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說。”
晚棠回想了下，又道：“不過他說那個人傷的很重，白羽的意思，是想求小姐出手救救那人，外面的大夫都說人不行了，讓別再白費功夫。”
“男的女的？”
“好像是女的。”
“通知太子了嗎？”
“訊息先傳到咱們這邊，現在已經去御聖堂的路上了。”
“嗯。”
雲嬋點點頭，立馬起身：“那我們先出去，等太子一來就馬上回去。”
晚棠見雲嬋起身，連忙過去扶著她：“小姐慢點。”
肚子大了之後，身子確實比以前重了不少，行動上也沒有以前那麼輕便，晚棠過來扶她，她也就由著晚棠了。
站在東宮門口，等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桑湛才遲遲趕來。
“對不起嬋兒，讓你等久了。”
收到訊息，他正要走，又突然收到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公文，需要馬上處理，這才耽擱了時間。
“沒事，我不著急。”雲嬋笑著說道。
著急的是白羽。
“我是怕你站的太久，會累。”
“還好。”
兩人只聊了兩句，就立馬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朝著宮外駛去，雲嬋坐在靠窗的一邊，無意中往外面看了一眼，視線裡，白飛凌的身影一閃而過。
等她將車窗推開再次看去，剛剛那個地方已經空空如也。
奇怪。
“怎麼了？”
看到雲嬋表情不對，桑湛湊過來，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出去：“在看什麼？”
“沒事。”
雲嬋搖搖頭：“可能看錯了。”
話是這麼說，但其實雲嬋心裡很清楚，她是不可能看錯的。
白飛凌一定有什麼事瞞著她！
馬車在保證平穩的情況下，速度還是挺快，感覺沒用多久便到了湛王府門口。
“來，小心。”
桑湛扶著雲嬋下了馬車，進府問了下人才知道白羽把人帶進了啟軒閣。
晚棠在後面又問了句，知不知道那人是誰。
下人回答，白羽抱回來的時候那人是蒙著頭的，也沒看見臉，所以暫時還沒人知道其身份。
但是看白羽那個緊張程度，還有敢擅作主張把人帶進啟軒閣，足以說明這個人應該不是外面的人。
至少對白羽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到了啟軒閣，守衛的侍衛把他們帶到一間空置的下人房間門前。
還沒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惡臭。
“什麼意思，你們這就不管了？”
房間裡，傳來白羽怒吼聲：“那是一條人命，還沒斷氣呢，你們說不管就不管了？”
“大人請息怒，不是我們不管，是真的……沒法子呀。”
“是啊大人，我們現在能做的，只能給她開點緩解疼痛的藥，而且她還能不能咽的下去都很難說！”
“要我說，大人如果真心為她好，還不如給她來個痛快，她現在這樣活著，當真生不如死啊！”
“放屁！”
白羽聽到這些話，氣的把桌子都給掀了：“都是他媽放屁，一群庸醫，滾，全都滾！”
大夫們被一齊轟了出來。
看到門外站著的一男一女，其中有人認出了桑湛，緊忙拉著其他幾人一同跪下行禮。
桑湛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都走。
聽見動靜的白羽，發現是爺和太子妃回來了，眼底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太子妃醫術那麼厲害，一定會有辦法救活玥影。
“爺，太子妃，你們終於回來了。”
“怎麼回事？”
桑湛從身上拿出一條手帕，準備給雲嬋圍在臉上，結果雲嬋卻說不用，自己從空間倉庫裡拿出備用的口罩，自己帶上一個，又給了身後的晚棠一個。
“你要不要？”她問白羽。
白羽搖了搖頭，他還能受得住。
桑湛戴著面具，也沒法戴口罩。
白羽平復了一下情緒，才沉痛地道：“是玥影，不知道是誰把玥影傷的好慘，如果我今天沒去，再過兩天，恐怕她就是一具死屍了。”
雖然，現在也跟一具死屍沒什麼差別，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不會放棄！
“你說什麼？”
雲嬋已經很久沒有聽到玥影這個名字。
她知道玥影被桑湛關了禁閉，一直都沒放出來，久而久之，她都快把那個女人淡忘了。
現在想想，仇還沒報呢。
“受傷的人是玥影？”
桑湛也問了一句，聲音低沉淡漠，沒有太大起伏。
“是玥影，屬下親自將她從珠玉峰的石洞內帶回來的。”
白羽回答完桑湛，又看向雲嬋，臉上滿是沉痛與焦急：“她傷的特別重，太子妃，屬下求您，您救救她吧，只有您才能救她了。”
“…人在哪，先看看吧。”
看見白羽那樣，雲嬋終是沒有一口拒絕。
懷孕之後，她發現自己的心好像變軟了，這要是以前，看見受傷的仇人，她不上去補兩刀，已經算她仁慈。
“謝謝。”
白羽聞言，一顆心終於安定了一些，連連道謝：“謝謝太子妃，人在裡面的床上躺著，您進來看看吧。”
桑湛拉著雲嬋，兩人一起走進去。
還沒走到床前，白羽又突然開口提醒一句：“爺，太子妃，看到人之前，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別被嚇到。”
還能被嚇到？
雲嬋心想，什麼可怕的東西她沒見，至於沒嚇到。
然而下一秒，當白羽掀開素色床幔，露出一張血肉模糊，還往再流著血膿水的臉，伴隨著腐爛的臭味，雲嬋當場就沒差點吐了。
還好，戴了口罩。
但其實，如果不是懷孕，她的反應也不會這麼大。
而且，也並不是被嚇到，只是真的太噁心了！
“你還好吧？”
桑湛見雲嬋皺眉，下意識便想讓她出去。
看到昔日跟隨自己十多年的下屬變成這樣，桑湛心中自是也不好受。
“我還好。”
雲嬋穩了穩，再次看向床上的人：“她這是……整張臉的皮都被扒了，誰這麼變態？”
“不知道，屬下還來不及去查，先保住她的命再說。”
白羽滿臉緊張的看向雲嬋：“太子妃，還能救嗎？”
“你彆著急，我先看看。”
雲嬋戴了手套，才上前去給她把了把脈，之後又做了一系列的其他檢查。
“她身上沒有內外傷，最嚴重的就是這張臉，舌頭也被剪了，不過舌頭最多導致以後不能再開口說話，目前，就是臉部感染危及生命，確實不太好弄。”
“那……還能救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