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是真大,寬敞又明亮,感覺比我那別墅還寬敞。
客廳外面就是一面巨型的落地窗,可以俯覽大半個上海城,非常壯闊。
裡面的傢俱也都是品牌的,地板亮得幾乎可以當鏡子使用。
門一開,裡面就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文傑,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中午有個飯局嗎?”
緊接著,我便看見一個穿著居家服的女人,脖子上戴一串珍珠項鍊,牽著一個小男孩從裡面房間走了出來。
女人身材很好,很年輕漂亮,穿的雖然是居家服,可依然那麼時尚靚麗。
看上去就是富人家的大小姐,這面板保養得跟二十歲出頭的少女似的。
舒文傑強顏笑著,對裡面走出來的女人說道:“我一個老鄉從成都那邊過來,我帶他們來家裡做客,這是他的兩個孩子。”
我連忙招呼道:“不好意思嫂子,打擾了。”
“不打擾,你們吃飯沒?我現在去做飯。”女人給我的第一印象挺好的,她十分親和。
我忙擺手道:“不必了,我們已經吃過了,就是來文傑住的地方看看。”
“哦,那你們請坐,我去給你們弄點水果。”女人說著便去忙了。
舒文傑便帶著我們來到沙發上坐下,他看上去很緊張,也很侷促。
我小聲對他說道:“你不必緊張,我說過了,不會揭穿你的。”
舒文傑又看向舒致,估計是害怕這倆孩子突然說出真相。
舒致是個聰明的孩子,他忙搖頭道:“我不會說的。”
舒文傑這才鬆了一大口氣,他的妻子也將水果盤端了出來,非常熱情的招呼著我們。
還一邊問舒文傑晚上吃什麼,她現在就給阿姨打電話讓她準備。
我忙對她說道:“嫂子,不用麻煩,我們下午就要走,就是順道來文傑家看看而已,希望沒有打擾你。”
她都那麼熱情了,我自然也很有禮貌。
“沒事沒事,你們這麼遠來上海,吃了晚飯走吧,在家裡住也行,反正房間也多。”
她的熱情都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覺我做錯了,真不該帶這倆孩子來這裡。
可以想象到舒文傑現在的家庭很好,如果這時候告訴他老婆這倆孩子是舒文傑的,我估計也很難接受吧。
他現在的孩子家教也挺好的,在他母親的帶領下,叫我叔叔,又叫舒雅姐姐,叫舒致哥哥。
他還回房間去將他那些玩具全都搬了出來,要和哥哥姐姐一塊玩。
我就覺得特別心酸,怎麼說呢?
昨天我在飛機上碰到舒致這倆兄妹時,他們的穿著太簡陋了,可舒文傑現在的孩子卻過著如此優質的生活。
同是舒文傑的孩子,可這就是差距啊!
舒雅和舒致倆兄妹那種天生的自卑感在此時彰顯無遺,他們侷促不安,哪怕坐著連手也不知道該怎麼放。
可他們就是那麼聽話,舒文傑的妻子給他們水果和零食時,他們知道說謝謝。
其實我說出來他們家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他現在的生活到底怎麼樣,我現在心裡有數了,他大機率是真的接受不了舒雅舒致這倆孩子。
所以在他家沒呆多久,我就開口說道:“嫂子,我們就要走了,你也不用麻煩了,打擾了。”
“啊!這就要走了嗎?”
“嗯,我們下午的飛機要回成都。”
“這麼急呀?”
“是的,下次有機會我再來做客。”
“那行吧,文傑你去送送你老鄉。”他妻子是真的好,非常平易近人。
我帶著舒雅和舒致從他家離開了,舒文傑一直將我們送出小區。
他對我說道:“你都看見了吧?我現在確實接受不了他們,而且我跟他們的母親早已經離婚了,但是兩個孩子的撫養權也是他們母親的。”
我長長嘆口氣說:“可現在問題是,這倆孩子已經沒有家人了,不可能讓他們去流浪吧?”
“我說了我給你錢,你幫我想個辦法吧,不管是送他們去孤兒院也好,還是怎樣也罷。”
我低頭沉默,他又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兄弟,我知道你也是好心,可你也理解一下我,我真的沒辦法……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是我在上海這麼多年打拼出來的,我不想因為……”
我接話道:“你不想因為這兩孩子毀了你打拼出來的事業?”
他嘆口氣說:“你有所不知,我現在的公司其實就是我老丈人的,老丈人退下去後就是我在負責了,老丈人一家很重視我,我真的不想因為這些事打亂了現在的生活。”
“說來說去你還是怕這倆孩子影響你現在的生活。”
他再次沉默。
我知道說再多也是無用了,只好說道:“行吧,不過三百萬不夠。”
“那你看要多少?”
我看著倆孩子,說道:“我給你算一筆賬吧!倆孩子以後是要上大學的,也是要結婚買房什麼的……在你之前說的三百萬的基礎上在加兩百萬,你覺得如何?”
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頭說道:“行,五百萬,你給我一個賬號,我轉給你吧。”
這錢當然不是我要的,而是我幫這倆孩子要的,還算這舒文傑有點良心,至少沒有完全不管。
不過他也清楚,一旦他放手不管,那麼我一定會帶著倆孩子打破他這安穩的生活。
他還算聰明,五百萬買一個安穩罷了。
當然我還得徵求這倆孩子的意見,我這時才向倆孩子問道:“舒致、舒雅,你們也都聽到了,看你們怎麼選擇……如果願意留在上海,那我就幫你們請律師,如果你們不願意跟他,那就跟我回成都,我來撫養你們。”
倆孩子沉默了良久,舒致才對我說道:“叔叔,我們還是想回家。”
這個回答我都能猜到,於是我點點頭說道:“好,那叔叔就帶你們回家。”
這時,舒文傑又對我說道:“兄弟,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但是咱們能不能籤一個合約?”
“什麼意思?”我疑惑的看著他道。
“我是怕萬一你反悔,我可真沒辦法。”
我冷笑一聲道:“你要是覺得有必要,我無所謂的。”
於是他便帶著我去了附近的一家列印店,列印了一份合約出來,我們雙方簽了字。
緊接著,我們又一起去了附近的銀行,他將五百萬轉給了我。
我另開了一張卡,這筆錢是舒致和舒雅的。
從銀行出來後,舒文傑走到倆兄妹身前,蹲下身子,對他們說道:“舒致、舒雅,不是我不要你們,而是我現在也身不由己……是我對不起你們,希望你們不要怪我。”
舒致倆兄妹依舊沒有說一句話,或許在他們心裡早已經沒有了這個父親。
就這麼分別後,我又帶著倆兄妹回了酒店。
我原以為他們會很沮喪,可沒想到他們就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甚至還有些高興,一直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我說等我辦完事情就帶他們回去,於是下午我就讓他們待在酒店哪也不許去,不管誰來敲門都不要開門。
我約好的下午兩點和海維公司談合作的事情,可不能再遲到了,眼下已經兩點過了。
給這倆兄妹叮囑後,我便趕緊坐車去了海維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