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兒在這時候也醒了。
小丫頭髮現自己在爹地的懷中,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好一會兒後,她才疑惑地眨眨眼,看向薄宴洲,問,“姨姨呢?”
她不是在姨姨懷裡,睡著的嗎?
她下意識坐直身體,環顧周圍,才發現在車上,外面是地下車庫。
薄宴洲見狀,低頭看向她,問,“醒了?好點了嗎?”
幸兒抿著小嘴巴,沒有開口,臉上的小表情有點著急。
一看她這樣,薄宴洲不用猜,都知道她要說什麼。
他把女兒重新抱好後,淡淡道:“放心,她人在樓上,還沒離開,你晚點還能見到她,她車就停在外面。”
幸兒聞言,睜著一雙眼睛,立刻往車窗上趴,眼巴巴地看,彷彿要把那車看穿。
薄宴洲見女兒那麼喜歡許初願,目光很是複雜……
明明才見她幾面,就對她那麼依賴。
偏偏那女人心硬,連救她都不肯!
想起這件事,薄宴洲心裡的不爽,再次浮起來。
可眼下,只有許初願能為幸兒治耳疾,他們除了等和追,也沒別的辦法了!
於是父女倆,懷著不一樣的心情,在樓下等許初願。
……
與此同時,京都,許家莊園內。
和許初願結束通話後,穩穩這小傢伙,整個人都比平時安靜了一些。
許家人都有事要忙,因此也沒發現,等吃過早餐後,就都出門去了。
這時,小傢伙立刻哼哧哼哧,跑回房間,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負責照看他的保姆陳媽,發現他正撅著小屁股,往自己的卡通行李箱裡塞衣服,那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她心臟差點被萌化,不由滿臉慈愛,問道:“小少爺,你這是幹嘛呢?收拾行李是要去哪兒?要不我來幫你收拾吧?”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他又搬來自己的小玩具、零食,一股腦往裡放。
同時不忘奶聲奶氣地回覆,“我要去找初寶!我想她了,陳奶奶,我不想和初寶分開很久,我還要保護她!”
說著,他又悶悶道:“本來還以為,她今天就能回來,結果現在卻不能回,萬一她遇見壞人,可怎麼辦呀?”
小傢伙,跟小大人似的,操心著許初願的事兒。
陳媽倒是瞭解他的心情。
小傢伙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四小姐了!
母子倆只要在家,都是形影不離的。
於是,陳媽就出聲提醒道:“您要出門,是不是要和先生、夫人,或者大少爺他們說一聲比較好?”
小傢伙小臉非常從容,說道:“不用,外公外婆和舅舅他們,都很忙,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放心我自己去,非要送我!我已經是大寶寶了,自己一個人可以乘坐飛機!”
陳媽卻憂心忡忡,“那怎麼行?萬一小少爺丟了,我怎麼和他們交代?”
小傢伙聞言,看了眼陳媽,“怎麼可能?我這麼聰明,才不會丟!而且,我已經查過路線,有保鏢叔叔跟著我呢!”
說話時,他的行李箱已經被塞得滿滿當當。
小傢伙滿意地拉上拉鍊,然後費盡吃奶的力氣,拖起箱子,交代陳媽,“陳奶奶,你別告訴初寶,我要去找她哦,我想給她驚喜!”
陳媽見小傢伙,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還不忘叮囑她別走漏訊息。
這人小鬼大的樣子,讓她想拒絕都不行。
無奈,她只好說道:“好吧,我不說!行李給我,我來幫你拎,可別摔下樓咯,等保鏢護送你到海城,記得打電話,給我報平安啊。”
“好噠!”
小傢伙乖巧點點小腦袋,跟著陳媽一塊下樓。
出門後,他帽子往腦袋上一扣,就酷酷地跟保鏢,去了機場。
人一走,陳媽立馬和主人家彙報了這件事……
……
許初願還不知道兒子的自作主張。
她在醫院陪著霍司御,又待了半個小時,才起身離開。
下樓時,她給京都的助理王薇打了個電話,除了交代公事,還吩咐,“幫我寄些藥到海城來,藥單我發你手機上。”
這藥,是給三哥調養身體用的!
“好。”
王薇應了一聲後,又問道:“那您近期是回不來了?”
許初願頷首,“嗯,暫時不回,工作上的事情,我電腦上處理,等我三哥身體好點,我再回去。”
“好,我知道了。”
王薇沒再多問。
結束通話電話後,許初願也回到了車位旁邊。
她按了下遙控器,準備上車離開,結果沒想到,隔壁車位喇叭突然響了,緊接著,車窗跟著降下來。
“姨姨……”
一道甜甜的小奶音,從後座傳來。
沒有心理準備的許初願,被嚇了一跳,眼睛看向那對父女時,還有些愕然。
“你們……”
怎麼會在這裡?
直到這時,許初願才記起,薄宴洲的確說過,會在小區外面等。
只是因為三哥的事,她忘記了。
但沒想到,這男人,居然追到醫院來了!
薄宴洲這會兒,目光正灼灼盯著許初願,磁性的嗓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剛才沒聽錯的話,你似乎在說,暫時不回京都了?”
許初願神色恢復一如既往的冷淡,也沒否認,“我的確是不回去了,但是我有別的事。”
薄宴洲立刻追問,“什麼事?和那個明星有關?”
許初願淡淡掀了下眼皮,冷漠道:“我的確是為了他。”
這個回答,讓薄宴洲的心情,頓時又有些惱火。
所以,為了那個男人,她可以毫不猶豫留在海城。
而他出高價,請她出手幫忙治療幸兒,她卻推三阻四……
許初願看著他的眼睛,似乎能猜到他的想法,就開口,“我雖然不回京都,但我也不留在海城,過兩天就走,所以,確實沒辦法幫幸兒治療。”
說到這裡,許初願乾脆從包裡,拿出了之前準備的名片,遞過去,“拿著!”
薄宴洲擰眉接過,詢問,“是什麼?”
許初願簡明扼要道:“海城這邊一位很厲害的耳鼻喉科醫生,他對古醫術也有一些研究,或許能治幸兒的耳疾。”
薄宴洲看了一眼名片上的資訊後,又擰起眉頭,隨手把名片放到了一旁。
許初願見他態度這麼敷衍,不由皺眉,問,“你什麼意思?”
薄宴洲搖搖頭,語氣沉冷,“這人,我之前帶幸兒找過他,就是他建議我找的許神醫!他說,只有你,才有辦法可以治!現在你又讓我返回去找他?”
許初願微微詫異,“你已經找過了?”
“對。”
薄宴洲頷首,抬頭直視她的目光,說,“國內外的專家我都找過,他們說,幸兒是先天性耳疾,能治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你曾有治癒的案例,所以,我才會如此大費周章,不惜代價。”
調查、追蹤,一再請求……
他堂堂薄氏總裁,對誰都沒低過頭,唯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