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雖莫不做聲,但卻有人見風使舵、煽風點火。
火驥嗤笑一聲,聲音不低不高的道:“天賦高就是好啊,不用做宗門任務就能得到各種好東西,師叔送、掌門也送。不像咱們,辛辛苦苦累積點宗勳,累死累活的能換顆靈丹。”
“人家估計根本就不屑做這什麼宗門任務,天天躺著呼吸都比咱們修煉的快,誰讓人家資質高人一等呢。”
火驥因出身不俗,在新弟子裡也算得上是領頭人物。
此時他這麼一說,那些心裡本就吃味阮離的弟子更是不平衡了。
“憑什麼啊,讓劍秋師兄這樣的宗門天驕帶她,結果就累積一百零五點宗勳?這也太浪費資源了!”
“就是,要是劍秋師兄帶我,我一年能累積一千宗勳!”
“可真是恃寵而驕,有神農堂的師尊庇護著就是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要什麼就要什麼。”
見自己一呼百應,火驥更來勁了,又道:“咱們哪能跟人家比呀,沒瞧見人家阮離靈根顯現之後,掌門專門為其舉行了宗門朝拜大殿,跟老祖宗都彙報了。”
“人家可是老祖宗都知道的人,咱們算什麼?再努力也比不上人家分毫,反而越努力、越顯得心酸。”
在場之人七嘴八舌的宣洩著不滿,尤其在火驥的拱火之下,那種嫉妒之心已經被擴大了數倍。
一時間,阮離已然成為了眾矢之的。
可明明她的宗勳是最少的,她是出醜的那個,又不是出風頭的那個!
阮離聽著只想笑,她早就明白自己這般拔尖,總歸是有人不服的,但卻沒想到這麼多人看她不順眼。
可她從未張揚炫耀,更沒有因此就目中無人,資質天定,難道這也是自己的錯嗎?
“火驥師兄,你少胡說八道!”
誰知阮離不往心裡去,一旁的水雲嬌聽了這些話卻是氣的臉色漲紅。
她們站在最後面,以至於水雲嬌一開口把前面的人嚇了一跳,眾人一回頭,便看到氣的怒目圓睜的水雲嬌,和她身邊一臉淺笑嫣然的——阮離。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未來得及褪去,霎時僵在了原地。
因為阮離平日裡極少在人前露面,在場的大部分人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她了,誰也沒想到阮離此時會出現在這裡。
且看水雲嬌的反應,很明顯剛剛的那些話,阮離已經全都聽見了。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好在此時人多,所有人都抱著僥倖心理,希望阮離沒聽見自己的話。
但即便此時這些人是這種反應和心思,就能表示他們打心底裡懼怕阮離嗎?
不,他們怕的根本就不是阮離本人。
他們怕的是阮離會告狀,以阮離如今在掌門和諸位師叔心裡的重要性,若遭遇同門排擠這樣惡劣的事,宗門是一定會為她出頭的。
大家心知肚明,所以才會蔫如霜打。
但阮離顯然不會做告狀這種幼稚的事,甚至於她而言,剛剛那樣的場面根本對她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她只是有些意外罷了。
“師妹也來看榜來了?”火驥回過神挑釁一笑,抬手指向那末端位置:“師兄幫你瞧好了,最後一名!”
這回,沒人敢附和火驥了。
阮離只眉眼含笑的看著她,根本沒等自己開口,水雲嬌已是出言嗆到:“火驥師兄你少在那假惺惺的裝好人,剛剛就是你帶頭在那裡陰陽怪氣的!”
“呦?實話都不讓人說了?”火驥哼笑的看著眾人:“還說咱們陰陽怪氣!”
說著又看向水雲嬌:“我說雲嬌師妹,你好歹也是水家的嫡女,天賦雖不及你姐姐,但也應該知道上進些,天天跟阮離師妹混在一起,當心怠慢了修行。”
“我瞧瞧你……”說著,火驥在那榜單上尋了一圈,繼而笑道:“你看,二十六名,有失你水家威名!”
“你少挑撥離間,阮離師妹最是勤奮了,剛剛才突破了四級丹脈!”水雲嬌喝到。
結果一語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紛紛瞪圓了眼睛看向阮離。
就連火驥也呆愣住了。
“四……四級丹脈?”
“這怎麼可能?”
“她連兼修都有超出旁人的天賦?我家族之中唯一的丹師也只有四級丹脈!”
見狀,水雲嬌迫不及待的出聲解釋:“阮離師妹之前被師尊罰去禁閉一年大家都是知道的,她本來就比我們做宗門任務要晚。”
“後來劍秋師兄也只帶她下山過一次,因為劍秋師兄因此遇到了大機緣,所以回來之後就閉關了,到現在都沒出來!”
“所以阮離師妹做宗門任務的事情只能暫緩,可她並未因此就怠慢修行,而是直接入了丹房,在裡面足足呆了半年沒出來,直到前幾日成功突破了四級丹脈才出來。”
拜入宗門,每個人都專注著自己的修行之事,沒什麼精力去關注別人。
而阮離本就極少露面,再加之她本就低調,所以關於她的事若身邊這幾個朋友不說,便也沒人會知道。
比如她幫宗門奪回至寶,比如餘劍秋閉關,比如她還回了趟阮家,再比如她為了突破四級丹脈閉關了半年。
這些事,大家根本就不知道,大家只知道平日裡很少會看到阮離。
有些人甚至覺得有一年多沒見過阮離了。
所以很多人都以為這些日子她也一直在做宗門任務,因此看到那可憐的一百零五點宗勳才會如此意外。
“原來如此,阮離師妹竟然有這樣出眾的煉丹天賦。”
“還是師尊眼光毒辣啊,當初師妹還沒有顯現靈根呢,就直接將你收入了神農堂。”
“恭喜師妹突破四級丹脈啊!”
一瞬間,風向直接倒戈,但阮離臉上的表情依舊沒變。
還是微微揚著唇,眼中是不達眼底的笑意,就那樣直直的、沒有任何溫度的——看著火驥。
而此時的火驥非但沒有害怕,在得知阮離有四級丹脈之後心中那抹妒火竟燃的更盛了,明晃晃的與阮離對視。
半晌,阮離粉唇輕啟,道:“師兄既是這般恨我,那我給你這個機會,你我二人演武臺上見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