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串串店離開後,我就一路跟著黃莉,我見她在附近一個停放共享單車的地方,掃碼租了一輛共享單車。
於是我也在附近拿出手機掃碼租了一輛,就這麼在後面不遠不近的地方跟著她。
要說的話,這還是我為數不多的一次騎共享單車,竟然是跟蹤人。
我不知道黃莉是發現我跟蹤她了,還是很著急,一路上騎得飛快,很少騎車的我有些跟不上了。
好在單車再快也快不到哪裡去,她加快速度,我也跟著奮力猛蹬踏板。
穿過幾條街區,又拐過幾個彎,黃莉終於在前面一個路口將單車停了下來,並整齊擺放在停車點。
直到我見她鎖車走人後,我才繼續跟上去,將車靠邊停下,鎖車後,又繼續跟了上去。
這條街就是成都最出名的酒吧街了,看來小白沒有騙我,她果然去酒吧了。
我看見她進了其中一家叫‘壞孩子’的酒吧,我隨即也跟了進去。
這家酒吧不算大,不過這個時候客人還是蠻多的,倒不像那些嗨吧那樣吵鬧。
進酒吧後,我就跟丟了,整個大廳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黃莉的身影。
直到那個小型舞臺上的歌手換下,我才看見黃莉站在了舞臺上。
她換了一身衣服,這身衣服顯然就很符合她之前的風格,是一件類似旗袍的連衣裙,將她身材的曲線完美的展現了出來。
她還化了妝,做了頭髮,哪怕時間很倉促,可也弄得如此精緻,足以說明她的底子很好。
黃莉站上舞臺後,並不像之前那樣,有人歡呼,有人吶喊。
我甚至感到有些不適應了,要知道曾經黃莉一旦拿著麥克風站上舞臺,那是會引起騷動的!
舞臺上的她,稍微調整了一下裝置後,便向後面的樂隊做了個ok的手勢。
跟著節奏,她開始進入狀態……
這是一首來自張靚穎的《想你,零點零一分》,這種歌倒是挺符合這種清吧的風格。
不過卻不太符合黃莉的風格,她以前是不會唱這種柔軟的情歌,即使唱,也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唱給自己聽。
想來,真的是變了,變的不止是她,還有我們。
我站在臺下某個角落裡,聽著這首柔情蜜意的情歌,忽然潸然淚下。
我真不是一個容易被感動到的人,只是在這首歌裡,我好像看見了現在的黃莉過著怎樣艱難的生活。
她為了生活不得不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唱著自己不喜歡的歌。
一首歌唱完,臺下並沒有人鼓掌,也沒有人喊再來一首。
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她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她了。
她身上的那些光芒,早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我沒有讓她發現我的存在,繼續在角落裡安靜的聽了幾首,然後找到酒吧的經理。
我對經理說道:“這位女歌手挺不錯,她在你們這裡唱多久了?”
經理看了一眼我手上戴著的名貴手錶,熱情的回道:“有半個月了,老闆您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兒嗎?”
“對,我是第一次來。”
我點了點頭,又對他說道:“她每天在你們這裡唱多久?”
“一般就兩個小時,像她們這種跑場子的,一個晚上得跑好幾家酒吧,反正就在這條街裡。”
“那為什麼不直接找她駐唱呢?”
老闆訕笑著說:“這不壞了規矩麼,我們這兒都不興駐唱的。”
既然是規矩,那我也不能壞了人家的規矩。
我沉默了片刻,又對他說道:“我覺得她唱得挺好聽的,可以給她打賞嗎?”
“當然可以,老闆您可以直接上臺上打賞給她。”
“上臺就不用了,我直接交給你,然後你轉交給她,行吧?”
那經理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也行。”
於是我拿出手機,說道:“微信可以吧?我現在身上沒有現金。”
“可以。”那經理點點頭,然後拿出酒吧的收款碼,對我說道,“掃這就行了。”
“我想問一下,打賞的話,你們酒吧會抽成嗎?”
“不抽,本來這些歌手都不是駐唱的,我們給她們提供場子,價格本身也便宜。”
我點了點頭,又好奇地問道:“那平時打賞的人多嗎?”
經理搖了搖頭道:“不多,除非來個富二代,心情好的話會打賞點小費。”
我“哦”了一聲,便沒再多問了。
果斷拿出手機,便掃了付款嗎,直接支付了一萬塊。
經理看到我支付的金額後,很是錯愕的看著我,說道:“老闆,你是不是多按了一個零呀?”
我收回手機訕笑道:“沒有,我就是單純喜歡聽她唱歌,你記得把錢轉給她,我明天還會來的。”
“行,等她的時間結束後,我就給她。”
我頓時又提醒道:“你別告訴她是什麼人打賞的,你就說是個女的就行了。”
經理扭頭朝臺上正唱著歌的黃莉看了一眼,又看看我,忽然暗笑一聲說道:“我知道老闆,看來你和她認識呀。”
我笑了笑沒說話,繼續聽她唱完了這首歌后,我才離開了酒吧。
站在酒吧外面的人行道上,我回頭看了看這家酒吧的招牌,心底猛地又升起一股難言之隱。
點燃了一支菸後,我給安一峰打去了電話,讓她來酒吧街接我。
我就站在這外面等著,突然發現這條酒吧街挺亂的。
雖然沒有我之前去的那個紅番區亂,可在這裡也隨處能看見一些光著膀子,描龍畫鳳的傢伙在大街上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
還能隨處看見三五成群打扮得騷情的女人們,我想那些女人應該是這些酒吧的公主吧。
還有一些小混混或站、或蹲在某些光線照不不到的角落,但凡有個女人從他們身邊走過,都會朝人吹口哨,很低俗的行為!
儘管我不認為我現在就是所謂的上流人物,我真的從不這麼認為。
可是此刻,我真的很討厭這種低階、惡俗!
甚至讓我產生了一種想要快速逃離這裡的感覺,我不知道黃莉在這裡受過欺負沒?
應該不會,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
正這麼想著時,一個染著黃色頭髮的小青年朝我走了過來,開口就向我問道:“兄弟,給點錢,買包煙唄。”
我瞥了他一眼,發現他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超短裙,化著不成熟妝容的一個年輕女孩,那女孩看上去也不過剛成年的樣子。
我沒想理他,搖了搖頭道:“我沒錢。”
“兄弟,別不厚道,看你就是有錢人,怎麼會沒錢呀?一包煙錢而已,以後有事招呼一聲就行了。”
我加重了語氣說道:“我再說一遍,我沒錢,走開!”
我並不怕得罪他,雖然我知道這種沒長開的小年輕是最可怕的,但我也不是好惹的。
我還不信他敢明目張膽的搶了?
可下一刻,他做出了一個讓我無比震驚的行為。
只見他將身邊那個小太妹推給了我,並爽快的說:“兄弟,我馬子你拿去享受,我就要一包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