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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知不知道抗生素的含金量啊?(大章)

“大蒜?”

伙房邊。

聽到徐雲的這番話,孟胖子不由微微一愣。

旋即想到了什麼,指著邊上的籃子道:

“小哥兒,你是說葫吧?就是那邊那玩意兒?”

徐雲轉頭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伙房邊角的籃子裡,赫然正放著一頭頭大蒜。

這些蒜和後世同類的品相一致,不過個頭普遍很大,顯然是精挑細選過的優質蒜。

他快步走到籃子邊上,拿起一頭六瓣蒜打量了一番,連連點頭道:

“沒錯,就是這個!”

孟胖子聞言,不由得意的笑了笑:

“這位小哥兒,大蒜那是登州的叫法,俺們汴京都管這玩意兒叫葫或者胡蒜。

要不是俺婆家是登州人,還真不一定聽得懂你說啥哩!”

徐雲朝孟胖子客氣的回了個笑容:

“多謝孟大哥指點,”

作為一個非植物學的從業人員,他只知道大蒜是漢代傳入的中國,至於蒜頭的別稱他還真不太瞭解。

其實吧。。

在華夏古代,蒜頭的稱謂有很多種。

比較大個的大蒜一般叫葫,小個兒的叫山蒜,統稱要到明朝中期才會正式歸一。

隨後徐雲轉過頭,對謝老都管道:

“老都管,煩勞你準備個石臼,先用熱開水...咳咳,熱湯燙一遍。

另外再給我準備一袋鹽,越精細越好,對了,還要個膽形的頗黎瓶。”

謝老都管點點頭:

“沒問題。”

小半刻鐘後。

老都管拿著個幾個物間走了過來,交給徐雲:

“石臼、鹽、頗黎瓶,東西都在這兒了。”

徐雲朝他道了聲謝,隨後選了間比較乾淨的屋子。

讓謝老都管留在門外等待,自己則拿著準備好的幾樣東西進了屋。

進屋後。

徐雲將石臼、扒好的蒜,鹽、自己帶著的小瓶子、膽形頗黎瓶以及一個從孟胖子那兒要來的類似砂鍋的東西,一同擺到了桌上。

其中膽形頗黎瓶的頗黎,指的就是玻璃。

沒錯。

在如今這個時代,玻璃工藝已經出現了。

其中比較有名的證據,就是宋代詩人楊萬里的作品《稚子弄冰》中“敲成玉磬穿林響,忽作玻璃碎地聲”的這一句詩。

另外。

宋真宗也曾經令錫工去給玻璃瓶鍍水銀,然後拿來喝酒,每天睡前還要舔一口。

是的,你沒看錯——鍍水銀喝酒,所以老趙家夭折率高不是沒有原因的。

總而言之。

目前的玻璃技術距離後世還有不小的差距,但實用性或者說功能性上已經非常接近了。

準備好這一切後。

徐雲先是將剝開的大蒜放到石臼裡,用力開始搗碎。

咚咚咚——

過了五六分鐘。

一大口的碎蒜出爐了。

徐雲將它們依次倒進玻璃瓶裡,蓋上蓋子。

又朝砂鍋裡裝滿鹽,將玻璃瓶放進鹽中,用一個類似吊燒的方式將砂鍋提起。

接著點上火,調整柴火的數量與高度,將溫度控制在40度左右,然後開始加熱。

又過了半個小時。

眼見火候差不多了,徐雲便‘啵’的一聲,拔開了小瓶子的蓋塞。

頃刻之間。

一股濃郁至極的酒精味,充斥滿了這個房間。

沒錯。

酒精。

看到這兒,想必聰明的同學已經明白了徐雲的思路。

是的。

徐雲準備製備的,正是大蒜素。

別看大蒜這玩意兒好像隨處可見,聽起來好像逼格很低,遠不如青黴或者柳樹枝。

實際上。

這可是個堪稱神器級別的穿越黑科技!

