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芷菡坐在馬車內,聽著他們兩個人說著話。
她的心中從疑惑到釋然,彷彿有些明白了。
嘴角稍稍露出一絲的笑容,在心中一陣的竊喜,想著,難道這就是洛瑾煜所說的會保護好她嗎?
就是說,他派人在前方替自己這一路上都掃清障礙了。
就這樣,他們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任何的事情,安然無恙地進入了明京城。
舒芷菡輕輕地將布簾拉開,視線看向馬車外面。
看著這越來越熟悉的街道,心中百感交集。
他們回到太師府的時候,舒芷菡稍稍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下去了。
舒太師此刻看著她也是一陣的感慨。
腦中不禁出現了去的時候那場景,沒想到這一來一回的,竟然就是換了一個女兒。
「走吧,進去吧。」
舒芷菡點了點頭,緩緩地向著裡面走去。
進去之後,那些小廝丫鬟看見她的時候無一不覺得驚訝,不知道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舒太師親自將她送回了院子,環顧四下問道:「彌月也沒有跟著你回來,你是先用著清澄先前的丫鬟,還是說我重新給你安排。」
「不用了,父親,就維持原樣便好。」
「嗯,行吧,那你就歇息片刻吧,我回去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明日一早,你同我一起去面聖。」
舒芷菡恭敬地行禮道:「是,父親,我知道了。」
她目送著舒太師離開了小院。
待他離開之後,就看著一個身影從房間內鑽了出來。
「五小姐?你怎麼回來了?」
「檀雲?」
舒芷菡有些不確定地看著她,只是覺得她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小丫鬟來到她的面前恭敬地行禮道:「是,我是。」
說話之間,她的視線掃視著四下,好像在尋找些什麼。
舒芷菡又怎麼會發現不了,以為她是在找舒清澄,便說道:「你家四小姐沒有回來,還在邊城的。」
聽見她這麼說的時候,檀雲好像瞬間放鬆了一般。
舒芷菡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是她確信自己從她臉上看到了一絲的笑容,雖然是一閃而過,但依舊還是被捕捉到了。
她略帶著些疑惑問道:「貌似你聽見說她沒有回來有點開心呢?」
被她發現,檀雲緊張地磕著頭,「不是的,五小姐,不是的。」
她的緊張讓舒芷菡一下子就感受到了。
不禁覺得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但是對於她,自然是不能像彌月那般坦誠心扉的。
舒芷菡走向一旁的石桌,坐了下去,靜靜地看著她,想聽聽她究竟能說出些什麼。
「你抬起頭來。」
仔細地看著她的臉蛋,究竟是什麼地方有些不同。
她有些忍不住地問道:「你的臉?」
聽到這個,檀雲緊張地雙手捂住臉蛋,眼神之中有些恍惚。
看得出她是藏著什麼事情。
「有什麼話就直接的說出來,我不會問你第二次,若是不想說的話,那就算了。」
說著她就作勢要站起身來。
檀雲迅速磕了一個頭,「五小姐,我說,我說。」
「那是因為四小姐。」
舒芷菡聽到這話更加的疑惑了,這跟舒清澄又有什麼關係?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細細說來,但是,不要跟我撒謊,機會就那麼一次。」
「是,五小姐
請跟我來。」
檀雲從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領著她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味道。
舒芷菡忍不住用手掩著鼻子,「這是什麼味道?」
她心想著,先前在府中的時候,檀雲和彌月是同一個房間住著的,但是聽說她是一個十分愛乾淨的人。
怎麼回事,現在竟然將房間弄成了這樣。
檀雲走到另一旁的桌子上,拿著一包藥走了過去,遞給她。
「回五小姐,就是這個。」
舒芷菡疑惑地伸手接了過去,放在了鼻尖聞了一下,確定是這個味道。
她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什麼啊?」
檀雲猶豫了一下隨後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這是四小姐讓我吃的。」
舒芷菡不由地一愣,難不成她的容顏就是因為這個嗎?
她拿著手中的那包藥,隨後說道:「這個我就先帶走了,以後不要吃了,她暫時不會回來。」
檀雲聽見這個好像是得到了什麼天大的好訊息一般,臉上展露笑容地點著頭,「嗯,謝謝五小姐。」
她那般的激動,絲毫看不出假。
那一瞬間,舒芷菡不由地想著,在自己離開的這些日子裡,舒清澄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呢?
