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洗完了頭髮,正好男人從屋外進來。
她用毛巾把頭髮包裹住,甩了甩手上的水說:“好了,你幫我把水倒了唄,再打盆新的,我想擦擦身上。”
“先讓我好好看看你。”陸霆霄並沒有按照她的期待做,而是來到她面前,雙臂就此圈住她的腰身。
男人的手臂結實而有力,沈莞剛才為了洗頭髮方便,將外面的襯衣脫了,只穿了一件小背心。
這會兒突然被他抱進懷裡,被他的體溫一燻再一蒸,臉頰便爬上一抹濃郁的紅霞。
“你幹嘛……”
話音還沒落,男人的薄唇就壓了下來,急促的呼吸跟重重的攻勢,好像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沈莞抓著毛巾的手就這樣放開了,頭髮隨著毛巾脫落,全部散開,滴滴答答的水漬從脖頸落下,淌進衣服裡,沈莞的呼吸也跟著急促了,眼神兒迷離,雙腿也軟得直想打顫。
“你……”
“隊裡有緊急任務,莞莞,我得走了,對不起,不能留下陪你。”陸霆霄大手撫摸她的臉頰,眼底盡是濃濃的不捨。
沈莞眼睛微微大睜,明顯沒想到,他會走的這麼突然。
一點兒準備都沒給他。
還有,她今晚甚至都做好了準備……
“真的?你沒跟我開玩笑?”
陸霆霄對上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扣住後腦勺,按下來,薄唇重重的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等我。”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屋裡只剩下沈莞一個人,剛洗過的頭髮,被門縫鑽進來的風一吹,有一種透心的冷。
隨即她反應過來,隨手撈起一件衣服,套著追了出去。
在大門口,她看見不遠處車燈的照射下,兩句高大的人影,步履堅韌的走向光的發源地。
他們就像是……兩個逆行在世界的英雄,守護著腳下的土地,還有他們背後的山河。
“陸霆霄,我等你!”沈莞雙手合十喊了一句。
光影中,兩個高大的身影一起停下了腳步,其中一個對她擺了下手,便是作為回應。
隨即,兩個人一起上了車,車子離開,光也消失了。
沈莞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接受了現實後,她微微笑了笑,轉身回了院子。
關上大門,回到屋裡,將水倒掉後自己打了盆水,簡單的擦洗了一下身上,最後又洗了腳,最後,一個人躺在大床上,其實倒也安靜。
安靜得,讓她覺得世界是如此的不真實。
……
沈莞不知道昨夜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天亮以後,她還發了一會兒愣,才精神回籠,起來該做什麼做什麼。
上午,她去了一趟郵局,將禮金另外單獨開了一個存摺存上了。
而後她順路去了一趟飯店,時值六月,高考完畢後,學生們都恢復了課程,飯店的生意在日復一日的經營下,穩定的維持著生意。
中午,沈莞在飯店吃了飯,下午,她就去了孫如跟齊瑩的雜貨店。
現在裡面的貨品基本已經準備妥當,只等著良辰吉日一到,開門營業。
沈莞雖然讓她們自己管理,但還是給她們講了一些注意事項,比如每逢節假日,要搞一搞活動。
用一些福利貨品,來帶動利潤大的,搞促銷。
孫如跟齊瑩認真的聽,沈莞也不知道她們能不能實踐的出來。
罷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她的經驗也不是很充足,也只能指點到這裡了。
沈莞回到家,沈老爺子就站在門口,高興的給她遞上一樣東西。
“剛才郵遞員給你送來的,說是你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來了。”
沈莞眼睛一亮,快步走過去,毫無意外,她被省城中醫學院錄取了,而且通知書還附帶著一封信,是一位教授親自手寫的,目的是希望她能選擇他的科系,跟著他學習。
“爺爺,我大哥跟我二哥也走了嗎?”
“走了,家裡的事兒都忙完了,他們也得幹自個兒的活去,不過今天你大爺跟你大娘,也一塊兒去了部隊。”
“我大爺跟大娘去部隊?”沈莞一臉詫異。
沈老爺子說:“是我讓他們去的,你大哥一直不願意領物件回家,既然見不到正主,那就先去部隊,見見女方的哥哥,我得確定有這麼回事兒,我才能放心。”
“哦,是這樣……”
……
話說。
沈濤用一招叛逆的離家出走大發,讓家裡停止了對他的催婚大法。
卻可憐沈政,被沈國良跟王豔梅壓著脖子回了部隊,目的如沈老爺子所說,就是要見見那位姑娘的兄長。
王豔梅進了沈政的辦公室,就催促道:“你趕快把人叫來吧,我特意從家裡帶的餃子,磨蹭一會兒該放涼了。”
沈政一臉不情願,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想抗爭一下。
“媽,這會兒士兵都在訓練,我咋叫人家來?”
“你一個副營長,叫個人過來說幾句話有啥難的?少給我找藉口,再磨嘰,我預設你糊弄我們!”王豔梅絲毫不給他推脫的機會。
沈政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傳來門衛。
“你,去給我叫一下二連的劉樹過來。”
“是!”
士兵轉身要走,沈政又將他叫住了。
“等等。”
“副營長。”
“過來,我告訴你,一會兒見了劉樹,就跟他說,我需要江湖救急,他過來不管我爸媽說啥,他只管回答是就行!”
“明白了,副營長,保證完成任務!”士兵敬了個軍禮,馬上就去找劉樹報信去了。
沈政就站在門口,腦海中想象著父母見到劉樹的樣子,急的團團轉。
“你進屋裡等就行了,幹嘛站外頭?不嫌曬得慌!”沈國棟盯他半天了。
自己這個大兒子,看著面相耿直憨厚,實際上也是個喜歡窩心眼子的主兒,並沒有表面那麼老實!
此刻瞅著他慌亂的模樣,保不齊有鬼!
“呵呵,沒有啊,爸,我不熱,都習慣了。”
沈政乾巴巴的解釋著,不遠處,兩道身影齊齊的朝他跑了過來。
“二連劉樹,報道!”少年滿頭大汗的來到沈政背後,敬了個軍禮。
沈政即刻轉身,怕士兵的話帶不到位,連忙走過去,正要開口再叮囑一遍,屋裡的王豔梅聞聲出來,直奔著劉樹就來了。
“你好啊,你就是沈政物件的哥哥是吧?哎呀這外頭太陽毒,瞧瞧你曬得,快進屋裡涼快涼快。”說罷,王豔梅就拽著劉樹往屋裡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