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漸涼。
我們挽著手朝著酒店的方向回走,路過一家便利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拉著她走了進去。
“我們買點體育用品吧?”我說道。
“這大晚上的,買什麼體育用品?”她非常疑惑的看著我。
“套套。”
“去你的,我先上去了。”她掙扎出我的懷抱,人已跑出老遠。
……
回到酒店的房間,王藝已經洗好了澡,已經在床上等著我了。
我真準備向她撲上去時,她伸出手做出阻攔,並微蹙著眉頭說道:“先洗澡。”
“好,那你乖乖等著我。”說著,我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然後便翻身下床向浴室而去。
站在浴室的噴頭下面,嘩嘩的水流沖刷著我的身體。
鏡子上蒙上了一層水霧,我的身影漸漸模糊。
忽然,門外傳來王藝的喊聲:“陳豐,你的手機響了。”
“誰打的啊?”我關掉噴頭,向她問道。
“高勝。”
“哦,那你幫我接一下唄。”
“我幫你接嗎?”
“接吧,沒事,他反正知道我們住在一起的。”
王藝應了一聲,我便又重新開啟噴頭繼續洗了起來。
片刻後,浴室門被敲響,再次傳來王藝的聲音:“陳豐,高勝好像出什麼事了。”
我再次關掉噴頭,愣了一下,向她問道:“什麼事?”
“不知道,他說話口齒不清的,斷斷續續,大概意思好像是,他在他家樓下的停車場,有人要害他,還把他車子上的方向盤、剎車什麼的全拆走了。”
“臥槽!這什麼情況啊?他怕是喝醉了吧?”我邊說著,便拿上浴巾裹在身上走出浴室。
王藝就站在浴室門口,手裡還拿著我的手機,一本正經的看著我道:“不知道呀,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再問問吧,總之他語氣挺急的。”
我點點頭,然後拿起手機,回撥了過去。
電話通了,卻沒人接聽。
這也太玄乎了吧?難道真有人要害他?
我的心開始忐忑不安,再也平靜不下來。
因為這段時間公司總是頻頻發生一些奇怪的事兒,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說不準真是有人要害他。
“怎麼辦?”我徵求王藝的意見。
她開始收拾東西,一邊對我說道:“救人要緊。”
我也不再猶疑,趕忙穿上衣服褲子,拿上包包便和王藝一起去退了房。
哎,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原本我和王藝還想這兩天就在這個度假山莊好好待上兩天,可高勝這邊發生的事情,我們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如果真的有人害他,那麼很可能是對手公司的人。
回去的一路上我一直讓王藝用我的手機給高勝打電話,一直沒人接,我不由自主地加油門提速。
車子,在深夜的環城路上,像是一支離弦的響箭,劃破漆黑的夜空,飛馳而過,只留下一條燈光的軌跡。
“對不起啊,小藝。”我看向身旁的王藝,心裡無比愧疚。
“說什麼對不起啊?”
“本來咱們說好這兩天好好陪你約個會,結果……”
“沒事兒,人命關天的事更重要,我們約會什麼時候都可以。”她總是這麼善解人意。
我也將右手伸過去握住了她的手,心裡變得無比踏實。
我們很快就來到了高勝住的小區,車子剛開進小區,高勝的電話卻毫無徵兆的打了進來。
我趕忙接通電話,急聲向他問道:“你出什麼事了?你人在哪?現在安全了嗎?”
“呃……老大,你……你咋給我打這麼多電話,我……才看見,有啥事啊?”他含糊不清的說著。
一聽他這語氣,我就感覺出來他是喝多了。
我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殺人的心都有了。
我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道:“你不是打我電話求救,說有人要害你,還把你的方向盤、剎車什麼的都拆了麼?”
“啊?……有、有這事兒嗎?我……我咋不知道呢?”
“高勝,我操你大爺的!”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咬牙切齒的罵道。
他彷彿還沒清醒過來,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聽他幽幽的說道:“哦……想起來了,剛才喝多了,現在清醒一些了,發現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現在,方向盤找到了,剎車也在……”
“你大爺的!怎麼不去死!”我真的想揍他了。
就聽他嘿嘿、嘿嘿的傻笑,我又向他問道:“你現在在哪兒呢?”
“在……在車上啊!”
“我是問你人在哪?”
“在小區地下停車庫的車上。”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隨即掛掉電話,然後就將車開進了他小區的地下停車庫裡。
我是知道他停車位的,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他那輛寶馬x5。
將車停好後,我氣鼓鼓地從車上下來,然後走到他那輛車前,用力一把拉開了車門。
只見他一臉醉相,正趴在車上呼呼欲睡,一開車門就有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
“你給我醒醒!”我當即朝他大喊一聲。
聽到我的聲音,高勝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衝我傻樂道:“老……老大,你、你咋來了?”
“我咋來了,你說我咋來了!?”我非常生氣的對他吼道。
高勝仍是一臉懵逼的樣子,這時王藝走了過來,說道:“你少喝點酒不行啊?”
“呀!王總也來了啊!你們……這是幹嘛呢?”
我真是不想說他什麼了,百般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趕緊回家去吧,別再車裡坐著了。”
“家?我家在哪啊?”
真是無語死,也不知道他這是喝了多少,簡直有些神志不清了。
我和王藝對視了一眼後,然後我們合力將他從車上弄了下來,我對他說道:“走,我送你回去。”
說著,我便將他的手架在我的肩膀上,王藝則幫忙關上車門。
我幾乎扛著他往電梯口走,他身體的重量幾乎全部壓在我的身上。
不時,嘴裡還唸唸有詞的說道:“老大,你說……為什麼再真摯的愛情,也有抵不過金錢的現實?這世上有多少人,因為錢,而放棄了真愛?”
他滿嘴噴著酒氣,弄得我都有些想吐了。
王藝在一邊捂著肚皮笑得都蹲到了地上,彷彿在看一場精彩的話劇。
就這麼聽了他一路的抱怨,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扛上了樓,摸出他兜裡的鑰匙,開啟門將她扔到臥室的床上。
確定她已經睡下後,我和王藝才打算離開,這時候高勝的手機卻傳來訊息。
我無意間瞟了一眼,簡訊內容是:“高勝,你到家了嗎?我今天跟你說的事情,你好好考慮考慮吧,求你了,孩子我真的已經拿掉了。”
我和王藝都看見了這條簡訊,但我們都不知道是誰發來的。
難道是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