毫不誇張的說。

什麼水泥啦、造紙術啦、芋頭啦,在大蒜素的面前都是弟弟。

硬要比的話,黑火藥和土豆才勉強能算的是同級別的神物。

因為它是一類抗生素,而且特別容易製作。

說起抗生素,大家可能腦海裡冒出來的都是青黴素、紅黴素、四環素這幾個品類。

但其實呢,大蒜素也是一種特別強有力的抗生素。

它抗菌能力絲毫不比青黴素差,對抗菌類的種類也更廣——青黴素只對細菌有效對真菌無力,而大蒜素是少有的可以同時對付細菌和真菌的抗生素種類。

後世大蒜素難以普及的主要原因在於它難以儲存,常溫情況下也就只能存在一到兩個小時,另外抗生素常見的耐藥性也是個大問題。

但在穿越後,它的優點就完全展現了出來:

比起青黴素的製備環節,大蒜素的製作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

可以說只要你穿越的時間點是漢朝以後,那麼有手都能搞出大蒜素。

因為製備大蒜素,你只需要有大蒜、以及高濃度酒精其實就行了。

首先拿大蒜搗碎,靜置一小時。

再用高濃度酒精浸泡萃取,然後......

雙手離開操作檯,一切搞定!

沒錯。

就這麼簡單,你就可以傻瓜式的製得大蒜素的低濃度酒精溶液了。

什麼?

你問古代怎麼搞高濃度酒精?

有化學基礎的可以用蒸餾製備,化學掛科的同學可以直接用石灰除去烈酒裡的水分就能製取。

如果石灰你都找不到,那麼可以找個牆角撞死了。

另外若是想要濃度高點的大蒜素,則可以像徐雲這樣用簡單鹽浴促進酶解,更進階的還可以加個冷凝回流。

冷凝管找人打個銅管,再泡到水裡就行了。(這套理論沒問題,因為在寫這章之前我親自驗證了一次,成功製造出了大蒜精油,然後過年加了點醬油醋一起蘸餃子了)

所以徐雲一直不明白。

為啥那些穿越古代的裡,有些主角非得去頂著邏輯漏洞去提純青黴素,也不去想著鼓搗鼓搗大蒜素這種傻瓜式神器呢......

隨後徐雲將經過鹽浴酶解的大蒜碎渣開啟,將自己帶來的無水乙醇加入其中,靜置等待。

這瓶無水乙醇是徐雲原先準備應急用的物資,眼下王越病情危急,他就只能先消耗掉這個好東西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

算上前後準備東西的時間,眼下離和老蘇約定的一個時辰已經很近了。

徐雲看了眼玻璃杯,發現其中一些大蒜的縫隙裡,已經出現了少許油狀的液體。

這就是是標準的大蒜精油。

它不是大蒜素分解產物,而是大蒜素提取的重要原料。

在本土的工業領域,那些廠子就用這東西提取大蒜素的。

因此隨著它的出現,基本上預示了一個結果:

大蒜素製取成功了!

想到這兒。

徐雲連忙將玻璃杯取下,拿著它走出房門,對門外的謝老都管道:

“謝都管,藥做好了,走,咱們抓緊時間回東廂房!”

看著眉宇間帶著些許飛揚的徐雲,謝老都管跟上腳步的同時,心中也不由冒出了一股疑惑:

莫非說這小子下盤被人打通久了,真有了些底氣?

隨後二人便這樣急匆匆的趕回了東廂房。

又是一番簡單的核查過後,被放入了院落之中。

隨後謝老都管引著徐雲來到門口,恭敬道:

“老爺,我們回.....”

謝老都管話未說完,便聽嘎吱一聲,房門被人從內部充滿開啟。

開門之人赫然便是王稟,只見他有些急促的對徐雲道:

“怎麼樣?藥取來嗎?”

徐雲點點頭,揚了揚手中的玻璃瓶:

“藥取來了。”

王稟連忙讓開一個身位,催促道:

“趕快進來,正汝已經失神了!”

