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窪村。
話說沈松回到家,就被王豔梅給埋了一頓。
說人家姑娘都去省城裡找他了,他不知好歹,還往家裡跑。
沈鬆解釋說是回來看朱翠花爸媽,轉告他們不用擔心。
王豔梅的氣才消了一半。
沈松去了朱翠華家裡一趟,把朱翠花跟沈莞一起做生意的事兒說了一遍。
二人得知沈莞已經給朱翠花找好了房子,也安排了活,沒有放著不管,便跟著放了心。
他們叮囑沈松,一定要把閨女照顧好。
沈松連聲答應,機靈的他在離開朱家前,幫忙幹了些活,落到了一番孝順的誇獎。
沈松回到家,才想起沈莞給他的照片兒。
大學生要跟沈濤交朋友,王豔梅心裡自然高興。
但是看過那些照片之後,又有些擔憂。
“莞莞這回有心了,可你就說你二哥那樣,也就長得過得去,混個眼緣好,要是真的跟人談上朋友,怕他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嫌棄!”
沈松也覺得,就沈濤那張破嘴,不到幾句,就得把天聊死。
不過……
“媽,你別擔心,老二就得需要有人治他的臭毛病,人家莞莞的朋友都不錯,他要是抓不住機會,他該知道,不能怪別人,都是他自己的問題。”
“好吧,這個老二已經好久沒回來了,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回家來取!”
王豔梅跑到小賣鋪,一通電話打去縣城部隊。
沈濤哪敢不從?
下午就蹬著腳踏車,氣喘吁吁的進門。
“媽,照片呢?”
“你還知道操你這份心,我可告訴你,莞莞的同學可都不是普通人,按照你的要求給你找的,你要是自己不爭氣,那就不要怪我們沒勸你!”
王豔梅說著,從櫃子上給他取來一個信封。
沈濤笑嘻嘻的接過去。
開啟後,發現不止一張照片,有兩張。
第一張照片的姑娘長得眉眼清秀,看起來就是滿身的書香氣質。
但是眼緣這個東西還真的挺重要。
明明在別人眼裡都會說好的姑娘,偏偏到了他眼裡,就能挑出刺來。
王豔梅見他把照片放在旁邊,拿起來問。
“再仔細看看,那麼急著跳過去幹啥?”
然而,沈松的目光卻盯著另一張照片上的人不動。
“媽,我喜歡這個,這個姑娘長得真帶勁,是我的菜。”
虧得了,一向嘴毒挑剔的沈濤,竟然也會夸人。
等王豔梅看過照片之後,點上只有兩個字,大寫的無語。
“你可是會看,這姑娘要是能看上你,我王字給你倒過來寫!”
“倒過來寫也是王,嘿,媽,我的眼光不錯吧?我把他娶了,給你當兒媳婦咋樣?”
王豔梅:“……”
真不是她瞧不上兒子。
而是這個兒子,就沒有靠譜過。
“這天還沒黑呢,你就開始做夢了?”
“你還不信我?你等著,等我去了省城,看我怎麼把這姑娘追到手。”
“行啊,這天也是不早了,你去洗洗臉,好好照照鏡子,自己什麼德性,媽相信你心裡是有數的。”
這次輪到沈濤:“……”
我滴個親媽。
她怎麼又來了!
……
沈濤到屋的腳還沒站熱乎呢,就讓王豔梅給趕走了。
因為她怕自己又控制不住,過度打擊二兒子脆弱的自尊心。
接下來。
她看向了沈松。
“你也別在家裡待著了,總共放那麼幾天假,明天就回去,多陪陪人家翠花。”
“媽,以前我總也不回來,你天天念著想我,咋現在我回來了,你還把我往外攆?”
沈松沒說,他不是不想跟朱翠花相處,而是他覺得,一男一女,兩個人天天待在一起,不知道能幹啥!
回憶起今早跟朱翠花一起出去買早飯,尷尬的眼神兒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尤其當他跟朱翠華面對著面吃飯的時候。
朱翠花緊張的,把醋當成了醬油,還不小心倒多了,把他給酸的……
如果他們天天都這樣相處,沈松覺得,那還不如當普通朋友呢。
在一塊待著更自在一些!
回憶一下,他倆在初中當同桌的時候,可是說說笑笑,一點兒沒有包袱。
再瞅瞅現在,哎,果然人長大了之後,就變了。
“我不把你往外攆,你倒是自己知道你該幹啥?不要以為,你比你二哥先找到物件,你就比他強,如果沒有我們給你介紹,你現在也就是個光棍兒!”
王豔梅教訓起兒子來,從不留情。
沈星都快要被老媽給說自閉了,無奈的點頭。
“知道了,知道了,明天早上就走。”
……
朱翠花忙活了一天,吃完了飯,就直接回屋睡去了。
沈莞今天依舊沒走,在隔壁跟陸霆霄住一個房間。
陸霆霄按照一直以來照顧她的習慣,給她打了溫水,蹲在地上,親手伺候著給她按摩。
“辛苦你了,一邊上著學,一邊還要操心掙錢的事,要是我更努力一些,多給你……”
“跟你努力給我關係不大,這是我自己想做的事,錢這東西,還是自己賺,花得更踏實!”
陸霆霄聽了這話,也說出他的想法。
“我認為,作為男人,養家是他最基本的責任,如果連這個都盡不了,那他還有什麼資格,做一家之主。”
沈莞知道他在糾結什麼,每個時代,都有每一個時代人的想法。
在這個人人認為“勞動就可以創造一切的”時代,也確實產出了不少勞動楷模。
而祖國後來的發展壯大,被全世界的國家稱為基建狂魔,也確實離不開這代人的奮鬥。
勤勞的基因,就像天生被花國人,刻在了骨子裡。
這些帶來的影響是積極的,也是一種高尚的傳承。
不過,在世代的繁衍中,也有一些不好的基因,例如——大男子主義。
即便在人人高素質的後現代,依舊少不了大男子主義的男人。
他們擅長用固執刻板的想法,去定義某些事,覺得它就是應該那樣。
沈莞想說:“家,是我們兩個的,我們兩個都是這個家裡的主人,都在勞動,都在為這個家做著貢獻,他從來不是一個人身上的義務,不應該是留給一個人的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