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母關心的壓根不是楊梅的死活。
她真正在乎的只有她的兒子。
她的話一出口,不光是學校的領導,就連圍觀的學生們都無語了。
同時,所有人也都在心中感慨,楊梅能有今天,她自己想不開是一部分願意,也是她的父母給害的。
好的父母,能夠撐起孩子的一片天空。
而壞的父母,能夠親手摧毀孩子的世界。
人們也都開始同情楊梅,但,同情歸同情,到底是楊梅自己犯的錯誤,還是要她自己來買單。
楊梅的母親後來又到學校鬧了兩次,校領導沒辦法,選擇了報警。
最後是由公安出面,將楊母擾亂公共秩序為由,帶走教育了一通,她才沒再來學校鬧事。
至於沈莞跟張莉的賠償,到底還是泡湯了。
楊梅則是在半個月後,被公安以偷竊罪起訴到法院,被判刑了一年。
這件事才告於段落。
屆時,沈莞跟張莉雖然被偷,但是生意卻不能停止。
她跟張莉在這期間又去集源市進了一批貨,剛好趕上換季,沈莞便提前進了一些棉鞋,放在出租屋。
有了遭賊的經歷後,沈莞就花錢找人修葺了院牆,還有儲物的屋子裡,也上了鎖,用以防止再丟失東西。
……
沈莞被路老太太找到的時候,她正在出攤。
一個打扮得很講究的老太太停在攤位前,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
沈莞進的鞋子都是顏色豔麗的,小姑娘才鍾愛的款式。
是以陸老太太停在攤位前,讓她愣了好一會兒。
“您要買鞋子嗎?”
“我不買鞋,我是霆宵的奶奶,我是來看你的。”陸老太太出自書香世家,說話每一個字都有停頓,透著一股文化人的修養。
沈莞從地上站起來,瞬間就達到了跟老太太平視的角度。
她從老太太眼中看出了幾分挑剔,不過,她依舊不卑不亢的看著對方。
“我聽婆婆說起過您。”
“哦?她是怎麼說我的?”陸老太太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沈莞的攤位時不時的就要來人,她向旁邊走了兩步,對老太太做出請的手勢。
“那邊說話不方便,您到這邊來吧。”
“我就在這兒,礙著你做生意了?”陸老太太明顯在刁難沈莞。
同時,她也一直在試探,眼前這個打扮得土裡土氣的女人,看樣子有些唯利是圖?
沈莞即便心裡是這麼想的,也知道不能說出來。
她笑了笑,回答:“這條街上人多,偶爾還有人騎腳踏車,您站在那兒不安全,裡面位置寬敞一些。”
說完,沈莞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烈日,想到老太太看著就很嬌氣,應該是受不了站在太陽底下曬著吧。
“要不這樣吧嗎,我們進後頭的店裡說。”
沈莞承租的就是飾品店門前的位置,這段時間她偶爾就會讓朱翠花請裡面的胖大姐吃飯糰,或者大姐相中了她攤位上的鞋或者包,她都是按照最低價給她。
關係已經處得不錯了。
臨時借用她店裡的空位坐一下,也沒有問題。
老太太對她這個提議還算滿意,點了點頭:“那好吧。”
沈莞帶著老太太進了店裡,盤發區這會兒沒有人,正好坐在那邊。
“大姐,麻煩您給這位老人家倒點水。”
“可以!”胖大姐答應完,這就去倒水了。
“你剛才稱呼我什麼?既然知道我是誰,還不會叫人?”陸老太太擰著眉說。
沈莞自如的笑答:“您還沒答應,隨便改口,實在有失禮貌。”
“那我現在就讓你改口,叫我一聲奶奶。”
陸老太太給陸霆霄寫了很多信,一直都沒能得到回應。
前幾天她決定來學校裡找沈莞,但是她那個不省心的小兒子,又偷偷拿了家裡的東西賣錢賭博,老太太氣的高血壓上來,在醫院住了好幾天,直到出院後,身體穩定了,才找過來。
她心裡知道,兩個兒子都不靠譜,最小的女兒現在情況也不好,沒有人可以依靠的她,想起了自己的長孫陸霆霄。
此刻,她私心覺得,只要沈莞認了她,讓她去吹陸霆霄的枕邊風,興許那孩子能夠回心轉意。
沈莞在老太太期盼的目光裡,張著嘴,開口的話卻是:“還是不行,其實我婆婆跟我說過一些當年的前因後果,您跟霆宵已經多年沒來往了,我出嫁從夫,在沒確定他心意之前,還是不好擅自做主。”
“哼,你倒是伶牙俐齒的會狡辯!一句出嫁從夫,不是當初在鄉下的時候,揹著陸霆霄,拿他錢養小白臉的時候了?”
沈莞腦海中,頓時就浮現了,上輩子看過的現代偶像劇。
男方有權有勢的家人,出於對媳婦的挑剔跟不滿,偷偷派人調查她祖宗三代的劇本。
不禁,有些好笑。
藝術來源於現實,原來這個時候竟然也能發生這種事。
“看來您查過我了,那應該多少了解一點兒我的性格。我這人吧,只要是我喜歡的人,哪怕他啥也不用做,我就會對他好,可我若是不喜歡,他就是有金山銀山,地位再顯著,也沒用。”
“哼,你的嘴巴倒是挺硬的,還有心,跟你的嘴巴一樣硬!”陸老太太冷著臉,說話時,臉上的褶子,都配合的高傲晃盪。
胖大姐被老太太的氣場給震得,倒了水,愣是不敢往前端。
沈莞走過去把水接過來,放在老人面前。
“您先喝點水吧,一路過來找我,辛苦了。”
陸老太太見她沒接話,從她手中接過水杯。
在唇邊沾了兩下後,她招呼起旁邊的傭人:“去,給我泡一杯茶葉,我要喝金駿眉。”
“好的,老太太。”
別看陸家現在已經沒落了,但老太太骨子裡的傲嬌,並沒有丟掉。
傭人無微不至的照料,甚至連出門都要隨身帶著茶葉,方便在老太太嘴饞的時候給她沖泡。
“齊瑩那個人,我知道她心地不壞,只是一直在跟我賭氣,當年,我是真的不知道,霆宵他爸聯絡過我,是老二他擅自做主,把信給藏起來了,我後來知道,霆宵的爺爺已經不在,我聯絡霆宵的父親,他跟我賭氣,這麼多年,都沒有再回我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