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將自己修飾得非常精美,描得細細的眉毛、高挺的鼻樑、瓜子臉上紅得恰到好處,閃亮的眼睛上睫毛翹得很彎,又長又密、紅潤的嘴唇被勾勒得極其性感。
妖嬈而又風情萬種,很明顯是精心打扮過。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對我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
我嚇傻了,以至於她坐到我腿上那一刻,我還沒反應過來。
我重重嚥了一下口水,真想開口說話,她卻將我猛地往後一推。
直接將我按在了沙發上,就要朝我撲下來。
這一次,我反應了過來。
直接用力一把將她推開,並怒道:“你幹嘛?”
她被我推倒在沙發上,繼而一臉委屈的看著我,說道:“老同學,別這樣嘛,咱們都是成年人,心裡誰都有孤獨、寂寞的時候。何不互相溫暖一下呢?就算給平淡的生活創造一些色彩和刺激,不好嗎?”
她說完,把吊帶往下一拉,再次朝我靠近。
我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全身早已緊繃,僵直,伴著快節奏的呼吸聲。
我是真沒想到她這麼做,不過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馬東說的都是真的了,這個女人果然有問題。
我再次用力將她推開,然後站起身來,憤怒的吼道:“張燕,你給我聽清楚了,這合約不可能跟你簽了,我今天來你這裡就是想知道一些事,我現在已經有答案了。”
說完,我就往外面走。
張燕卻在後面冷笑一聲,說道:“呵呵,真是清高啊!不過你覺得你現在想走就能走得了嗎?”
我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在門口停下腳步,回頭死盯著她道:“你想幹什麼?”
“強姦未遂,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你……”我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張燕卻不慌不忙地坐了起來,並解開了頭繩,開始弄完自己的頭髮。
這一招我遇到過,當初王藝就是這麼陷害我的。
而且我也不是一次遇到了,所以我剛才進她辦公室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準備。
在她準備脫掉衣服的時候,我拿出手機來,高昂的說道:“別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了,從我剛才進來到現在,我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錄下來了。”
“什麼?!”這次輪到她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怕她不信,於是當著她面播放了起來。
張燕的表情逐漸凝固住,並表現得緊張起來,眼神都變得不自然了。
“你……你竟然錄音?”
“你能誣陷我,我就不能錄音嗎?”
“為什麼你怎麼知道我要幹什麼?”
我知道她想問我為什麼提前就準備好了,事實上如果不是馬東跟我說了那些話,包括我打電話聯絡了她前夫,瞭解了她的一些事情,我還真想不到錄音。
這麼做完全是因為我被這樣陷害過好幾次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
在同一個坑,我不可能再摔第二次了。
我再次向她警告道:“你最好給我規矩點,否則我現在就告你騷擾。”
說完,我就要開啟辦公室門。
張燕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乞求似的說道:“別這樣,陳總你就看在我們同學一場,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給我起開!”我一把甩開她,並怒道,“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你這種婚內出軌的人!”
“啊?你……你怎麼知道的?”她很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冷哼一聲,不再給她解釋,開啟門就走了出去。
從張燕廠裡離開後,我就給馬東打去了電話,讓他馬上暫停和張燕廠裡的一切業務來往。
現在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一下就想通了,她就是故意讓酒吧那大廳經理給我打電話,想在我面前裝可憐。
我差點就上當了,還好多長了個心眼,要不然就被她給套路了。
不過也好,沒損失什麼,她也沒套路到我,反而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我深知我現在的局面,很難相信身邊任何一個人,任何事情我都必須做到面面俱到。
這所謂的成熟,不過是久病成醫罷了。
……
第二天上班,我早早地就來到了公司。
辦公桌上擺著的一份財務報告,讓我心情無比沉重。
公司這段時間幾乎是出於財務告急狀態,所有回款基本處於停滯狀態,公司現有的資金儘管還有兩千多萬,可根本週轉不開。
而且這段時間我一直把精力放在尋找王藝的事情上,這導致公司旗下的兩家工廠和物流公司,都沒有新的進展。
網紅事業部也一直不溫不火,沒有創新,沒有新的利潤增長點來支撐,公司已經舉步為艱了。
公司目前的局面,遠比我想象中的要糟糕。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王藝來公司後,是否能夠幫我開啟現在的局面,如果她做不到,那麼公司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並沒有危言聳聽,像我們這種靠網際網路一夜之間火起來的公司,也能在一夜之間傾家蕩產。
“咚咚咚,”外面響起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說了聲“請進”後,網紅部新上任的鄧越超推門進來。
他很少主動來找我,而且今天他的神態有些奇怪,叫他坐也不坐,而是遞給我一份檔案。
是一份辭職報告,我詫異地抬起頭看著他。
“誰的?”
“我的。”她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為什麼?”我心下一沉。
“陳總,”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嘆口氣說道:“在這個節骨眼上辭職,很不好意思。而且你又剛給我升職,好像也有點不夠仗義哈。”
鄧越超先自我檢討,表情與語氣非常誠懇。
隨即話鋒一轉:“但公司目前的情況你比我清楚,俗話說得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留。照目前的情況,下個月是否能發出工資來都很難說。我是個俗人,需要考慮生存的問題。”
他說得很現實,在一個快節奏的城市裡,理想和抱負很多時候只是霧裡看花,水中望月。
大家都是背景離鄉,在外奔波的人,誰不用填飽肚子?
只是我沒有想到,在公司裡除了高勝我最看好的人就是他鄧越超,我甚至想像培養高勝那樣去培養他。
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跟我提出辭職,我屬實沒有想到,也感到意外。
我沉吟片刻,沒有挽留,而是向他問道:“你做事一向認真嚴謹,是不是已經找到好的下家了?”
鄧越超面色微驚,隨即現出幾分尷尬。
“這個……是有考慮的。”
他說得吞吞吐吐。
我稍稍沉默,然後微笑道:“我想問一下,對方是一傢什麼公司?”
他似乎不願意說,一直沉默著。
我又笑了笑道:“你不想說也罷,但是如果是同行的話,以後總要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以後大家還是好朋友。”
我的表情平靜,語氣沒有喜怒,像是在聊一件家常。
他很是尷尬的笑了笑,還是不願意多說。
我只好我點了點頭,面帶微笑,然後在辭職書上籤了字。
沒辦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要走的終究是要走的,想留也留不住。
只是讓我覺得他的辭職一定不是那麼簡單,他不像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