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的話很有道理,一家人聽後很是贊同。
他們就算不為之後經過這裡的難民們考慮,也得多想想,空間的容量夠不夠他們隨意使用。
“我知道了,那我們就不去冰湖抓魚了?”蘇不惟說道。
蘇不驚接話道:“呵呵,魚還是要抓的,不過我們不必全部抓完,抓一部分就行了。”
“萬一哪天恢復光明,冰塊融化成水,我們總得給這湖留點魚種吧!”
涸澤而漁,焚林而獵是不可取的。
若是哪一天冰湖融化了,這些飛魚得以繼續生活在湖裡繁衍生息,長此以往,它們體內的靈氣一定會滲透進湖水裡。
說不定,就能讓這片地方少些禍害。
就在這時,蘇不惟的肚子發出咕咕響聲,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
“嘿嘿,我們什麼時候吃飯啊,挖冰和魚都挺費力氣的,我都餓了!”
趙氏二話不說的從空間裡掏出六隻飛魚,說道:
“那今晚我們就喝魚湯吧!再加點茅木根進去提味兒,還有這個塔塔菜,口感有點像脆脆的饅頭,吃下肚比芋頭還管飽呢!”
蘇不憂獻寶似的舉起一個紅色的圓形果子,說道:
“水果就吃紅皮果吧,我跟你們說,這個果子可神奇了!”
“光吃果子,就是寡淡無味,但是吃了這個果子後再喝水,嘴裡就會有一股花香味!一點都不膩人。”
蘇不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們怎麼突然就什麼都知道啊?!”
最初的時候,大家都是靠自己帶的食物果腹,或者在路邊找一些眼熟的野菜。
路上長的這些東西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生變化的,沒人知道,更沒人在意。
後來趕路久了,難民們的攜帶的食物自然而然的變少了,路上眼熟的野菜野果也消失不見。
餓得狠了,難民們就把目光放在這些路上隨處可見的東西身上,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後,大家就發現了食物的規律。
凡是顏色招搖鮮豔的東西,都是吃不死人的,顏色越亮眼,味道反而越好。
蘇不憂咬了口紅皮果,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和阿孃整日在車裡待著,總得找些事情來做啊!所以我們就去找別人打聽,這些菜叫什麼名字、能不能吃、口感如何。”
蘇不驚和蘇不惟聞言,趕緊抓著蘇不憂不放,讓他把這些東西給他們解釋清楚。
大家一邊閒聊,一邊做飯。
蘇不驚把紅泥爐子撤下來,放了口鍋上去,然後將飛魚囫圇的連著冰塊丟進鍋裡,蓋上鍋蓋,用火加熱。
“這樣真的不會很腥嗎?畢竟都沒處理過…”趙氏有些擔憂的說道。
蘇不驚兩手壓著鍋蓋,語氣輕快的回答道:“不會的,這魚連生吃都很美味,絕對不會有怪味兒的!”
飛魚全身都遍佈靈氣,別說魚腥味了,怕是連魚膽都是清甜的。
“哎喲,飛魚動了!看來是冰塊融化了!”蘇不驚使勁壓著鍋蓋,不讓裡面活過來的飛魚從鍋裡逃出來。
旁邊的蘇不憶趕緊湊過來幫忙。
沒一會兒,鍋就恢復了平靜。
蘇不驚輕輕掀開鍋蓋,撲鼻的鮮美清香頓時充滿整個車廂,聞之令人心曠神怡,還沒開喝就已經流口水了。
趙氏拿了幾片茅木根泡進去,蓋上鍋蓋悶了會兒,然後將鍋裡的三條魚倒在碗裡,又如法炮製的把另外三條魚做好了。
蘇遠山和蘇不惟也已經把塔塔菜清洗乾淨,然後拿了幾個之前吃過的醬肉味兒的黑果,捏碎後包裹在塔塔菜裡,疊成一個個小方塊。
蘇不憂擦洗了一碗紅皮果,給家人一人倒了一杯熱水。
準備妥當,眾人就開始吃飯。
所有菜中,最受歡迎的就是飛魚了。
銀白色的魚肉鮮嫩多汁,魚刺、魚骨入口即化,一口魚肉一口湯,順著喉嚨流進胃裡,舒服得蘇不驚不禁長嘆出聲。
淡淡的精純靈氣恍若一股溫熱的清泉,緩慢的注入蘇家人的體內,滋養撫慰著身體裡的經脈和暗傷,一路奔波的疲勞也全部一掃而空。
真是好東西啊!
還有新奇的紅皮果、咔嚓清脆的塔塔菜,滋味簡直不要太好!
待一家人吃飽後,蘇遠山和蘇不憶收拾碗筷桌子,趙氏和蘇不驚、蘇不惟一起又去了趟冰湖取魚。
三人避開難民,摸著黑把冰湖下層的半數飛魚收入空間。
回來的路上,蘇不惟還在回味飛魚的美味,恨不得一次吃個三五十條,好一解口腹之慾。
蘇不驚也非常滿意,這次收的飛魚,夠他們家吃上很久了。
回到車上,又到了休息的時候。
蘇不驚閉上眼睛,正準備修煉,可這時,她眼尖的瞄到蘇不惟的後肩上有一個指甲蓋大的黑色東西。
蘇不驚仔細看去,“二哥,你身上好像有一隻蟲子。”
“哪兒呢?哪兒呢?我怎麼沒看到?”蘇不惟扭來扭去的尋找,可找了半天也沒發現。
趙氏也看了過來,細細的看過後,搖頭道:“阿乖,我也沒有看到,你是不是看錯了?”
“怎麼可能看錯!”蘇不驚直接上手,一把逮住蘇不惟身上的黑蟲子,攤開手給他們看。
“喏,這麼明顯,你們真沒看到?”蘇不驚疑惑的皺眉。
趙氏和蘇不惟一看,果然是條蟲子,照理說,他們不應該發現不了啊!
蘇不驚沉思了會兒,餘光看到車壁上燃著的一根孤伶伶的蜜燭,突然瞪大眼睛,道:
“會不會是因為我們一直在昏暗的環境下看東西,所以眼睛不好了?”
哪怕有火把、蜜燭等物照明,可四周太黑,光線又太暗,平日裡大家只能勉強看清個大概,對眼睛的傷害非常大。
“那裡,你們看,車窗那兒有個八條腿的蟲子,你們能看清嗎?”蘇不驚指著車窗說道。
車裡的眾人凝神去看,可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有蟲子。
只有蘇不憶開口說道:“嗯,是有一個蟲子,腿很細很長,看上去跟頭髮絲一樣。”
說著,蘇不憶右手輕彈,把蟲子彈出到窗外。
蘇不惟臉色難看的說道:“你們說,我們在黑夜裡待久了,眼睛會不會…變瞎?”
趙氏艱難的嚥了嚥唾沫,沒有接話,蘇不憂害怕的捂住自己的眼睛,癟著嘴呢喃著:
“我不要瞎,瞎了就看不見阿姐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