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景逸伸展了下自己的腰肢,錘了錘痠軟的腿,這一路走下來,還真是累啊。
昨天,他的傷勢經過休養,已經基本沒有大礙,雖然在山巔之上,風景也不錯,還有刀子陪伴,但畢竟老是吃生鷹隼肉,還是挺難受的。
而且畢竟這隻鷹隼還是小鷹刀子的母親,每次要揹著小鷹才能偷摸吃點也非常不易,因為小鷹刀子太粘人了。
戰景逸感覺刀子似乎將他當成了它的母親了,這一推測,讓他的心情更加不太美好!畢竟自己是個老爺們,當母親這算怎麼回事?
昨天傷勢已經沒事,他將小鷹刀子放在懷中,順著懸崖邊上的凸起慢慢爬了下來,又在一大片原始森林裡,淺一腳深一腳的跋涉了整整一天。
終於在這天的傍晚,戰景逸站在一處高崖上,遠遠看去,發現一個窩在山底的小鎮,從高崖上看下來,整個小鎮不算小,前後有幾條筆直的街道。
但奇怪的是,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彷彿就是一座空鎮。
但小鎮的周圍確有被開墾出來的農田,一壟一壟的,農田中還有綠油油的莊家,顯示這裡確實有人居住。
站在高崖上遠遠往小鎮望去,卻看不到一點燈火,雖然現在天黑得晚,但現在也差不多下午六點了,天色已經陰暗下來,按道理,也應該開啟燈了。
看山跑死馬,在山崖上看著小鎮似乎已經很近了,但山路崎嶇,等戰景逸來到小鎮邊上,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順著大青石鋪成的道路走進小鎮,主道的兩邊有不少的路燈,但大部分都沒有亮起來,唯一亮的幾盞路燈也在“呲啦”“呲啦”地不停閃爍,彷彿電壓並不穩定。
小鎮內隨處可見高大濃密的樹木,進入小鎮,戰景逸也沒感覺這個小鎮和他之前見過的有什麼不同。
如果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從他走進小鎮,愣是沒見到一個人,道路兩邊的店鋪也似乎早早就關門休息了。
難道這是這裡的一種風俗?晚上早早休息?早睡早起,身體好?
……
“咚咚咚……”
“你好,裡面有人嗎?”
戰景逸順著大青石鋪成的道路走著,看到在街邊有一個店鋪,上面有匾牌寫著天辰客棧,他走上前去敲門。
黑暗的夜裡,只有遠處的幾盞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亮,周圍寂靜無聲。
這幾聲敲門聲彷彿傳出了很遠,在空寂的夜晚格外的響亮,把戰景逸都嚇了一跳。
敲完門後,戰景逸等了一會,卻發現客棧裡沒有動靜。
戰景逸把耳朵靠在大門上,仔細聽著裡面的聲音,客棧內靜悄悄,沒有任何的聲音。
難道里面沒人?
