執,又發訊問:“樂家母女還在陪你媽?”
“可能吧!我已經回單位了。”賀立奇很快回訊:“本來只有半小時的假,現在這氣氛,我不在比在要好。”
曾玉幸遲疑了一下,還是發出訊息:“樂音有點小心眼,我也不看好你們。反正你還年輕,不用急。若是真確定誠誠是你侄兒,陸姨應該更不會急了!”
本以為賀立奇會立刻回訊,但她足足等了幾分鐘,才收到他的回訊:“我和樂音沒可能。我現在有點事要處理,下午再見。”
行啊!
只要別讓婆婆看到他就好。
曾玉幸笑笑,正想養養神,忽收到秦言發過來的一份效果圖。
點開一看,是三套別墅在次臥、客廳的傢俱設計。
她開始仔細地一個個察看。
而某個豪華的寫字樓內,賀立奇站在一間獨立的辦公室裡,複雜地看著曾玉幸回覆的每一個訊息,眸底波詭翻滾,深沉莫辯。
半晌,他才退出這個對話方塊,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你昨天跟我說,曾玉幸的婚房在前天下午,被她婆婆悄悄賣了,那她手裡應該沒多少錢。……可是她剛才在珠寶店刷卡買了一千多萬元的玻璃種手鐲,還送了一個給我媽!……對,我要知道,是誰,突然資助了她!”
等結束了通話,他皺著眉坐在休閒椅上思索,而後,忽又接到母親的網信:“那位曾小姐是什麼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