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望向來人,那人的長相以人族的標準來看大概二十五歲左右,身上帶著一股不符合年齡的上位者的氣勢。
在見到她的相貌後,對方短暫的怔愣了一下,但是不同於其他人,他更像是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眼底漸漸瀰漫開一種終於得見的欣喜。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聲線有些不穩。
“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南希細眉微蹙,不太愉快地說道。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遷就別人的性子。
“抱歉,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尹塔陌,是這片土地的管理者,你也可以理解為族長之類的角色。就如你所問的那樣,我們是精靈一族。”
男人右手放在胸前,朝著南希行了一個禮。
“竟然真的是精靈,可是據我所知,精靈一族早數千年前就消失在這片大陸上了不是嗎?”
南希審視著這位名叫尹塔陌的年輕男人,他身穿著一襲淺黃色的衣袍,一雙綠色的眸子閃著熠熠的光。
男人並不在意南希直視的目光,他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的確是這樣的,但是也不完全是。你所瞭解的,只是外面的世界,我們一族只是不在外面的世界生活罷了。”
“告訴我這麼多真的沒關係嗎?這應該是你們種族的秘密吧,告訴我這麼一個外來者就不怕我洩露出去嗎?”
“你沒機會洩露出去的,你會留在這裡,成為我們的一員。”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打算放我們離開了?”
南希聽了這話反問一句。
“不,不是你們,只有你。好了,現在是不是該你自我介紹一下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介紹我自己了?”她眉頭一挑,頗有些不講道理。
“果然是你啊……”男人斂眸自言自語道,下一秒他帶著笑音地說:
“既然你不願意說你的姓名,不如讓我猜猜吧,你叫作南希,對嗎?”
尹塔陌的表情像是有十足的把握,這一反應讓南希心生警惕的同時不免又生出些好奇。
“你猜的倒是挺準的,怎麼,這是你們精靈一族的特殊能力?”
眼看著圍觀的精靈越來越多,快要把這裡圍得水洩不通,尹塔陌衝著南希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
“這裡不太方便說話,跟我走好嗎?”
南希向身側還在昏迷狀態中的蘭佩二人瞥去,這一動作被尹塔陌很快領悟到。
“你不必擔心,我會派人安置好他們。前提是你願意跟我單獨說說話。”
南希在心中衡量了一番,從進入這裡開始自己的神聖力似乎就得到恢復了,她也算是有些技能傍身,如此這般她應下了尹塔陌的邀請。
*
南希跟著尹塔陌來到一間樹屋前,站在樹下,她不得不感慨精靈們真的是被上天偏愛的存在,不僅擁有超人的美貌還有著強大的能力。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如果殺了你的話,會不會這些就可以屬於我了。”南希語氣澹澹,聽上去有些涼薄。
撲哧。
尹塔陌卻沒有因為她的話生氣,反倒是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沒想到你真的會這麼說。”成年精靈聲音溫和,跟最開始見面時的氣質完全不一樣。
“你在我面前很放鬆,你很熟悉我?”
雖然是問句,但是南希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肯定的答桉,這個人很瞭解她。
她可以確定自己並沒有來過這裡,也沒有見過他,所以究竟是為什麼呢?
尹塔陌沒有著急回答南希的問題,而是一把摟住南希的腰,飛躍上了樹梢間。
南希猝不及防被尹塔陌環住,下意識地就想要出殺招。
對方卻像是對於她的出招輕車熟路一樣,直接就化開了攻擊。
“你防備心總是這麼重。”他感慨一句,然後帶著幾分狡黠地對著南希眨了眨眼睛。
失重感襲來的那一瞬間,南希連尖叫聲都來不及發出,直直向下墜。
身體的本能讓她向上抓去。
她抓住了尹塔陌伸過來的手。
精靈的體溫要比人類低上許多,冰涼的溫度順著兩人交握的手傳遞過來。
“南希,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目光交匯的瞬間,南希重新被尹塔陌拉入懷中。
失重感已然消失,但是南希的心跳仍舊遲遲無法平息,直到雙腳再次接觸到地面她才稍感安心。
“這就是你們精靈一族的待客之道?”
她忍不住開口譏諷道,眉眼因為剛收到驚嚇而微微泛紅,讓人瞧著有些糜豔。
“南希,你不是客,你將是這裡的女主人。”
又來了又來了,南希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什麼時候給自己又惹了一朵爛桃花,她輕嘖一聲,表情不太耐煩。
“為什麼?因為你看上了我這張臉?”
“我們精靈確實會更加喜愛一些美麗的事物,但是那並不是主要原因。”尹塔陌一直在繞著圈子,就是不肯對南希說明真正的原因。
“原因。我沒那麼多時間在這陪你當謎語人。”她的聲音沉了沉。
“你總是這麼容易生氣。真是脾氣不好的小姑娘。”嘴裡說著這樣的話,尹塔陌語氣裡卻不帶半分責怪或者是埋怨,反倒是有些寵溺。
“咱們進屋說話吧。我會慢慢跟你說的。”
尹塔陌率先進了屋子,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
屋子裡的陳設簡單雅緻,跟精靈們的穿著一樣,南希猜想這大概就是他們一族的喜好。
“喜歡嗎?”
“不喜歡,太樸素了,我喜歡華貴的東西,怎麼奢侈怎麼來。”南希因為先前尹塔陌的捉弄而懷著一股氣,嗆聲道。
“沒關係,那就之後按照你的喜好在重新裝飾一番吧。”
尹塔陌也不生氣,一副全然依憑南希的意思。
“我已經進屋子了,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了吧。”
“嗯,確實應該說了,否則某個傢伙估計要用袖中藏著的匕首威脅我了。”
被戳中的南希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現,她冷聲道:
“既然你知道的話就不要再磨蹭了,否則這把刀真的會架在你的脖子上。”
“一直以來我都在做一個夢。”
他說。