古語的失神可不是**裡的阿黑顏,而是字面意思的失去神智,也就是俗話說的昏迷或者休克。

這也是個非常非常危險的訊號。

因此徐雲不敢怠慢,連忙走進屋,來到了床邊。

正如王稟所說。

此時的王越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連喉嚨中的嗬嗬聲都聽不見了。

不過徐雲注意到,這位中侯的百會穴、左邊的太陽穴以及足底的腳踝處,此時正插著幾根銀針。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老蘇所謂的保命手段了。

針灸,歷來是一道很神奇的專案。

尤其是徐雲這類碼字黨(上輩子),手指頸肩基本上是每個月都會出毛病。

布洛芬、氟比洛芬以及扶他林徐雲都嘗試過,很多時候還不如上醫院針灸一下有用。

至少在徐雲的心目中,針灸確實是一道非常值得深究的學科。

見到他入屋後,老蘇看了眼他手中的玻璃瓶,手中銀針依舊在抖動:

“王林,這就是你所說的偏方?”

徐雲點點頭,雙手護住瓶身,將其舉至身前:

“瓶中便是藥物,名曰大蒜素。”

“大蒜?”

聽到這個名字,老蘇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大蒜?

這玩兒能救人?

不過考慮到眼下王越性命危急,他也不再好出聲質疑:

“正汝的病情老夫已然無力迴天,你便姑且試試吧,哎.....”

看著老蘇臉上明顯的悲觀神色,徐雲也不多解釋。

畢竟糞水感染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基本上和後世肝癌晚期似的,屬於絕對的絕症。

徐雲現在的做法就像在21世紀,有個乞丐跑到醫院肝膽科病房,去和一位主任醫師說自己能解決肝癌一樣離譜。

只不過主任醫師(老蘇)礙於病人家屬(王稟)的情緒,加上自己確實沒多少手段了,這才允許徐雲施藥。

所以你也不能說老蘇迂腐刻板或者看不起人,說到底還是認知天花板的問題。

畢竟眼下這個時代,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離現代醫學的概念相差甚遠。

隨後老蘇讓開身位,示意徐雲上前。

徐雲快步來到王越身邊,輕輕撕開了他的布條。

說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徐雲感覺不過兩個小時不見,這位漢子身上的傷口又惡化了不少。

王越身上主要的化膿部位在胸口偏下,這個位置在肺部和胃部之間,屬於非常敏感的部位。

而糞水中含有大量的大腸桿菌、葡萄球菌等條件性有害菌,因此王越的傷勢程度,其實要比看上去的更嚴重一些。

但同樣。

也正是因為感染源是糞便,大蒜素的抑菌效果也能達到最高。

其中的大腸桿菌、革蘭氏陽性球菌和革蘭氏陰性桿菌都是大蒜素的目標菌類。

哪怕王越真的出現了嚴重的膿毒血癥,大蒜素也能有效達到殺傷效果,只不過手段要更復雜一些。(見作家的話)

當然了。

如果只是菌血症那就更好了。

畢竟如今的醫療條件實在是太過侷限了,很多後世的救治方案沒法複製。

隨後徐雲將裝有大蒜素的玻璃瓶開啟,用消毒過的勺子深入其中,舀了一口含有大蒜素的酒精溶液。

隨後將其輕輕的敷到了王越的傷口上。

用酒精敷過傷口的朋友應該都知道。

酒精這玩意兒和碘酒不一樣,敷到傷口上會產生極強的刺激性,那個酸爽簡直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

哪怕只是指甲蓋大小的破口,都能讓一個大老爺們疼的嗷嗷叫。

然而當徐雲將大蒜素溶液敷到王越傷口上時,這位大漢幾乎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有雞肉微微抽動了幾下。

這並不是一個好訊息,這表明部分割槽域的偶聯訊號已經完全被阻斷了。

而偶聯訊號都能被阻斷,就更別說肌體的功能了,甚至可能有些區域的蛋白質都出現了失活。

見此情形,一旁的老蘇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雖然不清楚大蒜素以及抗生素的概念,但他的嗅覺卻沒問題:

