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是,哪怕知道了這一切,王燁依然不敢隨意的出發支援。
萬一...
自己前腳剛走,後面天庭,靈山的人殺一個回馬槍回來...
那就鬧了笑話了。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誰也沒有把握能夠百分百猜到對面等人的想法。
“去江寧吧。”
孟婆突然拄著柺棍,顫顫巍巍的來到王燁身邊,開口說道。
王燁皺眉,搖了搖頭:“我不敢。”
“放心,鬼門關無憂。”
孟婆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自信,沒有任何遲疑。
這反而讓王燁有些疑惑。
鬼門關,還有自己不清楚的存在麼?
既然孟婆知道,那就不可能是張子良埋下的暗線,只能是...呂青!
這傢伙...
連自己的鬼門關都已經在無聲無息之間插手了麼?
還是說,他一直在自己的鬼門關!
真是比趙海的存在還要神秘啊,難怪是能夠陰了趙海的存在。
王燁心中暗自思索著。
“走吧!”
“從咱們這兒到鬼門關,大概需要兩個小時。”
“希望來得及。”
王燁目光凝視,眺望鬼門關的方向,淡淡說道。
“不,一個小時就可以了。”
“我這門...”
“在陸吾的魂晶配合下,趕路速度能再快一點。”
孟婆突然說道。
陸吾則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很明顯,對這種喜歡摸魚的下屬來說,工作什麼的,永遠是最令人煩惱的。
很快,孟婆在原地搭建了一道由手指組成的門,陸吾閉上雙眼,眉心處的魂晶散發出濃郁的精神力,使這門變的更加凝實。
“走!”
三人直接進入門內,下一秒已經出現在了幾百公里之外。
稍作整頓之後,再次搭門,繼續傳送。
就這樣,一個小時後,王燁等人已經遠遠能夠看見江寧市的城牆了。
此時的江寧城外,數不清的人。
佛國那些普通的僧人,羅漢,菩薩,彌勒...
甚至還有很多真正的五覺,六覺異能者,每人都穿著天庭的制式鎧甲。
...
為首的王燁還比較眼熟。
天庭南天門,有四大天王,當時自己已經見過兩位,此時這四人全部出馬。
而就算如此,他們也並非此次天庭的主力。
天庭的最前方,站著一名中年,長鬚飄飄,整個人都充滿了威儀感,明顯是位高權重,習慣了高高在上的那種。
另一側。
天組。
張子良,趙海站在江寧市的城牆上。
下方...
一名名天組異能者嚴防死守,而帶領他們的,則是地府的崔珏,鍾馗,黑白無常,城隍,以及道門的呂洞賓。
看著這一幕,王燁有些無奈。
天組其實現在的底層戰力並不弱,真正缺失的,是那種高層戰鬥力。
只有李星河一人,實在是有些太難以支撐了。
所以導致了,現在天組在外面打架,領頭的全部都是地府,道門的人。
只不過哪怕如此,天組也已經陷入到了劣勢之中,大部分人身上都充滿了傷痕,地上也躺著一具具的屍體。
看比例來說...
大部分陣亡的,都是天組的人。
而且這還是天庭,靈山有些互相防備,心懷鬼胎,所以各自都有一部分的高階戰力沒有加入到戰局之中,防止意外的發生。
難道這些智商頂級的大佬,最後制定的新年戰鬥計劃,就是硬剛兒麼?
不合理啊。
除了彌勒耍了一個小手段,拖延了孟婆,陸吾一會兒之外,似乎就沒有什麼其他的手段了。
包括張子良,趙海...
這難道就是算計的巔峰境界麼?
不算!
莽!
當然,王燁是最喜歡這種風格的,畢竟和這種變態們算計來算計去的實在太累了,遠不如直接莽來的痛快。
而且沒準兒你一莽,他反倒懵了。
“走啊。”
“咋還愣住了。”
孟婆提起手中的柺杖,有些不解的看向王燁。
王燁看著遠處的戰局目光中帶著思索之色,過了片刻才突然笑著說道:“不急。”
“咱們先看看,也許能找到點其他的機會呢。”
說完,王燁就這麼鬼鬼祟祟的帶著孟婆,陸吾躲了起來。
此時戰場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甚至天組的一些異能者已經井然有序的不顧一切抱住對手,開始了自爆。
遠處,一聲聲轟鳴響起,為這充滿喜悅的新年演奏了一場莊重的樂章。
甚至悲哀的是...
很多城內的普通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甚至以為天組在放煙花,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和永夜前的春節...好像啊。
新年的主旋律是紅色的...
江寧城外的泥土...也是紅色了。
張子良微不可查的攥緊了拳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
這...
同樣在他的計劃之中。
趙海扭過頭看了張子良一眼:“心疼了?”
“為了達到目標,這些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張子良沒有去看趙海,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道理我懂,但我是人,死的...是我的同族。”
“當你是人的那一刻,就擁有了缺陷。”
“這種缺陷被人利用起來,你的生命就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趙海思索了一下,說道。
張子良嗤笑:“我的生命,早就已經開啟倒計時了。”
“你同樣如此。”
“而且我並不認為這是缺陷,至少...我有朋友,而你沒有。”
聽到張子良的話,趙海沉默下來。
過了片刻...
“也許...你是對的。”
“但我不認同,朋友這種東西,只不過是自身的羈絆而已,反而會束縛住你前進的腳步。”
“孤身一人,才能真正的放開手腳。”
“可能這樣會顯得孤獨。”
“但孤獨...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才是習以為常的。”
趙海十分認真的說著。
張子良聳了聳肩:“或許吧,誰知道呢。”
“不過...曾經有一個人,和你抱有同樣的想法,但是現在...”
“他已經變的越來越有人情味兒了。”
張子良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麼,若有所思的說道。
趙海怔了一下,沒有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