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來到12月末。
沈莞給孩子們提供午餐的生意，隨著寒假到來而停止。
而她也迎來了，屬於自己一年一度的期末考試。
這天，她帶上了紙跟筆，早早的起來，吃完了飯就趕往學校。
而在這個時代，最不缺的？就是勤奮的人，有的人為了上學，每天要爬幾里地的山路，走的鞋底都磨破了，手和臉都生了凍瘡，也要堅持來上學。
沈莞來的時候，學校的大門還沒開啟，幾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就現在門口等候，沈莞看著其中一個頭發厚重，看起來至少有幾個月沒修剪過的男孩子，他緊張的攥著紙和筆，每當有人從他身邊走過，他都會將頭垂得低低的，小心內斂的避讓。
直到大門開啟，沈莞跟眾人一起陸陸續續的走進校園，那個人則沉默的走在最後。
“我從來沒見過你，你就是我們班那個自學生吧！”
沈莞剛進入班級，就有人過來跟她說話。
“嗯，老師通知我今天過來考試，你是我的同學嗎？你叫什麼名字？”
對方是個十八九歲的女生，梳著兩根馬尾辮子，衣著從頭到腳都很講究。
“我就王彤，是本班的學習委員，另外兩個自學生我也見過，還是你比較正常。”
王彤說著，眼睛朝著那個穿著稍顯邋遢的男生看了過去。
“他叫林利致，跟你一樣，也是我們班的自讀生。”
“我們班有兩個自讀生？”
“對呀，不過他原來不是我們班的，是後來他的老師調走，將他分到了我們班。”
沈莞與王彤說著話，班裡的學生陸陸續續都差不多快要來齊了。
隨著同學們嬉吵打鬧的聲音。
沈莞和那名叫林立志的同學，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沈莞的年紀要比他們大好幾歲，那是歲月留在臉上的風霜，與十八九歲的高中生，一眼就能看出的差別。
好在班上的同學們都很友好，有的還跟她打招呼，互相做著自我介紹。
沈莞依次與他們問好，從他們的聊天中得知，高中三年級的學習，基本已經是複習的內容。
班主任教的知識非常細緻，是一位盡職盡責的老師，每一個科目她都很擅長，還會利用課餘時間給同學們補補課。
沈莞想，這應該是她為什麼，不建議自己自學的原因。
很快，班主任帶著教材出現在教室。
告訴大家：“今天我們的考試要閉卷，還要拉單桌，現在我念到名字的同學，跟我去隔壁的教室。”
這個時候一二年級都已經放假了，把教室空出來，就是專門給他們高三進行考試的。
沈莞的名字被老師叫到，她起身，與同學們一起去了隔壁班級。並由老師排序給他們安排座位。
沈莞的座位被安排在最後一排。
與他並排的，正是班級的學習委員王彤。
考試快開始了，王彤還給她加油。
“其實，我們每次考試的題目都不難，主要就是認真讀題，別馬虎，尤其是數學，外語全靠死記硬背，模擬測試我們不考聽力，只用閉卷答題就可以了，只要你單詞和片語背會，及格是沒有問題的。”
“謝謝。”
老師開始髮捲，深淵結束了，與王彤的閒聊。
隨著鈴聲響起，考試正式開始。
所有的學生們全都集中注意力，手上的筆，摩擦紙張發出唰唰的聲音，每一位同學都寫得極為認真。
沈莞也不再浪費時間左顧右盼，真心的開始答題。
第一科目就是語文，需要死記硬背的東西，對她來說沒有什麼難度，人或早或晚都會開竅，它屬於晚一些的，記憶力並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產生衰退。
相反，在歲月的磨礪中，她與生俱來對文字的敏感，融合了他所總結的生活閱歷，悟性遠遠超過同齡人。
答完了基礎知識問題，接下來就是佔分比較高的閱讀理解。
這一段路文字精選於某個報紙上看到的文章，作者也是時下比較有名的一位作家。
他用犀利的文字，批判著社會的現實，渾然天成的句子躍然紙上，如精神食糧，哺育著在知識領域尚且處在飢餓狀態的學生們。
他們一個個似乎都被難住，多停下筆，用心思考的答案該怎麼填寫。
唯獨沈莞全程沒有停頓，將自己獨特的見解寫下來，又覺得繁雜囉嗦，刪繁就簡的修改了一番。
監考老師不知什麼時候停在她身邊。
駐足觀看了一會兒，眼中對她流露出欣賞。甚至有些期待，她的最後一篇作文會怎麼寫？
作文的題目是：要寫上用800字，寫下對閱讀的想法，文的體裁不限。
沈莞構思了一分鐘左右。
提筆落下，這篇作文，對現在的學生來說，或許有些難度，但對經歷過後世教育的她，這是一篇初中級作文。
一點也不困難。
八百個字，她用了10分鐘就寫完了。
老師又一次來到她面前，光是看了前面的幾句話，就將她的名字深深記住了。
高三9班，沈莞。
這個名字有點陌生，想起來了，她是這個班的自學生。
透過自學能學到這個程度，可見這個學生是有兩把刷子的。
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兩科只要她穩定發揮，進入尖子班不成問題。
……
第一科語文考試結束，同學們該休息的都休息。
王彤與另一位女同學討論著語文的作文題目，沈莞坐在旁邊聽見，來了興趣，也跟著說了幾句。
她的見解，讓王彤跟另外一個女生對她刮目相看。
“沈莞，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平時你在家都讀什麼書？”
“挺多的……”沈莞回答。
她的腦海中不期然的，浮現了一幅畫面。
男人在床上正襟危坐，手中的書本，輕輕翻頁，每當她興致勃勃的跑過去，哪怕他讀得再專心，也會停下來，將她摟進懷裡，耐心的回答他一個又一個問題。
她肚子裡這些累積的知識，全都是那個男人教給她的……
沈莞陷入了沉默，她聽見王彤在呼喚，可是她卻像沉浸在這段回憶當中，遲遲的走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