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她拿著那包藥就離開了檀雲的房間。
走到曾經那個屬於自己的房間,推門進去的時候,不由地愣住了。
這哪裡還有一絲曾經的感覺。
看著裡面早已經是面目全非。
這裡哪還有一絲絲自己的氣息。
這樣的房間,舒芷菡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好的感覺。
舒清澄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這時候,檀雲走了過來,看著她疑惑的樣子,怯怯地說道:「四小姐將自己和你的房間換了一下。」
舒芷菡聽到這話,迅速轉過身看向她,「為什麼?」
檀雲搖著頭,「自從五小姐出嫁之後,她就開始變得有些怪怪的,尤其是被二小姐她們欺負了幾次之後,更是變了。」
被二姐姐她們欺負?
舒芷菡不由地想著,難道是受了什麼刺激嗎?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細細說來。」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有那麼一次,四小姐回來的時候渾身溼透,一整夜沒有閤眼,也沒有說話。
也是從那一次開始,她幾乎就不出院門。
後來有一天,十分的突然,她就命我將她的東西全部搬到這個房間,而你的東西......」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更是覺得有些奇怪。
「沒關係,你慢慢的說。」
檀雲頓了一下之後說道:「四小姐說,你的一切原本就都是應該屬於她的。
她要將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拿回來。」
聽到這些,舒芷菡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眼中失去了光彩。
究竟是什麼讓她成為了這個樣子。
想到這些的時候,忍不住想到了洛瑾煜,不知道他面對舒清澄會不會發生什麼。
現在的舒清澄好像完全不同了,想到之前在邊城的時候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實在是覺得有些想不明白。
「檀雲,那她為什麼讓你吃這個藥?」
只見她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次無意之中聽到四小姐一個人在屋內說著,好像這個藥是可以改變人的容顏。」
有這樣神奇的藥?
可以改變容顏?
舒芷菡聽著感覺有些天方夜譚。
但是看著眼前的檀雲,倒是有幾分相信,她的容顏確實是發生了改變,不同於以往的那個模樣。ap.
突然之間,她的腦中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檀雲,那這個藥她自己是否有服用?」
「這個我不敢確定,但是,在四小姐離開府中的時候,我確實看見她裝了一些在自己的隨身行囊之中。」
「你知道她這個藥是從哪裡得來的嗎?」
檀雲再度搖了搖頭,「這個並不知,但是,每逢初八的時候,四小姐都會守在後院那邊的小門處,但是卻從來都不讓我跟著。」
舒芷菡心中忍不住想著,這個藥的話,究竟是遵循什麼原則來改變容貌呢?
初八,她算了算日子,明日正好就是初八。
但是,她明日卻需要跟隨父親進宮面聖的,這可如何是好?
她轉頭看向檀雲,上下來回打量了一番。
最終還是問道:「檀雲,我能夠信任你嗎?」
聽她這麼一問,檀雲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檀雲不敢欺瞞五小姐。」
她當初受到彌月不少的照顧,雖然對於她也是十分的羨慕,雖然是去了那邊城,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舒芷菡是真心真意地待她。
作為下人,出生已經沒得選擇。
倘若能夠遇到一個明主,那就如同是命運再造一般。
而彌月就是那般的幸運。
她和彌月一樣,兩個人一同在這個院子長大,從小也像是姐妹一般。
跟隨著四小姐,曾經也認為是自己的福報所致。
只是沒有想到,後來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對於舒芷菡,她還是願意袒露心扉的。
雖然對於她的一些傳言也有所耳聞,但是看見她能夠出現在這個太師府,依舊願意相信她。
「檀雲,明日我要隨著父親進宮面聖,我想要你替我做一件事情。」
聽到自己能夠幫上忙,檀雲的心中十分的開心。
她使勁地點著頭,「是,五小姐,你儘管吩咐。」
「明日便是初八,我想你去那小門處守著,看看那個人究竟是誰,最好能夠弄明白,那個究竟是什麼藥,又是透過何種途徑來改變容顏。」
檀雲一邊聽著一邊點著頭,慢慢地將她說的一字一句記入心中。
「是,五小姐,我都記下了。」
舒芷菡點了點頭,「那好吧,你先下去吧,我連夜趕路,有些累了,想要稍微休息一下。」
「是,五小姐,那你先休息片刻,稍後晚膳時分我再來叫你。」
舒芷菡點了點頭,就往床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