他可以聞到瓶中的酒精味,並且可以肯定絕對是烈酒,而烈酒濺到傷口上會發生什麼,這位北宋的醫學家自然心中有數。

不過徐雲的手只是微微頓了頓,接著便繼續開始塗抹起了溶液。

一刻多種後。

王越胸前的傷口處被塗滿了大蒜溶液,整個屋內都充斥著一股大蒜的味道。

哐啷——

徐雲將勺子放回玻璃杯,起身對老蘇道:

“老爺,藥敷好了。”

一旁的王稟早已等不及了,連忙問道:

“正汝多久能......唔,正汝若是有救,多久能夠見到成效?”

徐雲想了想,本土大蒜素外敷起效的時間一般是兩個小時,古人的抗藥性要比後世低很多,起效時間肯定要快不少。

滿打滿算來看......

一個半小時也夠了吧?

不過出於謹慎角度考慮,他還是報了個比較穩妥的時間:

“不出意外的話,一個時辰就會有效果。”

王稟嘴角囁嚅了幾下,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在先前徐雲製藥的過程中,他已經從老蘇那兒知道了徐雲的來歷。

一位畫舫逃出的男伶,除了衣著有些怪異,其他沒有任何特殊的表現。

因此雖然王稟在情感角度上,很希望自己的哥哥能活下來。

但理智卻不停在告訴他,王越的生命恐怕已經來到了倒計時.....

就這樣。

屋子裡,王稟和老蘇坐著,徐雲站在床頭。

三人沉默無言,一同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一刻鐘....

兩刻鐘....

三刻鐘....

時間緩緩流逝,王越依舊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但逐漸的,老蘇眼中卻悄然泛起了光:

先前他為了吊王越的性命,用銀針刺激了王越的幾處穴位,基本上將其生命潛能毫無保留的激發了出來。

因此理論上來說,王越的生機只能再堅持兩刻鐘左右。

而眼下算上徐雲的施藥過程,前後足足過了四刻鐘。

也就是整整半個時辰。

王越的脈象雖然仍舊危急,但性命卻沒有走到盡頭。

也就是說.....

徐雲的偏方,似乎有效?

當然了。

老蘇並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

畢竟誰也說不準是不是王越生命力頑強,不停的在拒絕過黑白無常的召喚。

哪怕是華佗扁鵲在世,也不可能做到將一個人的生命精確到某某刻鐘。

因此他只能選擇繼續等待,但所坐的位置卻從屋子正中的椅子上,換到了王越所在的床邊。

並且隔一會兒,便會診斷一次脈搏。

又是一刻鐘過去。

老蘇再次例行檢查起了王越的脈搏。

不過剛搭上手沒多久,他便呼吸一滯,眼中充斥滿了駭然、驚訝、欣喜以及些許愧疚的複雜情緒。

只見他微微張著嘴,目光飛快的在徐雲和王稟之間跳動了幾次:

“正汝的脈象...似乎在好轉!”

呼啦——

聽到這句話,王稟頓時從椅子上站起,一個大步竄到了床邊,連椅子被帶倒了都渾然不知:

“蘇伯,您是說真的?”

老蘇又閉著眼睛把了把脈,這次睜開眼後,他的目光已然要平和了許多。

只見他沉默片刻,緩緩點頭道:

“正汝的脈象已經趨**穩,雖然內邪依舊不散,底火燥熱,但和之前相比,已然要好上了許多......”

老蘇話音剛落,床上便隱約傳來了一道乾澀的聲音:

“水......水......”

......

注:

很多同學看我說凌晨更新所以會等,這裡說一下啊,我說的凌晨有時候是指上午五六點,所以不用刻意等的,我的手速就是時速800,合章要七八個小時正常。

這章是大章,所以時間比較晚,不是我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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