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刺激狠了,怎麼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南希尋思著是不是自己的方法有誤。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桉,格爾又在女人的唇上抱怨性地輕啄了一口。
“你這樣子還哪有精靈族的樣子,我看你是獸族的還差不多。”
“怎麼?你這麼瞭解獸族,是跟獸族的誰也這樣過嗎?”
南希聽出了少年語氣中的捻酸吃醋,但是這人似乎自己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她也不打算點破,不過她也不打算負責,就這樣讓他矇在鼓裡實在是在好不過的事情了。
“是啊,我是‘壞女人’這件事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壞女人’當然是要不斷製造快樂了啊。”
南希重新吻上少年的唇,接著得到了對方狂風暴雨一般肆虐的吻。
她想自己的唇大概是要腫了。
不過也無所謂吧。反正吃虧的不是她。
*
距離纏綿的兩人一門之隔的尹塔陌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弟弟和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此刻正在自己的休息室裡,在自己的床上激烈擁吻。
就像是他沒有想到族裡的守舊派的大長老會親自來找他一樣。
“首領,我覺得你是被那個外族的女人衝昏了頭,那個人根本不適合您!您不要再繼續執迷不悟下去了!”
“長老,您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我將您當作值得尊敬的長輩因此很少會對您的話有什麼異議,但是您不要繼續說了,您這是在侮辱我的愛人。”
尹塔陌的眸色冰冷,面上的表情不虞。
“尹塔陌,你要是但凡把我當作你的長輩你就不會跟我說這種話了,你現在真的是翅膀硬了!”
那長鬚長老表情震怒,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冒犯一樣。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氣之後才繼續說:
“你之前也是,提出了那什麼‘遷移領地’的想法,真是異想天開。你明明也清楚我們為什麼會被困在這個地方,那是光明神大人給我們的懲罰啊!
你竟然想不顧神罰!你能夠承擔惹怒神明的後果嗎?!你想將其他子民們都置於何地?!我看當時就不應該讓你即位,要我看格爾都比你要識大體得多。”
又來了,每次都是這樣,這群老傢伙只會用他弟弟來威脅他。
尹塔陌的指節攥緊,發出輕微的吱吱聲。
他剋制地笑了笑,衝著長老說道:
“神罰?這東西又能怎麼樣,咱們在這裡被困了那麼多年難道還不足以彌補我們先輩們犯下的錯誤嗎?光明神都不知道將咱們忘在了哪裡呢。”
語氣十足的尖酸刻薄。
緩了緩他又開口:
“長老,我本已經不想要再提這件事了,我們之前也已經說好了,我放棄這個在您看來太過荒唐的打算,前提是要同意我和南希的婚事。”
長老哪裡見過這個樣子的尹塔陌,他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些,轉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板住了表情,清了清嗓子:
“行,看咱們首領這態度是一定要娶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了,既然您這麼堅決,那麼老夫我也不好多加阻攔了,那就按照您說的做吧。希望您也能說話算話,不再想著搬離這裡。”
咬著牙應下這麼一句之後,長老就離開了辦公室,留下滿臉陰鬱的尹塔陌。
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外人面前風光無限的他實際上跟個傀儡君主差不多,他做的事情大多都由不得自己,這次也是,這些老傢伙就跟聞到了腐肉的蒼蠅一樣,拼了命地想把自己的女兒塞到自己的身邊。
不過就是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他們就表現得這麼急不可耐,迫切想要阻止這門婚事。
若不是搬出了那件事作為籌碼,他們可不見得這麼容易就鬆口。
不過,還是得跟南希說一聲,在眾人面前還是要表現得再親密一些,這樣才不會讓他們覺得有機可乘。
想到南希,尹塔陌嘴角向上揚了揚。
雖然少女只是將這婚事當作轉移注意力的事件,對他毫無心思,自己也答應了這件事,但是他可沒打算放她從他身邊離開啊。
那些個日日夜夜,在夢裡,少女是他灰暗生活的唯一救贖。
即使她任性又刁蠻,一肚子壞心眼,但是他就是愛極了她那副自私又無所顧慮的樣子。
她身上有著他沒有的東西,他很嚮往的東西。
——是肆無忌憚的底氣。
這麼想著尹塔陌拉開了自己的抽屜,裡面是少女的發繩,是她之前落在他這裡的。
出於私心他將這發繩收了起來,沒有跟少女提這件事。
好在南希也完全沒將這頭繩放在心上。
他的手指將那頭繩勾勒一遍,又放在鼻間嗅了嗅,上面還帶著少女身上澹澹的山茶花香氣。
他將之輕輕貼在自己的唇上,神情溫柔地像是在親吻自己的戀人一樣。
忽地,隔間裡傳出的聲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聲音中夾雜著難耐和低吟,是女性的聲音。
難道又是那群老傢伙將自己的女兒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塞過來了?
虧得他還想給他們留幾分情面。
尹塔陌走向隔間,離得越近裡面的聲音就越清晰地傳進他的耳朵。
他的手握在門把手上,心裡思量著一會兒該如何懲治這位私闖他私人空間的傢伙。
只是門開啟的瞬間,他倒是愣在了原地。
在他床上躺著的少女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些長老的女兒中的一位,而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南希。
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不真實,他甚至要懷疑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