“唰”“唰”……
這時候,遠處的道路盡頭,出現了悉悉碎碎的聲音。
戰景逸極目遠眺,發現遠處道路盡頭的陰影內,隱約有佝僂著身子的人,一個接一個,從黑暗中出現,一眼看過去,起碼有幾十個,在遠處,沉默地看著他。
他們看起來很奇特,眼睛在黑暗裡,像是隱隱發光,也似乎隱藏著一種飢餓。
“果然有人……”
看到有人出現,戰景逸心情變好了些,而且一看這麼多人,讓他有些高興。
戰景逸剛要邁步上前,去和這些人打招呼,也好找個地方休息,最好能有個電話,也方便與艾麗聯絡上。
“吱”……
讓戰景逸驚奇的是,他剛才一直敲的客棧大門開啟了,一隻手伸了出來,拉著胳膊將他拉進了門內。
在門一開的瞬間,戰景逸就感受到門內的人並沒有惡意,所以當門內的人拉他的時候,並沒有抵抗。
待戰景逸一進門,客棧大門“咣噹”的一聲關上了,緊接著一個大門栓將門頂上。
進入客棧,看到身邊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平頭,五官端正,一件偏大的體恤掛在他的身上,顯得非常消瘦。
戰景逸剛要說話,那名年輕人用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向他示意,雖然戰景逸並不明白為什麼要禁言,但他還是入鄉隨俗,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這名年輕人。
年輕人趴在大門上,彷彿在聽著外面的聲音,一開始,有“唰”“唰”的聲音在大門外停留了一會,但很快,那種聲音慢慢走遠。
聽到腳步聲慢慢走遠,年輕人擦了下額頭的冷汗,回頭看了下戰景逸,眼中是一副埋怨的神情,讓戰景逸看得莫名其妙。
年輕人用手指在空中點了一下戰景逸,又指了下自己,然後用手在空中做了一個行走的手勢,戰景逸看得明白,朝著年輕人點了點頭。
年輕人一看戰景逸看明白了自己的手勢,點點頭,前頭帶頭往客棧裡面走去。
戰景逸雖然不明白這一切到底什麼意思,也默默地跟在後面。
進入小鎮,總感覺一切都這麼詭異,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
“嚇死我了,差點被他們發現。”
年輕人帶著戰景逸來到一個三層小樓,一進到一樓的大廳,年輕人似乎一直很緊張的神經終於放鬆,直接癱坐在屋內的一個椅子上。
戰景逸默默地看著這裡的一切,這間房間似乎是客棧的大廳,靠著牆邊是呈U形的一排老式太師椅,中間是一個茶臺,似乎是客人喝茶聊天的地方。
大廳的另一邊是一個吧檯,吧檯上有一部座機,後面是一臺電腦,看起來像是工作人員的地方。
在大廳的中間位置是一個樓梯,直接通向這個小樓的二樓,此刻,整座小樓內沒有亮燈,一切都要藉助從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照明。
“現在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嗎?”
“怎麼回事?你是從哪裡來的?”
“這裡的晚上非常危險,在街上游蕩著很多那種東西,如果不是我好心拉你一把,你現在估計和之前死的人一樣,都要變成這些怪異的東西了。”
戰景逸越聽越迷糊,那種東西是什麼東西?難道是自己之前看到陰影裡頭的人?
因為離地比較遠,而且是在黑夜,他也只是隱約看到陰影內站著幾個人,但具體的模樣並看不清楚。
難道那些並不是人?那些像人的東西是什麼?
“兄弟,多謝你的好心,我是從外面路過這裡的,前些日子在山裡出了點事,被困在了山裡,好不容易才脫困,你看是不是可以借我套衣服,回頭我讓我朋友來還你錢。”
聽到戰景逸的話,那個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下他,說道:“我說怎麼沒在小鎮看到過你,還真是外地人,行吧,誰讓你力爺心善呢,回頭我找件衣服給你換上,天色也不早了,今晚好好休息,有什麼問題,等天亮了再聊。”
說完,年輕人帶頭朝著二樓走去,推開二樓一個房間的門,說道:“你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一會我給你送點吃的和衣服,晚上千萬不要出門,否則出了事不要怪別人。”
說完後,年輕人轉身離開房間,只留下戰景逸一人。
他環顧了下房間,房間很簡單,普通客棧的樣子,在這深山裡的奇怪小鎮上,能有這麼一間客棧落腳非常不易,至於條件怎麼樣,也不能過於要求太多。
一會,年輕人送了一套衣服和一碗麵上來,臨走的時候又囑咐,千萬不要開燈,千萬不要出門,早點休息,有任何問題,天亮再聊。
年輕人表情嚴肅的,讓戰景逸都感覺到莫名的緊張。
戰景逸關好房間門,將懷中的小鷹刀子拿了出來,餵了點帶的肉條,開啟窗戶,小鷹刀子展翅飛了出去,找了一顆高樹,站在樹上休息,也可以幫著站哨。
關好窗,戰景逸吃完了麵條,剛來到這個小鎮,也沒要特意出去逛。
何為入鄉隨俗,那就是要守規則。
而且這些天一直在山上,睡的也不好,終於有床了,萬事都可以先一放,睡覺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