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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海只是淡淡的看了張子良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顯然,在他的思維裡,和別人去爭論一件很沒有意義的事情,就是在純粹的浪費時間。
“但是我猜測,你既然敢下戰書,至少要有一定的底牌在吧。”
“所以我很好奇,你的依仗是什麼?”
“地府?”
“還是道門?”
一股嗆鼻的煙霧被吹到趙海的鼻尖,他微微皺眉,將煙霧揮走,開口問道。
張子良笑了笑:“底牌當然有。”
“只不過...我還沒有信任你到全盤托出的程度。”
趙海點頭:“有道理。”
“聊聊靈山?”張子良問。
趙海:“可以。”
張子良:“靈山的弊端在哪裡?”
趙海:“考我?佛國局勢大亂,哪怕彌勒那禿驢已經及時發現,去整頓了,但還是有些晚了,只要中間運作好,完全可以讓靈山成為頂在最前面的炮灰。”
張子良:“靈山同樣不蠢。”
趙海:“但我們更聰明。”
張子良:“和你聊天真開心。”
趙海:“驅狼吞虎,渾水摸魚,靈山在短時間內,翻不起大的風浪。”
張子良:“但佛祖還在。”
趙海:“他們最近一段時間不會復甦,至少三次永夜不會。”
張子良:“天庭呢?”
趙海:“忍!”
張子良:“示敵以弱,給足他霸主的顏面?”
趙海:“不,是讓靈山去忍,我們根本不需要正面抗衡他。”
張子良:“但新年過後,避免不了正面衝突。”
趙海:“利益之下,所有人都可以是朋友。”
張子良:“還是靈山。”
趙海:“沒錯!”
兩人之間的語速越來越快,幾乎沒有一秒鐘的停頓,不停的開口說著,目光更是互相注視著,散發著濃郁的戰意。
“完美!”
“合作愉快!”
終於,他們同時鬆了口氣,互相對視著笑了笑,開口說道,順便握了握手。
“話說,你們誰贏了?”
王燁有些枯燥的伸了一個懶腰,好奇的問了一句。
“他很強,但我險勝。”
“他很強,但我險勝。”
兩人再次異口同聲的說道,並且默契的互相又對視了一眼。
...
“對了,和他聊完之後我發現他的價值並不高,沒有他我也能玩的轉,還是殺了吧。”
張子良沉吟兩秒,突然開口說道。
趙海身體僵了半秒鐘的時候,幽怨的轉過身,看向張子良。
卸磨殺驢也需要一個緩衝的時間吧。
報復心這麼強麼?
“好嘞。”
“直接殺了太虧,不如交給我吧。”
“畢竟是我的結拜大哥,我給他一種安逸的死法。”
“比如...”
“現在糞池裡淨身三天,再通通腸胃,最後喂兩顆道門大佬煉製的靈丹妙藥,絕對讓他死的很快樂。”
說著,王燁直接起身,來到趙海的身邊,溫柔的拽住他的脖領,向門外拖去。
而張子良則是悠閒的回到了辦公桌前,看態度,完全沒有反悔的跡象。
認真的麼?
“別忘了,貪狼星君的蛇,已經不見了。”
“還有地牢裡的楚天,我相信當時你為了出來掌控局勢,根本來不及殺吧。”
“最後,地牢裡負責看守的那兩位高手,真的是因為害怕,而逃竄的麼?”
“鍾馗還不至於讓他們兩個如此驚慌吧。”
趙海任憑王燁拖著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而是淡淡的說道。
王燁的腳步放緩,最終停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
“話說我到現在都搞不明白,你究竟是哪頭的!”
這一次,王燁是真的動殺心了。
因為他感覺,趙海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自己掌控的人,哪怕是給他餵了藥丸。
“為什麼你就是不信任我呢。”
“都說了,我只是單純的想以小博大,證明自我價值。”
“那條蛇當年就是我送給貪狼星君的,如果不是因為那條蛇,她也不會在復甦之後選擇跟我匯合。”
“從頭到尾,那蛇都不過是我的眼線而已。”
“所以我早就安排它潛伏下去了,尋找天庭的另一處窩點,求援。”
“如果不出意外,它這個時候已經到了。”
“最後這件事應該能賴在靈山的身上。”
趙海掙脫開王燁的束縛,優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慢條斯理的說道。
“至於楚天,確實是一個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的廢物。”
“但這件事你做的不夠謹慎。”
“他必須死。”
“所以在我們離開鎮子之後,那兩名地牢的看守就已經摺返,把楚天滅口了。”
“放心,是模仿的地府手法。”
“只不過還是留下了一點點靈山的痕跡,只不過很隱蔽而已,像是故意隱藏的那種。”
“如果直接用靈山的手段,栽贓的就太過於明顯了。”
說完這一切,趙海又一次湊到了張子良的身邊:“所以,我這些年埋了不少暗線,全部潛伏在天庭之中。”
“你確定真的要犧牲我麼?”
“或許我的價值,要比你想象的大。”
張子良突然將手中的檔案放下,笑呵呵的站了起來,親切的握住趙海的手:“說什麼吶老哥哥,你這話不是見外了麼?”
“剛才不過是和你開一個玩笑,這是我們天組一慣的傳統。”
“天組歡迎你。”
“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我們,就是你可以百分百無條件信任的家人。”
張子良這番話說的十分誠懇,就連眼神裡都散發著真誠的光芒。
“你剛才,有三次動了殺機。”
“還有,如果按年紀來算,我應該是你的太爺爺了。”
“所以和我說話的時候,請用敬語。”
趙海面無表情,依然是那種平淡的敘事風格,似乎在不偽裝表演的情況下,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的心引起波瀾。
“好的,太爺爺!”
張子良依然笑呵呵的,微微眯起雙眼,說到太爺爺的時候,充滿了意味深長的韻味。
“...”
站在一旁的王燁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為啥聽這兩個人說話,總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還有...
三次殺機麼?
自己已經算是夠了解張子良了,也不過聽出了兩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