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聽見孫如緊急的敲門,趕緊穿衣服爬了起來。
“咋了,媽,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你王嫂子,要跟王老大離婚,現在在你大爺家裡!”孫如臉色嚴肅的說。
沈莞沒猶豫,抬腳就要去隔壁,孫如一把抓住她的手:“她要離婚,是不是你跟她說啥話兒了?”
“我沒說什麼,是王老太太又慣著王老大喝酒。”沈莞跟母親說了一句,就馬上去了隔壁。
孫如實在不放心,怕沈莞跟著摻和,日後被王家那樣的小人記恨,便也趕緊去看情況。
溫小麗與沈國棟和王豔梅說了昨晚的情況,說她打定了主意離婚,希望沈國棟能給她寫一封信,證明一下王老大當初做承諾,又食言的情況。
沈國棟向她確認好,覺得這封信他應該寫,於是就讓王豔梅找來紙筆。
沈莞娘倆到的時候,沈國棟的證明書已經開好了,交給文曉華。
“莞莞,一會兒我就回去跟王老大提離婚,飯店我可能得晚點兒去。”
“你自己去不行,還是我們跟你一起去吧。”王豔梅早就看不慣王老大欺負人了。
而她之所以敢管這件事,一來沈國棟是村長,二來她家裡有三個兒子,誰除非活膩歪了,敢來找她的麻煩!
王豔梅這些年在村裡不說橫著走吧,但先說沒人敢招惹!
“莞莞,你跟你媽先回家,曉華的事兒我跟你大爺來處理!”文曉華也跟孫如一樣,替沈莞著想著。
這也是為什麼她跟沈國棟非得管文曉華離婚的原因,她既然給沈莞打工,王家如果不依不饒的去鬧文曉華,回頭去店裡找人,間接會影響她的生意!
王豔梅跟沈國棟將這些都考慮到了,催促文曉華,抓緊去跟王老大說清楚。
後院。
王家大門緊緊的閉著,還在呼呼大睡的王家母子誰都不起來燒火,使得整個院子裡都有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王老大,王老大!”沈國棟在院子裡呼喚。
王老大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披著外套,出來開門。
“沈大爺,你們這是……”王老大滿頭霧水,他好長時間不喝酒了,這幾天又撿起來,稍微多喝一點兒都容易醉,從昨夜睡到現在,還感覺頭暈乎乎的,腦瓜子不清醒。
“王老大,你是不是說話不算數,又在家喝酒了?”沈國棟開口問道。
王老大一聽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先是臉色一僵,隨即看見他們身後的文曉華,倒打一耙的跳了起來。
“文曉華,你他媽不想好了是不是,一大早上就出去告我的狀!”
文曉華一聽王老大還反過來指責她,當即氣得笑了起來。
“我告你的狀?王老大,你好好聞聞你自己那一身貓尿味兒,還用得著誰去揭穿你?”
王老大被說得心虛,趕忙抬起手,來聞手跟身上的味道。
“我就喝點酒咋地了,我也沒喝多,也沒打你罵你,犯得著你一天到晚盯著我,你一天天在外頭想幹啥就幹啥,咋我在自個兒家,喝點小酒都不行!”
得了,事實證明,思想扭曲的人,壓根就不用跟他講道理!
因為講也講不通。
文曉華直接朝天翻了下眼皮:“沈大爺,嬸子,你們聽聽,他說的是啥歪理?沒打我沒罵我,合著我還得反過來感激他?”
沈國棟黑著臉,看著王老大:“當初你親口答應我,現在說話不作數,本來就是你沒理,彆強詞狡辯。”
“沈大爺,我們自己關上門來過日子,您只管燒熱乎您的炕頭,擱屋裡貓冬就不行麼?咋非得上我家來管這趟閒事?”王老大為人小肚雞腸,當下就用不正經的眼光,來回打量起文曉華跟沈國棟。
文曉華被他這一出噁心的夠嗆,冷聲嘲諷:“你自己管不住嘴,你媽給你貓尿你就灌,還想讓我跟你過日子,做你的春秋大夢吧!王老大,我讓沈大爺跟嬸子過來,就是告訴你,這日子我不跟你過了,你要麼現在就去民政局跟我離了,要不然,咱們就法院見!”
王老大沒想到文曉華上來就給他一個大嘴巴,打得他懷疑自己還沒睡醒。
“不是,我哪裡招著你,惹著你了?”
“哪裡招我?喝完了酒尿被窩你孩子哭你不管,活活你不幹,跟你媽一塊兒舔著張大臉,好意思管我要錢?我就那麼好欺負,讓你們娘倆變著花樣兒糟踐,回家就噁心我!”文曉華忍不下去,把失望一股腦往外吐。
“我受夠了,對你們娘倆失望透頂,這日子不過了!”文曉華最後一句怒吼的很大聲,隔壁的鄰居都聽見了,紛紛探頭出來,王老太自然想假裝不知道都不行。
“曉華,你跟老大這又是咋了?”有鄰居過來問道。
文曉華指著王老大控訴:“又喝上酒了,我帶回來給孩子吃的東西,讓他媽都餵了他這張饞嘴,孩子餓哭了都不管!”
“嘖,王老大,不是我說,你跟你媽咋就不能爭口氣?曉華一天上班還要顧家多不容易,你們咋還能這麼不長心!”鄰居們開口指責道。
王老大心虛作祟,眼神都不敢看人,支支吾吾的否認:“哪有她說的那樣,她帶回來的菜鹹,孩子不能吃……”
王老太太這時也不再裝死,從屋裡跟頭把似的跑出來。
表現得一臉委屈:“曉華,都是媽的錯,媽想著你當初答應我給你帶孩子,每個月都給我錢買糧,我才跟你提了一嘴,你要是不想給,媽也不怪你,犯不著叫來這麼多人,為難我們娘倆啊!”
“你少給我裝相!”文曉華揚起手一指,憤怒的向前一步:“不是你偷偷往屋裡給他藏酒,我給你砸了一回,你還藏,還慣著他喝酒?我哪裡說錯你了?”
“曉華啊,是媽錯了,是媽對不起你,你別罵了,媽給你跪下了行不行……”王老太哭著就要當眾給文曉華下跪。
文曉華才不想受,轉身就回到沈國良後頭。
王豔梅藉機一把拖住王老太,鄰里這麼多年,她自然也看透這娘倆是什麼人。
“按道理說,你們家的事兒,我跟國棟不該三天兩頭插手,但是曉華跟你家老大提出離婚態度堅決,我們才跟她來的,想著要是能和平處理,也免得鬧去法院,到時候兩頭難堪。”
“不行,這婚不能離啊,小梅,你知道娶個媳婦兒多不容易啊,當初我們老大找曉華,花了多少錢呢,她要不是不過了,誰賠償給我們呦!”王老太拽著王豔梅的手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